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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恬勾起唇角，如今，她使用催眠术愈发得心应手。对付司马琬这样心智不坚的人屡试不爽。
她挑眉问：“说说，为什么讨厌景恬。”
提到这个名字，司马琬的面容瞬间狰狞，“一个小杂种，居然能三番五次得到御王垂青，她凭什么？”
好家伙，破案了，原来是暗恋失败后把锅推在别人头上。
果然有病。
正待景恬再追问时，不远处的宇文湄和景千柔相携而来。宇文湄挺直胸脯，仿佛在炫耀自己傲人的身姿。她问：“司马小姐、景大小姐，你们在谈什么？”
这两人见面就吵，现在她们竟能“和平”交谈。
宇文湄很好奇。
见有人靠近，景恬立刻收了催眠术，佯作无事人。她似笑非笑的瞥了宇文湄一眼：“我们方才正说到司马小姐说她心仪御王呢。”
听见这个回答，宇文湄的步伐微顿。
她的笑容有一瞬僵硬。
景千柔似乎没料到她会驻步，她一不小心撞在宇文湄的后背，然后两人同时停下。
空气有一瞬安宁。
景恬抿唇，唯恐天下不乱般开口：“听说宇文姐姐是未来的御王侧妃，过不了多久，你们二位可就是姐妹了。”
此言一出，宇文湄的眼刀就落在司马琬的身上。
司马琬张口结舌，之用惊怒的眼神瞪着景恬，百口莫辩：“你胡说什么……”
景恬挑眉：“司马小姐，为何你敢在我面前说，却不敢在宇文姐姐面前承认。宇文姐姐很快就是侧妃，日后她才是你的姐妹。宇文姐姐，你说是不是？”
宇文湄的脸早已气得变形，她顾不上找景恬的麻烦，只恶狠狠瞪着司马琬。
司马琬的辩驳显得格外苍白：“不是这样的，宇文姐姐可千万别听她胡说。分明是她——”
“够了！”
宇文湄早没有听下去的心情，她忿忿转身拂袖而去。刚走没几步，她重又折返回来，“司马琬，你别得意的太早。若表哥不愿，就算你倒贴，也休想进王府半步！”
“宇文姐姐……”
“千柔，我们走！”宇文湄不听半句解释，拽上景千柔就走。
但景千柔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景恬，虽只有一瞬，却让她莫名有种被看穿的错觉。景恬追着景千柔的目光看去时，她已经走远，再看不清面部表情。
司马琬气得直跺脚，有气无处撒，只能指着景恬的鼻子。
景恬冷笑：“贵妃还在屋里，你尽管喊，喊大点声让所有人都听见。”
“你！”
司马琬气闭，只恨恨甩袖。
她用凶狠的眼睛瞪着景恬，似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
看着她这幅看不惯自己，却又不敢破口大骂，只能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吞的憋屈模样，景恬集结的郁气消散不少。
但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虽然自己成功将宇文湄的注意牵引去司马琬那里，让她们狗咬狗先斗个你死我活。无论结果如何，宇文湄的御王侧妃之位却是稳固的。
可一想到南宫离有婚约在身，却还天天爬流光院的床，她就心中窝火。
这个朝三暮四的狗男人。
呸！
她心情不好，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她对上司马琬的眼眸，冷嘲热讽道：“宇文湄说得没错，若御王不愿娶，就算你倒贴上门他也不会要。连宇文湄都知道你没戏，早点放弃吧，还能给自己留点尊严。”
若南宫离能看上司马琬这种货色，她就敢直播跳脱衣舞。
司马琬果然受不了刺激，她涨红了俏脸，指着景恬的鼻子怒道：“你住口！”
景恬直接抓住那根手指，暗暗用力：“怎么，只准你司马小姐对御王芳心暗许，还不准旁人说？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你怕宇文湄仇视你、贵妃厌弃你，所以不敢透露半个字。只敢把所有怒气往我身上撒，我说的可对？”
司马琬没有回答，她面色倏然惨白，“疼，疼——你放开我！”
“司马琬，我警告你，下次再敢用这根手指指着我，就准备和它说再见吧。以后看见我记得绕道走，滚！”
景恬狠狠推开司马琬，虽然她没有用力，但司马琬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望着景恬，咬咬牙却不敢说话，最终噙着满眶的泪跑开。
世界终于清静下来，景恬重新闭上眼，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可她才休息没多久，就被宫女喊进屋子。
见贵妃对她笑意盎然，景恬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
理智告诉她，自己和南宫离的秘密合约没有第三者知晓，他们没有官宣，贵妃应该不清楚他们俩的关系。
但她却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贵妃笑道：“景姑娘别紧张，本宫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你，希望景姑娘能如实回答本宫。”
景恬点头。
“东祁有三位皇子，景姑娘可有钟情对象？”
景恬差点就脱口而出把南宫离的名字念出，可转念一想，这是“包办婚姻”的古代，身为长辈怎可能过问小辈意见？
自己和贵妃并无交集，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关心自己。
肯定有诈。
景恬佯作羞红了脸，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用娇嗔的声音道：“贵妃娘娘说笑，婚姻大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景恬不敢悖逆。”
虽然嘴上说的乖巧，她心里却打好了算盘。
鉴于娘亲已故，景丞相太渣不配为爹，这“父母之命”其实可以跳过。她景恬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爱追谁就追谁，只求无愧于心。
“嗯，果然是个好孩子，本宫看着也打心眼里喜欢。”
听闻这话，景恬脑袋里紧绷的弦猛然放松。
能得贵妃夸赞，她的脸有点烧。
“去吧，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景恬赧颜退下，步伐却轻快飞扬。若不是宫内讲求行事稳重，她或许会不由自主的蹦起。别看宇文湄骄矜孤傲，宇文贵妃却很亲和。
如此甚好。
直到景恬的身影彻底消失，宇文贵妃的笑容才沉寂。
那抹银月勾翘的弧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眸底那潭死水无波的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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