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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如此令人瞪目咋舌的话会从窦梓衾口中说出来。
这着实出乎了?婉的意料之外。
窦梓衾这么说，代表着两种可能，一是她真的对朱胜文怀有深厚的感情，二是她完全是要挑起?婉的脾气。
但是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想必都该失望了。
因为?婉不会介意。
她不慌不忙凑上前，挽着窦梓衾的手臂。
窦梓衾想抽出来，却听到?婉说道：“皇后娘娘可知，臣妾为什么一直深受恩宠吗？虽然臣妾原先只是一个寒微的宫女，但至少，臣妾会为了皇上去做任何事。无论是侍奉皇上，还是……当初迫使皇后娘娘落胎。这一切，远比一盅酒酿丸子羹有用的多。”
?婉索性将计就计把自己说成一个乐于争宠的宫妃：“臣妾能做到这些，皇后娘娘可以吗？”
她知道朱胜文近日为着对付太后的事暗做准备，倘若太后的侄女窦梓衾能够略尽绵力，那么……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事半功倍了。
窦梓衾骇然地看着?婉，自己是如此痛恨这个女人。后宫这么多人，她可以对任何人都不介意，却唯独，无法对舒?婉不介意。
因为她和朱胜文之间有着太多共通的地方了。
“皇后娘娘家世比臣妾好，地位比臣妾高，后台比臣妾硬，若您想得到皇上也不难。只要你肯付出。”
?婉微微抿嘴，颔了颔首：“臣妾先进去觐见皇上。”
窦梓衾看着她走进去，走向朱胜文……
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蝼蚁在啃噬。
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忽然想起太后的那句话：“无论皇后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都不要放过，那个男人深爱的女人。”
舒?婉能够得到他的心，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付出地多吗？
窦梓衾深深吸口气，仓惶离开乾宁宫。
?婉进了内殿，看到宫人正在伺候朱胜文脱衣服，她欠了欠身：“臣妾参见皇上。”
朱胜文倒是讶异于她来找自己，用手示意旁人退下。
?婉也识趣，上前主动给他褪衣：“皇上是要午憩了么？”
“难不成你主动来陪朕？”朱胜文没好气道。
?婉睨了眼书桌上的那盅酒酿丸子羹，嗯哼一声：“皇后娘娘主动送东西来皇上都没留下她，难不成还稀罕臣妾不成？”
“那你来找朕有什么事？”
朱胜文自己脱下了龙靴，上了龙床：“想让文妃主动接近朕，真是难得啊。”
他每一次都少不了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
幸好?婉也习惯了，微微一笑：“臣妾是想问，关于臣妾的生父一事，有进展了没？”
“滚！”他怒吼。
怒斥了?婉，朱胜文翻来覆去反而睡不着了。
索性又起床换了衣服赶往九源殿。
正是春困阑珊之际，朱胜文到的时候，穆太妃午憩还没醒。
宫人本想进去通报，却被朱胜文制止：“太妃既然还没醒，朕就等一等。”
坐了一会他又嫌坐不住，便起身走到外面散步。
天气正暖，阳光也好，九源殿里文竹带着清香，沁人心脾。
朱胜文在一大丛文竹后面看见胜轩正独自一人下棋，走近：“三弟倒是好兴致，拣着一个这么好的地方玩乐。”
胜轩被惊了一跳，忙站起来请安：“臣弟不知皇兄前来，有失远迎，还望皇兄恕罪。”
朱胜文当仁不让地坐下来：“要朕恕罪也可以，就陪朕下一盘棋。”
胜轩哂笑：“臣弟棋艺甚差，害怕误了皇上的眼睛。”
朱胜文却已放下一粒黑子：“你当心被朕重重包围。”
胜轩一看棋局，心思立刻被吸引过去，拣了一粒白子，思量再三，方稳稳地落在棋局上。
“三弟真是宅心仁厚，”朱胜文赞道，“连下棋都让着朕。”
“是臣弟愚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下棋，直到穆太妃起床。
她刚醒就听宫人禀报说皇上来了，及早穿了衣服就寻出来。
看见朱胜文正和胜轩如此温馨的一幕，穆太妃不禁笑了：“今儿个皇上怎么得闲来了？”
闻言，朱胜文和胜轩都站起来问了安。
穆太妃示意：“你们尽管下棋就是。”
朱胜文顺手将手上的棋子一放：“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来，还真是要麻烦太妃。”
穆太妃自知朱胜文一般是不会主动来九源殿的，今日来了又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想必一定有重要的事。
“既然皇兄和母后有话要说，臣弟就先告退了。”胜轩是个识趣的人，揖了揖首便退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朱胜文含笑：“这宫里，只有穆太妃是真正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穆太妃略愕：“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穆太妃素来不参与政治和斗争，又将所有的心血花在胜轩身上，这才使得他活得不那么累。”
穆太妃捧起茶杯：“皇上今日来，不是来艳羡我和胜轩的吧？”
“这宫里，除了朕，胜?保?够褂幸桓鋈耍?彩遣恍业摹！
“那是……”
朱胜文并不点破，只是道：“太后身边的淑媛姑姑一死，给她的打击就更大。”
穆太妃这才明白他所指的是?婉，心领神会道：“难不成皇上能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
朱胜文凝视着她：“这宫里就属穆太妃和太后呆的时间最长了。有个问题，朕一直不明白，?婉身为宫女的女儿，怎么就一直住在宫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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