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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启唇说道：“奴婢没事，二少爷没有欺负我，是我笨手笨脚打翻了桌椅茶具，惹的二少爷不开心了，才闹了这一出。”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顾婉清与沈听澜四目相对，眼里都是疑惑不解。
她又看了看白朔，虽说这人只剩一只眼睛了，但另一只眼睛里也满是惊讶，显然他也没有料到燕儿会包庇他。
“奴婢知道各位都是菩萨心肠，但奴婢确实没事。”燕儿说罢“咣咣咣”三个响头：“谢各位关心，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用饭的心情。”
沈听漾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拽着沈宴径直出了门。
顾婉清也觉得自讨没趣了一番，看了看沈听澜，两人交换了眼神，便也走了。
身后是白朔猖獗的笑声和啐骂声。
燕儿将头埋在地上，狠狠的握了握拳。
众人上了楼，依旧是熟悉的包厢，熟悉的位置。
“澜儿回来怎么都不说一声，若不是今日恰巧碰见了，还不知道何时能见你呢。”
沈听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打算和清儿进宫见母妃一趟，然后晚上就去找两位哥哥喝酒来着。我从沧溟带回来了一坛子好酒，这坛子酒可了不得，名字也很独特，你们猜猜是什么酒？”
“可是程家送的‘曲秀才’？”
沈听澜惊讶的张大嘴：“这你都猜得到？”
转念又一想：“我这不是废话嘛，忘了清儿是沧溟公主了，什么好酒不知道啊。班门弄斧了……”
“为何叫‘曲秀才’？名字确实独特。”沈听漾也来了兴趣。
顾婉清解释道：“又位道士叶法善，居玄真观。有朝客十余人来访，解带淹留，满座思酒。突有一少年傲睨直入，自称曲秀才，吭声谈论，在座的众人都惊叹连连。良久暂起，如风旋转。法善以为是妖魅，俟曲生复至，密以小剑击之，随手坠于阶下，化为瓶?}，美酒盈瓶。坐客大笑饮之，其味甚佳。后来就以“曲生”或“曲秀才”作为酒的别称。”
“原来如此，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晚点就给大哥送府上去，二哥也一起来啊。就不叫白珏了，陆青也回来了，白珏这会子估计忙着呢。”沈听澜说到此，神秘兮兮的瞅了众人一眼：“你们猜，我是怎么遇到陆青的？”
“在青楼？”
“清儿，你怎么又猜到了啊。”沈听澜撇撇嘴：“是在青楼。”
“嗯？你跑那种地方做什么？”沈听漾声调都变了，吓的沈听澜连忙摆手：“听我解释。”
“行，听你狡辩。”
“二哥这话……哎，其实事情很简单，风花雪月之地最是信息密集之地，明白吗？我就乔装打扮去打探消息了，谁知道会和陆青进了同一家店呢。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尴尬！”
“陆青没打你？”沈宴好笑的看了看沈听澜：“不过，他应该打不过你。”
“那自然是打不过了。”
“你还挺得瑟？”
“二哥教的办法，那是一顶一的妙。我在那青楼里果然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顾婉清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紫苏的绣坊，每天人来人往，上到丞相小姐，下至店家小二……它是不是也和青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么一想，有些事便讲的通了。
它应该是听命于沈听漾的吧。
夫人小姐的话尤其好套，这会给沈听漾提供很多便利。
恐怕有些官员到死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夫人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谈笑间出卖了自己吧。
“嘿，想什么呢？”沈听澜叫回了发愣的顾婉清。
女人狡黠一笑：“在想……苏莹啊。堂堂苏家嫡女，掌上宝贝，不远万里奔赴战场，誓与王爷共存亡，这是多么感人而又凄美的爱情啊。”
“你再这样讲话，我就……我就找母后告状了。”
“你还告状？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
沈听澜气的咬牙切齿，凑近顾婉清的耳边悄声说道：“你这张嘴真该堵上，你真该庆幸哥哥们在。”
顾婉清果然老实了。
“该我说了？”
顾婉清伸伸手，示意“你请。”
沈听澜这才满意的开口：“我也不知道那苏莹为何会追去，我去沧溟一事除了你们几个也无人知道了吧。结果我到哪里没多久，苏莹就找到‘神武军’营帐，说不见到我就要血溅当场，那群将士怜香惜玉的病就犯了，千方百计把我骗回军营，我才知道这女人来了。”
“然后呢？”
顾婉清森森的笑看的沈听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慌忙说道：“然后我就把她安顿在军营，派人看守，我就忙正事了，后来联合沧溟各州府逼宫成功，推程老头临时当政，我才回了军营。”
“就这？”
“就这。诶不是，清儿你这是什么眼神？说好的信任呢？”
顾婉清嗤笑一声，又瞬间换了张脸，问道：“莫子郁现在在哪？”
“在红楼地牢，别的地方我也信不过，就先关那里了，等过两天了我带你去看看，要杀要剐你随意。”
“好。其实苏莹跟去北境一事，是白七七告诉我的。”
沈听漾放下筷子：“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婉清摇摇头：“不知道，她已经帮我两次了。上次在绣坊赢如意的时候，她背着苏莹给我留下话，让我务必要赢，这次又偷摸给我泄露消息……莫非是我一直误会她了？”
“也不失为一种可能，她的性格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若是非说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恐怕就是洛州追杀化蝶一事了，其他的我倒是没听到过。”
“我刚进白家的当天晚上，有三个陌生人闯过我的房，一个是白珏，一个是四王爷，还有一个是惊云，依照化蝶的说法，惊云是唯白七七命是从的……可是奇怪的是，她也仅仅刺杀了我这两次，我在白家这么久了，只有白朔和白婷婷还在时不时的找我麻烦，而白七七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一样。”
沈听澜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确实挺古怪的，而且她的消息很准确。这其中必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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