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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莹抬起头看了小国王一眼,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又低头看着自己红色的绣鞋。
屋子又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风变得大了起来,吹动了外面的树影,在烛光的反射下,有些孤寂。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一样,继续说道:“小莹,我不会逼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开心一些,要是你后悔了,等到事情结束,你可以离开去找萧时煜,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爱你,但是不是要把你强留在我身边,只是希望你一直是那个敢爱敢恨,无忧无虑的梁小莹。”
“我不会走的,也不会后悔的。”梁小莹终于是开口到:“我梁小莹可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梁小莹的眼眶有些红,但是硬是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以前的梁小莹已经死了,以后的梁小莹就是你的妻子,我会留在这里,帮你一起治理好这个国家的。”
小国王看了看梁小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你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天色不早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穿戴了这么重的东西,这么繁琐的礼仪,一定已经受不了了,还是早点睡吧。”
梁小莹的身体僵了一下,手指抓紧了衣服,显得有些紧张。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回应他?
正在梁小莹思绪万千的时候,小国王也看出了梁小莹状态的改变,连忙说道:“不是,小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早点休息,我一会睡在地上就好,原本我打算去别的房间睡的,但是今天是我们成婚的第一天,要是我离开去别的房间睡,我怕有人会在背后说些什么。”
梁小莹紧握的手指松了开来,感激的看了小国王一眼,她真的很感激小国王,他什么事情都会首先考虑到梁小莹,永远站在梁小莹的立场上想问题,连这些梁小莹自己都不会考虑到的地方,他都会安排的非常妥当。
窗外传来几声蝉鸣,小国王拿被子在地上铺好,让梁小莹赶快在床上躺下,自己吹灭了蜡烛后和衣在地上躺下。
梁小莹躺在床上,身上繁杂的装饰都已经取下了,明明白天的时候已经非常劳累了,但是现在躺在柔软的床上,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却一点都没有睡意,从明天开始,正如自己刚刚对小国王说的一样,今夜过后,以前的梁小莹就消失了,那些熟悉她的人,都会认为她死了,她会以一个新的身份,生活在这里。
隔天醒来,林月歌早已不见了踪影。梁小莹刚穿戴好衣服,便看见一个样貌乖巧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拜见王子妃,小的名唤新柳,是王子派来伺候您的。”那小姑娘乖顺地跪在她旁边。
她忽然想起还在封地的桃子,已经许久未见她了,没想到那一别竟成永别。她心中悲痛,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新柳也很机灵,见主子不高兴,带着活泼的语气说:“今天是您新婚的第一天,您看窗外的天气多好啊,待会还要前去拜见国王跟王后娘娘,奴婢现在就为您梳妆打扮。”
这时节外边绿树红花,蝶飞鸟鸣,阳光洒下也不觉燥热,确实是个好天。梁小莹收回愁绪,任由她打扮。
等一切准备完毕,林月歌也回来了。他牵着她的手,一路上关心备至,梁小莹心中感动,跟着他慢慢走进宫殿。
国王和王后均是一脸喜色。这婚姻实在太美好了,郎才女貌,公婆和睦,似乎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无法违背的内心。她又要想到萧时煜了。她低下头去,端起贡茶呈给国王,扯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你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大可放心吧,跟着月歌好好相处,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老国王笑意溶溶,温和地说。
梁小莹心中松了口气,等到礼节完毕,便跟着林月歌一起出来了。
“这几天想必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等过一阵子,我们搬去府邸,再带你去外边玩一玩。”梁小莹听着他体贴温和的声音,点头笑着答应。
进了自家宫门,林月歌先行去书房处理事务。梁小莹还没踏进房间,便听到几个婢女围在一起,叽叽喳喳雀儿一般说个不停。
“听说新来的王子妃是个外国人呢。”
“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自己什么嫁妆都没有呢。”
“你们是没见她刚来的时候,一身布衣,除了旁边带个公子,什么随从都没有。”
“这哪配得上我们王子啊……”
梁小莹抿了抿嘴,还没开口,旁边的新柳便喝道:“你们在胡说什么呢!活也不干尽会嚼舌根!连王子妃都敢议论了,不要命了吗!”
