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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巧娘不知做什么去了,院子里柳莹莹抱着哇哇哭的柳丫丫转悠,见李桂花回来,柳莹莹步子一顿掉头进了房里。
依稀仍能听到柳二丫的哭闹声,李桂花一阵烦躁,把篮子丢在桌上,厉声道:“哭什么哭?个赔钱货跟你那下贱娘一个德行。”
忍了一路火气这会儿再也忍不住,李桂花口无遮拦叫骂着。
萧氏闻着动静从厨房出来,家里两个儿子今早出门没带吃食,她让二儿媳妇去渡河送吃的,眼下见李桂花回来本想吩咐她干点活,李桂花说的话萧氏听入耳中,当场变了脸色,声音愈发尖锐,“李氏!”
自家儿子在外面,每天都累死累活,这女人不知体续还日日在家折腾,真是连二儿媳妇半点比不上,当初她怎么会眼拙选了这么一桩亲?
李桂花在外头横行霸道,但在这个家里面,她还是不敢造次的,尤其是萧氏面前。
听着萧氏训斥,李桂花沉着脸没吭声转身进了屋,见小儿子正在屋内玩耍,她抿嘴走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老的不敢惹,小的可以。
“个丧门星,玩玩玩,就知道玩,老娘累死累活你就晓得玩!小贱蹄子……”房门关上,李桂花捞起小虎子两巴掌招呼上去,心里把柳洛儿骂了千百遍。
“说你两句你打孩子作甚?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听着孙子挨打,萧氏也顾不得丢在地上菜,站在李桂花房钱拍起门来。
院外路过的人听着动静,摇摇头歇了驻足看热闹的心思。
李桂花嫉妒心十分强,谁家有什么好处是要是她捞不着的,她就看不惯,私底下总要叨叨编排几句,小家子气的组织叫大家伙瞧不上,这些年村里的人没少看她的笑话。
眼下最让人眼热的,莫过于虞山腰上的江家,李桂花什么想法旁人不会不知。这柳家四姑娘嫁给那外姓猎户,许多人晓得江鹤没钱没地,这钱婆子把四姑娘送过去不是往火坑里推?如今倒好,这江鹤一日拿那老多响钱,日子过得也是风生水起图让人心生羡慕……
虞山腰一如既往的安宁,因着是个度落户,外头那些肮脏事也传不到这来,柳洛儿虽喜欢热闹,但不可否认幽静也有幽静的好处。
两口子回到了家里,柳洛儿把东西都收紧厨房,布料放进卧房柜子里,见江鹤要糊窗纸,她赶忙又熬了一大碗糯米粉糊糊。
“窗纸买了有些多了。”柳洛儿皱皱小鼻子,发愁道。
江鹤低首浅笑,“不妨事,等以后院里起了新房也能用上。”
柳洛儿轻轻点头,江鹤糊窗纸,她就在一边端着糊糊跟着。家里通过不过两扇窗户,不到半刻钟就完了工。
“等它干一干,夜里就不会透风了。”江鹤道。
柳洛儿见碗里还有大半碗糯米糊糊,舍不得浪费,却也知道这沾了灰尘人吃不得的,取舍一番后,她把那碗糯米糊倒进拌鸡食的食槽里。
买的那肉上有四五两肥肉,柳洛儿把肥肉连带肉皮割下来,预备着一会儿生活熬点猪油出来。
江鹤忙完,跟在她后头转了两圈实在闲不住,转身到堂屋去下弓箭,道:“之前布的陷阱有些日子没去瞧了,我去瞧瞧看。”
柳洛儿跟着送他出门,“那你早些回来,一会儿我做上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嗯。”
江鹤一走,柳洛儿又转回厨房,取了一部分棒骨用水洗净,家里的灶台上有两个锅,两个锅中间的空隙嵌了个陶罐。一般都是前锅炒菜做饭,陶罐和后锅烧水。
柳洛儿把洗净的棒骨放到后锅家门水,又去门口菜地掐来一把小葱洗净打了个结丢了进去,末了蒜头和生姜也一次丢进去几块。
这个大骨棒子便宜,虽没有什么肉,但是这个炖出汤来,那浓白浓白的汤那可真的是鲜香无比。
忙活完这些,柳洛儿踱步到桌边,把刚才割下来的肥肉洗了洗,半寸一块切了有二三十块。
别看这些没多少,却能熬家里那装猪油的陶罐熬上小半罐。
灶台里架好柴火,柳洛儿抓了一把松针点燃,很快便闪起火光,又添了两把枯枝树叶,火就这么着了起来。
柳洛儿洗洗手,等前锅烧得滚烫,她用锅铲往里舀了两铲水。锅铲平面,一下舀不了多少水,但这些水用来熬猪油最合适不过。端来砧板把肥肉抓着往锅里放,才进锅里就滋啦滋啦的响。
刚煎出来的油碰到水炸了一下,柳洛儿往后错开一步,等锅里渐渐平息下来,她才走上前不是用锅铲把那些猪皮肥肉贴着锅面往下压,肉眼可见的油水往锅底流去,那熬猪油的猪皮不断缩小变成金黄色,空气中弥漫一股焦香的肉香味。
