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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我家娘子是捡来的 > 第七章 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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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芝特别认真盯着他,陆冲缓缓嚼了几口,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

    芝芝捂嘴笑,“哥哥吃东西爱咬十下才下肚,云片糕是这样,饭桌上也是这样,每样都沾一点,每样都咬十下,看上去多,其实就麻雀小的胃口,你这样可不行,要吃得多干活才有力气。”

    陆冲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还有这个习惯,眉梢软了软,“好。”

    但习惯这样东西,有时候,还真是不能低估。

    饭桌上,芝芝捞了一筷子青菜放他碗里,陆冲十下过后下意识要咽肚,却被芝芝敲了敲碗,“刚刚你还应了我呢。”

    陆冲勉强试了一下,多在口中留了五下,却是头皮发麻,心里也极不畅快,芝芝看出来了,妙目一转,瞬间有了主意,就捞起一大坨青菜给他。

    陆冲胃口小,从来都是一小块夹,从来没吃这么多,抬眼看芝芝,她皱眉,“必须一口气吃下去。”

    陆冲垂眸,像个小老头似的叹叹气,为了顺利消除碗里的食物,他不得不多嚼二十下,头皮发麻,极难适应,但看到芝芝盯着他看,心想以后慢慢改吧。

    今天哥哥既买新衣裳,又买了零嘴儿,芝芝自然要表示什么,所以主动提出她来刷碗。

    洗碗简单不会出什么岔子,陆冲放心交给她,但还没走出厨房几步,身后就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芝芝一脸茫然,连她自己也纳闷。好端端的,碗筷怎么从自己手里滑出去。

    陆冲把她往后拉开一点,“地上全是碎片,我来收拾。”

    芝芝却从一堆碎片里摸出样整的,笑眯眯道,“还好,还剩下一个勺子,我没有全都打碎掉。”

    陆冲看清楚了她手里的,挑眉。

    芝芝这才发现手里的这只勺子没了把儿,却听陆冲安慰道,“碗破了也好,碎碎消灾。”他低头收拾,忽然感觉袖子被轻轻一拉,芝芝撅着嘴巴,一脸抱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她这样儿委屈,陆冲语气温和:“我不怪你。”

    芝芝一高兴,“那我来帮你捡吧,哎呀!”

    陆冲连忙捉住她的手,“哪里受伤了?”

    “不是啦,我没事,哥哥你手指头被割破了。”芝芝捉住他右手,把受伤的手指头翻过来,就见枝头上有一道浅浅的细痕,冒着血珠子,陆冲却觉得不疼,正把手抽回来,哪知他没拦住,芝芝便低头吮住了,一股酥麻顿时从尾椎冒起,直窜入头顶。

    “你……够了。”

    听到哥哥哑着声说话,芝芝松开嘴巴,抬头问,“还疼不疼了?”

    陆冲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不疼。”

    芝芝立马笑开来,眸子弯弯,“果然这办法好用,以前我把血吸出来,他也就不疼了。”

    陆冲极快回神,“谁?”

    芝芝不明所以,“谁?”

    “以前你给谁吸过血?”

    “刚才我有说过吗?”结果芝芝也一脸糊涂,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她说的。想不起来,芝芝下意识挠挠头,被陆冲轻轻按住,“你额头有伤口,不要碰。”

    这几天晚上,陆冲都烧好热水端到屋里,然后门一闭上,让她自己沐浴,还特别叮嘱不能把水溅到额头上的伤口,所以芝芝身上很干净,但一直没换过一身衣裳,这几天她都是穿着哥哥的旧衣服。

    她失忆了,对以前的事记不清楚,还以为作为妹妹,应该要穿哥哥不要的旧衣服,现在有了新的,料子更好,款式更新,她当然喜欢,打算明早上穿着这一身送陆冲出门。

    晚上,芝芝照旧搂着陆冲睡觉,似乎怀里没点儿什么东西抱着,手脚就痒痒,陆冲却是习惯了独自睡觉,以前也一人睡一张床,这样子的二人同眠,是他完全没有设想过的场景。

    但既然是他把芝芝抱到这张床上,抱进了家门,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夜里等芝芝睡着了,陆冲轻手轻脚把她的四肢挪开,又慢吞吞翻了个身,朝墙而睡。

    没过一会儿,身后软软绵绵的手脚再度缠上来,像八爪鱼似的,缠得紧紧的,饶是力气大的陆冲也掰不开,试探喊了几声,“芝芝?”

    她没有应,又再次挪开她,往更里的地方挪去。

    这回特地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贴上来,陆冲不自觉松了口气。

    夜还很漫长,陆冲显然太天真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冲睁开眼,第一时间感觉自己喘不过气,女人的呼吸声正一下一下拂着他的侧面,气吐幽兰,他慢慢扭过脸,芝芝的脸映入眼帘,她脸上很干净,鼻头尖尖的,沁着细小的汗珠子,忽然缓缓睁开了眸子,看到陆冲正看她,揉了揉眼,“哥哥你醒了?”

    “嗯。”陆冲应了一声,随后起身,芝芝也乖乖地把缠在他身上的双手双脚退回来,缩进被窝里。

    “你再睡一会儿。”陆冲在床边穿上鞋,看到芝芝缩在被窝里看他,只露出小小一张脸,头发蓬松凌乱,衬得脸更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看着他,却耐不住睡意,渐渐要眯起来了。

    “睡吧。”他轻轻搭了下她的脸,黝黑的指尖碰上她白白软软的,立马对比鲜明。

    他缓缓收回手,却见芝芝忽然深呼一口气,睁开眼,“哥,你刚才是不是穿过鞋?”

