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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嫁给江大哥就是江大哥的人,不论何种结果江大哥都别想把我一个人丢下。”柳洛儿声声哽咽,这话凡在平日她是不敢说的,可这会儿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好不容易见上面,这会儿不说以后怕没了机会。
江鹤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满脸污垢乍一望去活像个野人似的,只是这会他到没有再开口跟柳洛儿拉远距离。
罢了罢了,江鹤颔首轻轻叹息一口,或许这就是命吧,或许柳洛儿命中离不了他,但既然她选择了他,他自然会真诚以待。
柳洛儿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会儿到江鹤跟前也只晓得哭,满眼茫然无措,看得江鹤心尖一疼,“好了好了,我不会有事,等我回去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嗯!”柳洛儿坚定点点头,扯出一丝笑意,只可惜方才哭泣满脸鼻涕这会儿十分滑稽,比一身狼狈的江鹤好不了多少,但好歹哭声是止住了。
江鹤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清楚探监时间不能久待,又伸手磨蹭了两下柳洛儿的小脸,江鹤声音低沉,“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我给你做了新棉袄,夜里冷了要穿……”离别在即,柳洛儿轻轻点头,不忘叮嘱,“等过两日得了机会,我在来看你……”
江鹤颔首,伸手往外摆了摆,柳洛儿红着眼眶,收拾地上利落了咬住嘴唇起身要走,这是方才来的那处拐角传来对话声。
柳洛儿一惊,踩了碎片“嘎吱”一声响,撞角那处拐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年级较大,直往他们这边跟了几步,“谁在那里?”
不多时,突然门口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柳洛儿只知道进来时那狱卒说只能待半个时辰,刚才顾着跟江鹤说话,这会儿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见那人问起,她步子晃荡两下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反而关押江鹤这处牢房是靠近顶头的边角,根本无处可藏。
“莫慌。”江鹤跟着站起身,从缝隙中伸出手扶住柳洛儿。
柳洛儿刚刚冷静下来,那两人也已走到跟前,年级较为年长的男人一身宝蓝锦衣,衣襟绣着流云仙鹤图,另一位则弱冠之年,生了一副塞潘安的俊美貌,一身酱红锦衣胸口绣着如日中升,精美华贵。
柳洛儿正揣测二人身份,身畔江鹤身子歪了歪拱手行礼,“县令大人。”
柳洛儿跟着服了服身,一脸拘谨。
平阳县县令眉头一蹙,眼后几条褶子愈发深了。心道:这小子好硬的脾性,旁人见了他都要行跪拜礼,偏生得他高不就低不成的俯首作揖,要不是此时钦差大人在此,他非要再让人给这小子一顿板子吃。
柳洛儿站在那里,与牢房是格格不入,平阳县县令顿时眉头立起,“你又是哪家的小娘子?何人放你进来的?他是重犯特有命令不许探视,你可知罪?”
衙门俸禄极低,尤其是牢狱挡拆的狱卒,平日那些前来探监人想进牢房探望,必回从中处处“打赏”,这打赏便是他们的一份收入。对此,平阳县县令心里十分清楚,莫说是是狱卒,便是他,平日里有人送银子上门也是照收不误。
故而对于狱卒私下的小动作,只要不牵扯自己,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如今钦差大人在旁,这是他就不能不管。
“来人,立刻把这小娘子丢出去,这个男人重犯,若是潜逃出去你们可担当的起?”
柳洛儿抖了抖,往后退了两步。
“县令何须跟一个女子过意不去?”那红衣男子“啪”的一声甩开折扇晃了晃,往前走了两步接着高挑的格子低头打量起柳洛儿,末了故作纨绔道:“好生俊俏的小娘子。”
“哟赵大人,若您喜欢这样的,一会儿出去我给您找更好的,这里污秽的很莫要脏了您眼,不弱咋们出去说?”
平阳县县令转过头对着红衣男子一阵奉承,字里行间皆是讨好之一,好似对方身份十分尊贵一般。
柳洛儿脑子里瞬时绷紧一根弦,不曾多想丢了篮子跪倒在红衣男子跟前,“大人,您开开恩,救救我家夫君吧!都是那些歹人相逼,错不在他!错不在他!大人,您开开恩……”
女子满脸悲愤,赵合挑高眉头,莫不是这个案子有什么隐情?
