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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用小手攥紧了三皇子身后的衣裳,因为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浑身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如果不是在皇上和太子的眼前,她想她会立刻让这个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二皇子魂飞天外的。
“行了,在朕眼前也没个消停,哥没个哥样,弟没个弟样,没得让人笑话。”
皇上把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喝止住,一张英俊的脸庞此时沉黑如墨,看样子是真生气了,宁小蔓却觉得他是故做姿态。
“既然事情闹到这样,我看你也没心思看这些个女人了。”
皇上把那几张画像一下子扫到了桌下,屋子里的人瞬间都安静得呼吸可闻,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把身板挺得直直的,连太子都从椅子上起了身,垂头站得笔直。
“你既然没心思找女人,我就成全你,不过,我可不允许你瞎胡闹,你说你要腾出两年功夫多学些东西,那朕就给你两年的时间,朕倒要看看,两年的时间你能把自己学成什么样儿。”
皇上的一双美目不怒自威,宁小蔓不得不感叹,皇家的人基因真好,父子都是如此俊美,这应该归功给那个美人无数的后宫了,世上的美人都得扒拉着挑,那生出的孩子能不漂亮么,要是不漂亮,可真是没天理了。
“谨遵父皇教诲,儿臣自当竭尽所能,以期日后学有所成,能替父皇分忧。”
皇上点点头,很高兴儿子能有这样的上进心,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两年后不管你学得如何,朕都会给你选妃开府,你也得上朝为朕办差了。”
听到父皇松了口,三皇子郑浮笙的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两年,两年的时间不长不断,但应该足够自己谋划了,他其实一直在谋划,只是从前的根基太浅,所以他的筹谋也才初见成效,这又有了两年的时间,可真是天助我也。
三皇子恭恭敬敬地向皇上施了一礼,伸手拍拍身后的宁小蔓,宁小蔓这次提前松了手,让他把自己拉了出来,
“是,父皇!谢谢父皇成全。”
宁小蔓听了这话,立刻乖觉地跪下,给皇上磕了三个头,
“奴婢谢皇上成全!”
她还想连着喊三声‘万岁’来着,可实在是太肉麻了,她喊不出口。
“平身吧!”
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宫女,皇上还真没把她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去年新罗使节来的时候,见识了宁小蔓机灵和忠心,怕是根本就记不住这么一个人。
“既然三皇子非你不可,朕也没什么话可说,不过朕的丑话说在前头,不许使些狐媚手段诱惑我明耀国的皇子,如果被朕发现你红颜惑乱,心口不一,居心叵测的话,哼,定斩不饶。”
“奴婢不敢,请皇上饶命啊!”
看着扑通一下重新跪在地上,还抖个不停地宁小蔓,皇上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一个小丫头而已,谅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很有些鄙视地看着地上的宁小蔓,竟然惹得自己的两个皇儿,为了她起了嫌隙,一看就不是个好想与的,只是,浮竽可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主儿,想就这么巴上我的皇儿攀高枝儿,小丫头,你自求多福吧!
此刻跪在地上的宁小蔓,同样心里不平静,奶奶的,本姑娘几时说愿意跟你这些个乖儿子来着,现在倒好像是姑奶奶巴着不放人,你个挨千万的,明明是你对自己儿子不怀好意,到头来,我倒成了替罪羊。
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这两个儿子互相残杀,你这个当爹的能得到什么好处,想让本姑娘当炮灰,还真没有那么容易,就怕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自以为掌控全局,到最后却要闹个满盘皆输。
现在本姑娘就装做吓到不行的样子,让你对本姑娘放松警惕,至于最后谁输谁赢,皇帝老匹夫,你就瞪大你的狗眼看着吧,本姑娘本打算要置身事外,只等着熬到岁数出宫便可,但你既然先挑衅,敢污辱本姑娘,就等着付出代价吧。
“还有一事,在三皇子没有选好正妃之前,你别想着母凭子贵,就你这身份,生下来的种也低贱得很,我们皇家也不待见,你最好收了心思,给我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陪好三皇子这两年,如果你能本本分分的,朕到时也许会给你个名分也说不定。”
“谢皇上大恩,奴婢一定谨尊皇命,侍候好三殿下!”