    陆冲:“……”嫌他一股臭味儿?

    芝芝连忙抱住他,嘻嘻笑,“没有没有,你哪里都香喷喷的。”谁知话刚说完,陆冲拉开她的手,急匆匆走了,留下她摸不着头脑,“哥你别急着走呀。”

    芝芝能一觉睡到天亮,雷声都震不醒,但要是被弄醒了,那就睡不着了。天还朦朦亮,她见陆冲这么早就起来,为不显得自己不懒惰,也从被窝里爬起来,特意穿上昨天陆冲给她买的新衣服,目送他出门。

    陆冲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跟着他,缓缓顿足,就看到墙头探出一颗小脑袋,正趴着看她,旁边还有阿黄的狗头,明明是三月天,却热得不成样子,呼哧呼哧的吐舌头。

    “哥哥你路上小心!”芝芝朝他招手,笑眼盈盈,瞧着还是个孩子。

    陆冲不觉抿了抿唇角。

    ……

    一群孩子结伴去书堂,远远看见陆冲走来,像见了恶鬼似的,纷纷躲到树后面,等陆冲走了,他们才敢出来。

    到了书堂,孙先生家里有事,来晚了,又唧唧喳喳吵成一片。

    “你们有没有听到晚上有动静,咚咚咚,有东西在敲门,大人们不让开,说是地下爬上来的鬼东西,专门去臭沟沟里钻,还要吃小娃娃的脑壳儿。”

    看到伙伴们被吓坏了,瑟瑟发抖挤在一块,毛毛笑嘻嘻道:“骗你们,你们也信?”

    土娃吸着鼻涕抽抽嗒嗒,“我,我真见着了。”

    “啊?在哪儿?”一群孩子们有怕的,但更多掩不住好奇,纷纷凑过脑袋来,“就在丧门星家里,我还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会不会是女鬼呀!我阿爷说,女鬼专门和丧鬼凑在一起,在床上整天打架,谁要赢了,就把对方的脑壳儿挖走吃了呢!”

    冬豆来给书堂的孙先生送饭,正好听到这些话儿,精得跟兔子似的立马竖起耳朵听,正听他们聊起村口摆摊儿的活神仙,她没见过这人,但听黑芽说起过,说他长得如何如何好看,能帅过潘安的男人。

    渐渐说得她都心动了,想去悄悄看一回,后来,她却听见黑芽她娘骂这个活神仙,在村子里乱勾搭女人,还有几个都勾搭上床了,呸,真不要脸!

    跟村里的无赖子一样,看见母的,哪怕是条狗就想上!

    冬豆杏目一转,心里起了思量,也顾不得等孙先生回来,挎着篮子急忙忙回家,将新计划一说,春花儿担心道:“咱们这不是白白冤枉人清白,要被人发现了,弄不好要沉塘,毕竟是两条人命。”

    冬豆不以为然,“反正他们又不是咱们村子的人,怕什么?”

    一个丑,一个浪荡,绝配啊!

    ……

    未至傍晚,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起来,陆冲出门前忘带蓑衣,就去山里的小竹屋避雨。

    这座小竹屋在他小时候就有了,是他爹搭的,山里大,有时候走错路就要花上一天功夫,天黑了,走山路可不行,野兽草蛇出没,碰上这种情况,他索性在竹屋里待一晚上,第二天傍晚才回去。

    望了一下天色,这场春雨断断续续,看来要下一晚上,陆冲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芝芝,眉梢软了软,重新戴上蓑衣,正准备回去,水滴竹叶,幽风掠过屋顶,他倏地止步。

    陆冲站在屋门前,两只黑眼珠子微微一动,眼风拂过竹窗,一群樵夫正朝竹屋而来。

    头戴草帽,一身粗布麻衣,脚底却是一双黑色云纹皂靴。

    他们踩过的地方,只留下雨渍,一点儿鞋印也没有。

    “大人,前头可以歇歇了。”

    为首的樵夫微微颔首,瞧见竹屋关着门,随手折了根枝桠,将屋门点开,“有人在吗?”

    一个男人裸着上身,正在拧手里湿答答的上衣,屋门突然被打开,似乎吓了一跳,和樵夫的目光一对上,随即笑了笑,“你们也是来避雨的吧?”他放下湿衣,用手抹了抹桌上几只木杯子,擦干净了才倒入水,递给他们,“附近就这里可以避避雨,你们不要客气,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多喝几口,我看这雨要一会儿才停。”

    樵夫微微垂眸,瞧着递过来的木杯,似有一瞬间停顿,随后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随后,伙伴儿们也纷纷接了杯子道谢。

    “喝。”樵夫仿佛很有威严,他一开口,伙伴儿便纷纷喝水,连动作都很整齐规划。

    “好喝!”樵夫一饮而尽,爽快道。他手指点着桌沿,看住眼前面容黝黑的男人,缓缓一笑,“这是个好地方,但似乎很少人来。”

    “你们不在这边砍柴?”

    樵夫手一顿,“我们常在另一边山头砍柴,这里离家远,今天也是为了避雨才来这里。”又问道,“对了,最近除了我们,可还有其他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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