赵合回头,与平阳县县令面面相瞟。
柳洛儿抓住机会,一手死死抓住赵合的裤腿,只管哭喊,“大人,我一个已嫁人为妇的妇人,那些人却要将我强抢了去,那人还拿斧子砍伤了我夫君,我夫君是一时失手,他不是存心的……”
“你这小娘子,简直不知好歹……”平阳县县令眼睛一瞪,上前就要拉扯柳洛儿,赵合手里折扇一探将他挡了回来。
、赵合不动声色提了一把裤子,脸色潇洒表情僵了僵,“再扯我这裤子就要掉了,小娘子还是起来说话吧。”
柳洛儿听了,松开手匆匆爬起,占了灰尘的衣袖擦脸顿时一张小脸变得污秽不堪,赵合脖子往后缩了缩。
赵合抬眼扫了一眼里头的男子,问道:“这个男子是犯了什么事情?”
钦差大人都这样问了,平阳县县令不敢隐瞒,全数道来。
柳洛儿在一旁听着,县令说得含糊的地方总能插两句嘴,一番了解下来,赵合合上折扇,下巴抬了抬,“开门。”
“大人,这、这不妥吧……”平阳县县令迟疑道,抬头见赵合一脸笑颜眸子里却坚定不容拒绝的模样,当下只能叫狱卒打开牢门。
狱卒取下锁将门拉开,柳洛儿先一步钻了进去,“江大哥!”
江鹤接住柳洛儿较小的身子,不动声色掂了掂觉得确实清减不少,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县令见此,从鼻子喷出一口气转过身去,赵合则轻咳一声,柳洛儿才红着脸从江鹤怀里出来,退到一旁。
赵合掀起衣摆扎进封腰,弯腰进了牢房,扫视一眼乖巧站着的小娘子,又看看满脸胡渣的男人,心下暗道:这样粗矿的汉子都能讨个美娇娘做媳妇,他这样俊美怎么就连一朵桃花都没有?
“她说的可属实?”赵合打散心里的念头,盯着江鹤问道。
江鹤颔首,满脸污秽让赵合皱了皱眉,可瞧见江鹤眉角那块疤时,他愣了愣,静待片刻,道:“你……你把头发撩起我看看?”
江鹤不卑不亢与赵合对视,没动分毫,就是这般冷静的模样,让赵合逐渐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将……”
江鹤脑袋微不可为晃了晃,赵合猛然顿住,心里一阵狂喜。
江鹤用眼神回以他,赵合立即便明白了,他快步走出牢房。
赵合轻咳两声,转身蹙眉严肃望着平阳县县令,道:“此案有冤情,明日辰时将报案人以及提供供词之人都带上堂,由我来重审。”
柳洛儿露出喜色,与江鹤对视那双水眸猛眨了几下,尽是欣喜之色。
“这……”平阳县县令迟疑,觉得赵合的决定有些欠缺考虑,其他的事情便罢,这都落定的案子如何重审?且不说牢里关的这人也确实是打死了人……
“嗯?”赵合斜眼眼色森然,平阳县县令回过神,迅速俯首作揖,“是,凭钦差大人明见。”
罢了,重审就重审吧,这案子他不曾收人贿赂,向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平阳县县令态度小心翼翼,十分怕得罪这位钦差,就怕赵合一个不高兴回京在皇帝爷面前参他一本,他这乌纱帽不过次五品的官职,官职不大但一家老小全靠这个养活,丢不得。
一想到这里,县令又接了一句,“一切都听大人您的吩咐。”
见县令与自己达成了共识,赵合看柳洛儿神色软和了一些,坚定道:“嫂……姑娘只管放心回家,若过失不在你家相公,本官自会换他一个公道!”
柳洛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了,急忙叩谢,“谢大人!谢大人!”
赵合笑了笑,退出牢房带着县令先行离去。
江鹤将柳洛儿扶起,满眼疼惜将她眼泪擦去,将人搂紧怀里。就这一会的功夫,她都哭了多少次?
这个时候就只有柳洛儿为他担忧,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位说要亲自审讯,定会还江大哥一个清白。”两个人相拥片刻之后,柳洛儿放开江鹤,但思既江鹤确实错手杀了人,柳洛儿怕他心里有压力,便道,“只要免了死罪,便是倾家荡产你也丢不得我,日子总会好过的。”
江鹤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着点头:“别待太久,回去好好照顾自己,七日内我能平安回家。”
说罢,江鹤再度将柳洛儿抱进自己的怀里,“我保证。”
柳洛儿点头,在江鹤欣慰的笑意的注视下,柳洛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牢房。
到外面重新见到艳阳高照,柳洛儿眼睛眯了眯,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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