宁小蔓做出一副兴奋异常,喜从开降的奴婢样儿,太子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然后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宁小蔓在太子起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他最后露出的那笑容,让宁小蔓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宁小蔓立刻在心里给他定了位,他应该会是一个比皇上那个老匹夫更阴险的对手。
骂皇上老匹夫,宁小蔓真是一点儿负担都没有,白长了个年轻俊美的脸,却是个黑心烂肝的,太坏了这人,哪有拿儿子试刀的,儿子不成器,那你就让他混吃混喝过完这辈子不就得了,干嘛非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呢。
一想到这种必须要死人的优胜劣汰,宁小蔓就不寒而栗了,这深宫还真是个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的最佳场所,但自己怎么就没有感到其乐无穷呢,这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暗世界啊。
那入眼的奢华和光明,全都是为了遮盖它内里的腐朽和不堪,那个纯净清澈、向往光明的少年,就将要这黑暗所腐蚀,宁小蔓的心突然像被刀割一样的疼痛起来,如果成长是以自身的品格为代价,那还值得吗?
“好了,你们退下吧。”
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正当宁小蔓心思百转的时候,皇上郑若漓挥手让几个儿子都退下了。
“儿臣退下,父皇安康。”
三皇子随手拉起依旧跪着的宁小蔓,
“小蔓,我们走吧。”
宁小蔓再次对着皇上磕了个头,这才慌乱的起身,惊慌中踩了裙子,还差一点儿摔倒,三皇子急忙扶好她,二皇子嗤笑了一声,太子则是皱了下眉头,至于皇上么,眼里划过一丝凌厉。
随着三皇子出了皇上的乾清宫,宁小蔓整个人才开始正常了,
“小蔓,你没事儿吧?”
三皇子握住小蔓的手,语声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本来三皇子是觉得,宁小蔓在乾清宫书房里的表现,应该有着很大的表演成分,毕竟和她平日里反差太大,但她最后滑得那一下,太真实了,又不似作伪,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小蔓真的怕了?不应该呀。
不过,到底还只是十四岁的年纪呢,也许是因为见到皇上有些慌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三皇子理紧地握着小蔓的手,越是心里这样想,他越想牵得小蔓牢牢的,想要通过手里的温度告诉她,自己就是她身边,告诉她别害怕。
“三殿下,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想着她在乾清宫里抖成一团,想着她因为害怕几乎滑倒,想着她被二皇兄公然羞辱,想着她让当今的皇上恐吓,三皇子心疼得不得了。
“小蔓,你害怕,一切有我呢,我在呢,不会有人伤害到你的。”
如果不是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三皇子都想要把小姑娘搂进自己的怀里,她知道,她之所以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自己不够强。
“哟,这还没回自己院子呢,两个人就腻上了,怎么,你个小哑巴现在连你皇兄都不放在眼里了?”
冷不丁身后传来二皇子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
就看到二皇子阴森森地站在两人身后,而太子则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动静,本该跟着二皇子的宫人,也站得远远的,没敢跟过来,
“你到底要干嘛?”
对于这样纠缠不清的二皇子,三皇子的耐心几乎告罄,
“你说我要干嘛,我刚刚不是说过了,这丫头是我的了,你竟然还敢霸着不放手,是不是活太滋润,忘了挨揍的滋味了?”
二皇子冲着三皇子扬了下拳头,
“你如果真想揍我,那就来吧。”
三皇子郑浮笙没有半点儿的示弱,这让二皇子很不爽。
“呐呐呐,出息了啊,敢跟你二哥叫板了,怎么,想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呵呵……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我可跟你说,识相的,你就乖乖地主动把这丫头交给我,要不然,你这张小俊可就要保不住了。”
即使刚刚出了乾清宫不远,二皇子却是有恃无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可倚仗的,就这么肯定的认为,他不管干什么,他那么皇帝老子都会罩着他?宁小蔓是真的很纳闷,纳闷他的自信心是哪儿来的,就没看出来他老子根本看不上他?
“你可真??拢??酪?峋头怕砉?矗?蝗痪凸龅啊!
一个劲儿的被人挑衅,再文雅的人也要冒火了,不过,第一次听到三皇子骂人,宁小蔓忍不住笑了,皇帝你个老匹夫,看看你把你儿子都教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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