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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的双手将她紧紧环住，后背贴着男人炽热的胸膛，一夕之间，甚至能听见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柳洛儿耳根子一阵燥热，她不自在挣了挣，“你鞋底薄，我给你再打两层底，渡河哪里到处都是砂砾石子，我怕你扎着脚……”
“食不言，寝不语。”
“我保证，一会儿就好……”柳洛儿不死心的哀求。
只是她话音才落下，江鹤手动了动，顺着她的小衣摸进去，坏心思在她腰间的软肉挠了挠。
“我，我不去了！我、我这就闭眼歇息！”
“轰”的一下，柳洛儿脸色爆红，心跳如雷，身子崩得僵直，江鹤察觉她的反应后，沙哑着嗓子笑了两声，末了才放开柳洛儿，转身背对柳洛儿睡下。
没了禁锢柳洛儿仍然哄着一张脸不敢动弹，她可能也不会想到，黑暗中背对她的江鹤，脸红到耳根子处，情况比他好不到哪去。
一夜安眠无梦。
翌日天蒙蒙亮，柳洛儿被悉率声惊醒，睁眼见江鹤正在穿衣，她忙跟着起来。
“天色还早，你再睡儿。”每日早起，江鹤的声音总是会很沙哑。
柳洛儿迷糊着摇头，穿好衣物后，在院子就这水缸里水面当镜子用，手上占了点水把头上凌乱的发丝磨平，随后才进屋生火。
把昨儿夜里烙好的饼子拿出来热了一下，留了两个在外面一会儿江鹤吃，她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把另外四个饼子抱起来，让江鹤路上带着。
体力活儿累人，江鹤又这么大块头，饿得更是比旁人快，有了这些饼子也能顶点事儿。
匆匆用了早饭，柳洛儿送江鹤到院外，她站在半山腰，借着地势看江鹤披着晨光的背影消失后，又站了许久，等村里有人家里冒出饮烟，柳洛儿才转身关了院门。
柳家村村外的小桥头上，柳老汉早就在哪里等着，见江鹤走来，健壮的身姿一如既往魁梧。
柳老汉点点头，忙招手：“鹤小子，这儿呢，这儿呢！”
“岳父。”江鹤过去点点头，叫了一声岳父，跟在柳老汉身侧走着。
“柳老四那老小子早就跑了。”柳老汉摇摇头，一路上念念叨叨，江鹤有时“嗯，啊”搭上两句，他就能乐上半天。
“也怪不得他，在工头眼前干活儿，难免要紧着点。”
说着，柳老汉哈哈笑了两声，这一笑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江鹤侧目，柳老汉本就是个干枯驼背的小老头，或许是家中担子重，柳老汉的背比他娶柳洛儿的时候更驼了一些。
想起柳洛儿，江鹤不禁联想到了钱氏，每每去柳家，钱氏都是最欢喜的一个，但字里行间都是推测打探，别有深意。若再细细想想，每回见面，柳老汉话不多，却字字都在关怀柳洛儿的近况……
或许，他待柳洛儿，是真心好的。
“你怀里鼓这么大个包，拿的啥？”柳老汉注意到江鹤胸口衣襟处的鼓包，“渡河那块儿大伙儿都是冲着响钱去的，老实的农名也有，厉害的流氓地痞也有，金贵的东西，可万万带不得！”
江鹤拉开衣襟摸出棉布包裹，“是洛儿烙的烧饼。”
“啊、啊？烧烧饼？”柳老汉愣了愣，领悟过来又哈哈笑了几声，“哈哈哈，烧饼好，烧饼好。”
柳老汉笑着摇头往前走去，洛儿那丫头平日在家含蓄的很，如今竟也会心疼自家丈夫了，变化着实大。
如今他们二人，会相互为对方着想，日后也定会相互扶持，柳老汉心里一轻，积攒下来的愧疚散去不少。
“怪我昨天走得急，忘记跟洛儿说渡河不管饭的事儿了，好在洛儿那丫头想着全面给你准备了面饼，若不然你今天饿着肚子，我就成了罪人咯！”
柳老汉半打趣半调侃的话语，江鹤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笑意。
二人说这话，脚下步子愈发的快，知道柳老汉的一声“到了。”江鹤在抬起头，四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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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木塔中间又一根十分粗壮的圆轴，两岸木塔间的圆轴又用一根腕粗的钢丝连在一起，到时候搭桥用的石子、木板什么的，都要借助这根钢丝送过去。