柳洛儿不自觉吞咽两下口水,猪油熬得差不多,她把火拍灭了一些,先前白嫩的猪皮肥肉已经变成焦糖色的肉渣。柳洛儿把油渣捞出来,撒上一把细盐拌匀,丢一个嘴里嚼着十分有滋味。
一时没忍住,柳洛儿又往嘴里丢了两个,末了嚼完还嫌不够,她却不敢吃了。取来一个干净的碗扣在上头,等着江鹤一会儿回来吃。
柳洛儿取来汤勺把锅里猪油往陶罐里盛,等盛得差不读,她又切了一把葱花丢了进去。这会儿陶罐滚烫她是不敢碰的,只能等一会儿凉透了猪油固化再搬到阴凉的地方儿去。
猪油耐放,熬得再多一年也放得住,炒菜煮面什么都用的上,煮面的时候戳一筷子猪油,那面汤里总能尝出排骨的滋味。
锅里油虽然都盛了出来,但锅面残留许多,柳洛儿舍不得浪费,再来一把青菜就这油锅翻炒起来。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许是江鹤回来了。柳洛儿手在?衣上擦了两把,脚下生风,“来了!”
“娘……”见门外来人,柳洛儿骤然一愣,弯起来的嘴角一僵,“娘,你咋来了?”
钱氏脸上几个大红印子,见了柳洛儿也没了平日那股势力劲儿,“洛儿,鹤小子在家不?”
“他上山去了。”柳洛儿摇头,“娘你这是怎么了,找他有什么事吗?”
见钱氏脸色那几道即为明显的印子,柳洛儿有些怔然,她爹柳老汉向来老实,就是气得再跟也不会跟钱氏一个女人动手,
一听柳洛儿说江鹤没有在家,钱氏忍不住红了眼眶子靠在院门框子上哭了起来,急得只拍大腿,“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娘,有事你说不成吗?哭管什么用?”柳洛儿摸不清状况,见着情势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家里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成文那死孩子!”钱氏低咒一声,细细道来。
原来上次柳老汉打了柳成文,那柳成文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天,这两天又开始犯浑,昨儿夜里甚至连家都没回。钱氏寻思让柳老汉去找,但柳老汉被儿子伤很了心,哪里愿意?早上骂骂咧咧的就去渡河上工。
钱氏在家急得办法,吆喝着柳玉叶一起出门找,这才准备出门就有一伙人揪着柳成文上门。说是柳成文在赌坊欠了他们钱还不上。
钱氏撒泼不认账。乡村泼妇那一套在那些流氓地痞眼里可起不了作用,那伙人非但没放了柳成文,反倒把家里砸了个干净,还给了钱氏两下。
柳老汉没有在家,屋子里面只有柳玉叶和钱氏两个人,见着阵势都吓得不轻。
看着自家儿子被按在桌子上面,钱氏吓坏了,但心里也知道是柳成文不成器,如今骂也无济于事。钱氏挨了打,那一伙人凶神恶煞的,钱氏也不敢再撒泼只能让那群人先等着,她去筹钱,如此才从家里逃了出来。
钱氏在村里胡乱窜了几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想起昨儿夜里柳老汉说江鹤今儿不上工,她便直奔虞山来了。转了几圈没找到江鹤家,最后还是寻这饮烟才找来的。
江鹤身子魁梧,面相又凶,家里现在没得男人顶事,把他喊过去能把人唬住也是好的。
钱氏算盘打得啪嗒响,柳洛儿却拧着眉头骂她糊涂,“娘,那你来了这儿,二姐在家如何能行?”
照钱氏说得,那伙人五大三处凶神恶煞,把柳玉叶一个姐儿留在家里让旁人晓得岂不坏了明确?且不说若出点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
“不妨事,我出来时把玉姐儿送到陈婶子家了。”钱氏摆手,又一把抓住柳洛儿,哀求道:“洛儿,你去把鹤小子喊回来成不?你爹不在家,你弟还在那伙人手上,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我跟你爹下半辈子怎么活!”
听柳玉叶没事,柳洛儿稍稍放心了些,但见钱氏这哭哭啼啼不成气候的样子,柳成文那骄纵的性子也都是她惯出来的。柳洛儿一阵烦躁,“晓得了,娘你先进屋坐着吧,我去喊他。”
钱氏擦干眼泪,忙不迭点头,“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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