众婢子一听,一个个大吃一惊,颤抖着跪下,嘴里大喊着“王子妃饶命!王子妃饶命!”
梁小莹挥了挥手,让她们起来,自己初来乍到,出身确实攀不上皇亲贵胄,她们说的也没错。不过倘若她要长期住在这里,还是要树立威信才好。她转了转眼珠,笑了一下,自在地回屋子里去了。
而另一边,慕容轩正快马加鞭赶回边境。萧时煜坐在军营中,正于将士谋划战局,忽听到探子来报:“将军!天风国派遣将士军粮,前来支援!”
萧时煜心下惊喜,这几天几乎濒临弹尽粮绝,此时援兵粮草前来,实在太及时了!他急忙传唤领头将士。又吩咐士兵前去安顿分配。
“启禀将军,国王听闻将军战况危急,特派下属前来支援!”天风国首将跪在地上。萧时煜让他起来,脸上布满笑意。可是他又随即问道:“天风国国王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
“自然是将军派人前往通报而知的。”
萧时煜心中疑惑,自己从没下过这样的命令。难道…….他猛然想到梁小莹。居然能够想到向天风国求救,实在太聪明了。此前副将向他汇报他受伤中毒时军中的情况时,他便料到肯定是朝廷中的人从中作梗,如果急病去皇城求救,只能失败而归。而黑锋寨又没有什么正当名义可以来帮他。能让天风国前来支援,真的是在好不过了,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
萧时煜看他们舟车劳顿,急忙吩咐下属安排他们休息。如此一来,军备充足,只要再稍加整顿,想要战胜敌方也可算轻而易举了。
他站在军营外,看粮草一车车的搬运,心里十分欣慰。如今援兵已至,莹儿也应该快回来了。他暗自松了口气。
江月如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萧哥哥,现在好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伤口还没完全恢复,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萧时煜也觉得有理,养好伤,打完战,他就可以跟莹儿一起回去了。
可是隔天上完战场,他却只看到慕容轩一人回来。
“莹儿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萧时煜急问。
慕容轩跪在地上,过了很久才说:“小莹她……”
“她怎么了?”萧时煜察觉到他神情不对,心中陡然一惊,顿时提高了音量。
“她中了毒,赶回来的路上抢救不及时,又过于劳累……已经……”
萧时煜全身冰凉,仿佛置身寒冬,他等着那更可怕的重击到来。果不其然,雷霆一般的消息轰轰炸响在他的耳边。
“她已经死了……”
萧时煜慕然间笑了起来,笑声响彻整个营寨。慕容轩直直地看着他笑,听到他说:“你联合她一起骗我呢。她一向古灵精怪,肯定是恶作剧!肯定是恶作剧!”
他冲到慕容轩面前,提前他的领子,“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已经死了……”慕容轩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
萧时煜目眦欲裂,一把将他甩在地上,神情凶狠,咆哮道:“她在哪儿!”
“她中了奇毒,面目溃烂,已经……火化了。”慕容轩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见萧时煜抽出长剑,直指他的喉咙。
“不可能的!你说实话!你在骗我!她不可能死了!”萧时煜面色涨红,一剑就要刺向慕容轩。副将看他情绪有些失常,急忙拉开了他。
“将军!不要冲动啊!先问清楚再说。”副将军跪下来,想到那样的女子居然如此下场,他心中也伤心不已。
萧时煜冷静下来,“好!你说她火化了,骨灰呢?”
“她不愿那样来见你,让我把骨灰洒在河里,随水流走。她说那样才干净。”说完,慕容轩又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一套女装,蓝色布衣上面鲜血淋漓,“这是她死前穿的衣服。”
萧时煜心痛到接近窒息,他颤抖地抓起那件衣服,将它抱在怀中,那上面似乎真的有梁小莹的气味。萧时煜这时才流下泪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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