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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起身，景恬还傻愣着，南宫离飞快扫了她一眼，闷头喝酒。
直到坐回原位，景恬愣愣望向那金衣公子。
怎会是他！
景恬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向太子，太子恰也望过来，微笑示意。
她也想笑，但面部肌肉不允许。
慕白薇在景恬面前晃了晃手，好不容易才把她的目光抓回。
“是不是觉得我表哥特别和善，见谁都乐呵呵的，都没人怕他。他都二十二了还没娶太子妃，害得二殿下和御王殿下都不敢娶。”
景恬挑眉，她还以为是南宫离对女人过敏，身边清一色大老爷们。万万没有想到，其根本原因在于太子清心寡欲，真是害惨了弟弟。
“他该不会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吧？”景恬压低声音问。
慕白薇笑的奸诈：“有没有，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景恬无情地翻了个小白眼。
大概，问完就可以盖上棺材板了。
“什么时候上菜，我好饿。”景恬试图转移话题。
“你害羞了！”慕白薇才不上当，笑嘻嘻拍手。
“你可闭嘴吧！”
二人虽压低了声音，可上位之人皆习武，这些响动自然错不过他们的耳朵。除却最远处的南宫煜，南宫离和太子的表情都出现了些许异样。
一个嘴角抽搐，一个哭笑不得。
“子默，你是东道主，大家都已经到齐，采芝宴就开始吧。”太子对虞子默开口，虞子默端起金樽来到中央，众人的目光皆汇聚在他身上。
或者准确的说，是透过他热切地望向身后的三位皇子。
其中太子与南宫离平分秋色。
太子是自幼册封的储君，是日后继承大统的人，若能得他的青眼，便有半只脚踏上皇后宝座。而南宫离手握铁骑精兵，谁嫁给他谁就能坐拥东祁半壁江山，这如何不让人眼红！
“诸位，承太后娘娘懿旨，我安平侯府请来京城名流共度采芝佳节。子默才疏学浅，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海涵，先自罚一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喝酒比喝水还快。
人群拍手叫好，景恬不以为然地往椅背上一靠，会喝酒有什么了不起，她还会吃香槟巧克力呢。
喝完后虞子默并没有回位，而是踱步来到景恬席前。
景恬微皱眉，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想做什么？
“今日让相府二位小姐受到惊吓，子默难辞其咎，特自请两杯赔罪，还望二位表妹别往心里去。”
不等景恬开口，景千柔已经柔声轻笑：“都是些误会，长姐通情达理，定也不会怪罪表哥，表哥不必自责。”
景恬眯了眯眼，您可真是咱家肚子里的蛔虫。
她起身同饮吧，嫡女就成了庶女的陪衬，在场明眼人都瞧着，日后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可不起身就是明摆着和虞子默过不去，就是和太后她老人家过不去，她哪里有这个叫嚣的资本。
好一个景千柔。
“虞公子莫不是忘了，景恬是个一杯倒。这杯酒还请二妹妹替我饮下，二妹妹，有劳你了。”
景恬笑得人畜无害，景千柔一时寻不到理由推辞，只得再续一杯。虞子默不动声色扫了景恬一眼，嘴角浮起不悦的弧度。
就算是太子也敬他三分，这景恬竟连续拒绝了他三五回，实在是不知好歹。
“虞公子果然海量，景恬佩服。”景恬却笑得满脸真诚，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虞子默的怒火无处可泄，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不已。
正在虞子默饮酒时，太子环视四周，偏过头问南宫离：“怎么不见攸宁？”
南宫离冷漠道：“回宫了。”
太子诧异地挑眉，景衍在席上，攸宁公主能舍得回宫？他不信。但看南宫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改问南宫煜。
听完解释，太子叹了口气，再度转向南宫离。
“你这又是何必呢，太后和皇后自会教育她，你和攸宁本就不亲近，她该又记恨上你了。”
太子苦口婆心地劝着，南宫离却置若罔闻。
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南宫离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前方，他盯着虞子默，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景恬松了口气，抬头对上南宫离的视线。她飞快比了个剪刀手，笑嘻嘻地坐端正，终于可以吃饭了。
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清一色的青花骨瓷盏。
景恬正要动筷，虞子默阴魂不散的声音重又响起。
“众所周知，采芝节源于仙女下凡采芝的传说，民间多会在此佳节评选出最出色的姑娘作为百花仙子。子默提议今日不如讨个巧，也请诸位选出我们京城的百花仙子，如何？”
原来这家伙提前半个月跑去景府报信就是为了此时，景恬不动声色打量众人的表情。
南宫离依旧波澜不惊，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太子也很淡定，更不用说不食人间烟火的南宫煜，反倒是台下的姑娘们雀跃不已。
慕白薇朝景千柔的方向努努嘴：“太后可真偏心，把第一才女的名号给了侄孙女还不够，还非得沾上仙气。依我看，今儿这筵席就是专门为她设计的，其他人都是陪衬。”
景恬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二妹妹本就才貌双全，百花仙子当得。”
她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景千柔脸颊上火，幸亏面纱遮挡没有显露出来。
她带着恼火望向慕白薇，自从自己被选为京城三千金，慕白薇就没少嘲讽她。如今也不知怎的，景恬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竟入了她的眼，真是眼瞎。
“可惜攸宁公主身体抱恙，不若请慕大小姐来一支舞？”虞子默小心翼翼问。
慕白薇笑出声：“多谢虞公子抬举，这京城谁不知道景二小姐是第一才女，本小姐就不必献丑了，不如还是请景二小姐来吧，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众人的目光汇集在景千柔身上，她悠悠起身，嗓音清越：“慕姐姐相邀妹妹本不该推辞，可今日不同往昔，长姐也在，东祁重礼长幼尊卑，理应请长姐先来。”
景恬本在嗑瓜子，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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