秋冬正是河水退潮的时候，河面低下去不少，从岸上往下看任然会叫人心惊胆战，柳老汉扫视一眼后，拉着江鹤往后退了几步，掉头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柳老四就是在这块干，头几天我过来送东西看见一个人坐在篓子里，跟着装沙石的篓子从这头吊到那头去。”柳老汉指了指悬过河面的钢丝，连连摆手，“他打小就是村里胆大的，不怕你笑话，这要是换了我，我可不见得敢上去。”
“旁人都羡慕他们响钱拿得多，却不知这钱也要有命才能拿。”柳老汉叹息，迎面走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子，笑着冲他打招呼。
“柳二伯。”
柳老汉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是一起共事，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诶，黄埔今儿又来了？”柳老汉咧嘴笑笑。
“嗯，等拿了今儿的响钱，俺就能给我阿妹买副像样的头面。”黄埔笑嘻嘻点点头，有转眼看江鹤，眼里满是探究。
柳老汉忙道：“这位是我女婿，以后要一起共事，你可不要欺负他。”
黄埔尴尬一笑，指着一旁道：“刚才看到工头在那边了，柳二伯不妨碰碰运气。”
等柳老汉和江鹤走了，黄埔望着他们背影摸摸头，低估道：“他那么大块头，到底是他欺负我，还说我欺负他？”
他话音刚落，那个个子高挑魁梧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黄埔一阵心虚，连忙弯腰把装沙石的篓子装得慢慢的。
“那小子今年十五岁，是渡河最小的帮工。”见江鹤侧头，柳老汉出言解释道，只是说着说着他直叹息，“别人家的儿子羡慕不来，这小滑头不过比成文大一两岁，能干着呢，这么小就担起养家的重任。”
“哦对，他也在河面上帮工，响钱拿的比旁人多二十文，为的是他家待嫁的妹子有份体面的嫁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贫苦人家中，十户中有八户会出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但想这么拼命的，少之又少少。
江鹤心里有些动容。
柳老汉带他来到一个灰褂子的男人身边，在他身边还有个身着铜钱绣纹衫，身形肥胖的男子献媚陪着。
“赵管事。”
工头都是私底下大家叫的，当着面，还是要恭恭敬敬称一声管事。
柳老汉叫了一声，那灰褂子的那人转过身来，莫约四十出头的年级，面容和善身上一股子书卷气息，站在杂乱的石板堆里，格格不入。
江鹤眉头一闪而过的褶皱，随后低下头。
“这位就是我同您提起的，我女婿……”
柳老汉赔笑说着，赵管事视线却一直落在江鹤身上，一双飞剑眉紧紧蹙起，“我们是不是见过？”
“小的一介乡野村夫，向来活与乡野，不曾与大人见过面。”江鹤脑袋又低了两分。
柳老汉看看赵管事，又看看江鹤，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又笑道：“是！是，我们都是庄稼人，向来都忙活地里的活儿，赵管事，我这女婿身子骨壮实，干会儿得劲儿，是个好手呢！”
赵管事半信半疑，深深看了一眼江鹤后移开视线，道：“河工有一个空缺，一日六十文前，干的好六十五文钱，河滩搬运工有六个，一日四十文钱，干得好没有加成，”说道这里，赵管事皮笑肉不笑，道：“干不好，就得扣钱。”
柳老汉点头，赔笑道：“俺们要一个搬运工的职位，就劳烦赵管事了。”
“你知道地方，带他一起过去吧。”赵管事颔首，“河滩上还差人，若有其他亲戚，也可以一并介绍过来。”
“是！是！”柳老汉点头哈腰，待话都说妥当了，才领着江鹤往河滩上走。
“河滩上都是河里捞上来的沙，在那帮工只要把河沙从哪里运到这里就成。”柳老汉一一为江鹤介绍，“坝外往下走半里路有片小树林，那儿都是从外头运过来的青石板和石头块，小路牛车上不来，就需要人下去扛，四个人搬一块，一上午也能搬个三十块上来。”
“中午有一个时辰休息时间，我就在河滩上运沙，你要是有什么事，只管上哪儿找我。”眼看上工的时间要到了，柳老汉说得差不多，又匆匆交代一句才离去。
江鹤站在坝上，左右环视，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地方干活。
坝下石板活最累人，一路又是上坡又是下坡的，是渡河除去河工最危险的一个活儿，工地里许多人都不愿意去，久而久之就形成用时短缺，坝下的却越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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