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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好才华。”沈听澜忍不住叹道。
顾婉清抬眼看了看身边人，微微一笑：“王爷谬赞了，我哪有这等本事，不过是借用他人词句表述罢了。”
沈听澜一听连连摇头，抽出腰上的折扇在手心有节奏的敲打着，说道：“非也非也，可不是所有女子有你这种才情啊。就这眼前美景，搁在沈听韵眼里，她只会惊呼一声‘哇’．”
顾婉清歪着脑袋等沈听澜“哇”完之后的下文，结果这人不吭声了，她扑闪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然后呢？”
沈听澜一愣，结巴道：“额……没有然后了啊，我，我只是想说，芸芸众生，皆不如你。”
他目光灼灼，盯的顾婉清羞涩一笑，娇嗔道：“王爷不觉得央央才情过盛而缺了‘德’便好。”
“胡说。我的央央担得起得起德才兼备这个词。”沈听澜敲了敲她的脑袋，满眼宠溺。
顾婉清听闻忽的眸子一暗，继而又问道：“王爷当真如此觉得吗？”
她似是很迫切的想知道沈听澜对她的看法一般，又追问了一遍：“王爷当着觉得我德才兼备？”
沈听澜蹙了蹙眉，目光复杂的看着顾婉清：“央央这话是何意？通文识字，知书达理，你担得起‘才’，明理知大义，你担得起‘德’，我可是哪里说得不对？”
顾婉清眺望着幽梦湖，神色淡淡，沉默了片刻叹道：“依王爷之见，明理，明的是何种理？知大义，又是指的何种大义？就拿阿朗来说，他做错了，却也没做错。忠于主子，这是错吗？但下毒害人，这又对了吗？站的立场不同，如何定性理与义呢？不好说，王爷不该如此绝对”
假以时日，你若知晓了我的目的，还能否如今日一般神色骄傲的说一声“我的央央，明理知大义，担得起德才兼备”？
顾婉清苦笑了一声，怕到时知道自己将整个清月的命运算计在内，你会想将我挫骨扬灰了吧。
“央央，义就是义，哪怕立场不同，家国大义也永远只有一个定义。至于阿朗．”沈听澜一顿，思忖着如何措辞才更为准确，良久后说道：“若是明知主子有错，却一味盲目的追随，助纣为虐，他便算不上忠，他就是错。是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但有绝对的立场。而你”
“我？”顾婉清茫然的看着沈听澜。
男人点了点头，笃定的答道：“是，就是你。你就是我沈听澜的立场。”
“何意？”
“我判断对的标准因你的立场不同而不同。”
顾婉清呆呆的望着沈听澜，男人的话语敲打在她的心上，心尖如同缀着的一粒火种，被风吹动，在分秒之间，就沿着血管，燃过四肢百骸。
萦绕的心事，依旧像雾像雨又像风。然而，极目之下，远山之外，行云、流水，寂静无声。
假的，都是假的，不要陷进去，他在试探你，他另有所图，不要相信他……
她不住的对自己说，试图稳住自己逐渐凌乱的思绪。
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态度不坚定，还是沈听澜撩拨功力太强，几次三番的动摇自己心智，这样下去难成大器。
与其这样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在他攻陷自己之前，先彻底捕获了他。
待事成之后．
要杀要剐，是去是留，合合分分，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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