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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堵得慌,干脆不睡了。刚坐起,身边就传来男子的声音:“天还没亮,不必早起。”
这无端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景恬心口痛。
她赶忙转身,南宫离正对她坐在椅子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比晕不开的浓墨更幽深。见她捂住心口,南宫离快步上前,单手扶住她的后背。
“心口又疼了?”
景恬没好气的拍掉他的爪子,“受这么严重的伤还不好好睡觉,大晚上坐在那跟门神似的,吓鬼吗?”
南宫离好脾气的重新揽住她:“床小,怕挤着你。”
“……”
景恬气呼呼的翻了个小白眼,舒宁宫里供半个人睡的床您都没嫌小,天天赶着跑去找她,现在学会矫情了!
“行,我床小,以后你都别来。”
南宫离摇头:“不行。”
景恬气笑:“为什么不行?”
“天凉了,恬儿需要暖床,本王体温正好。”
景恬揪了把他的脸,好像皮是挺厚的。罢了,不跟他计较口舌,若连这两条都熬不过,更别谈什么以后。
“凌宫主邀请我们去行宫做客,马车辰时才到,快睡吧。”
爹爹请她去行宫?
景恬突然清醒,困意全消。
凌初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会贸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他们俩这样风口浪尖的人去行宫。必定是南宫离跟爹爹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此着急。
景恬睁大好奇的眼睛看向南宫离。
她就知道南宫离不会丢下她不管!
这回他又在憋什么坏呢?
南宫离淡淡撇过她清亮的眼眸,随后一言不发的盖住她的眼睛:“睡觉。”
“……”
也罢,到时候就知道了,不急于这一时。
景恬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嘴角却自然而然的勾起一尾浅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若不是有东西在怀里乱蹭,她还不愿醒来。
“喵呜——”
团子用小肉垫拍了拍她的脸,景恬缓缓睁眼。
怀里还有两块蓝色的大饼,哦不对,是把身体盘起冬眠的冰棱王蛇。已经到腊月,蛇类大多都在冬眠,这俩小家伙离开她身边太久也难逃天性法则。
团子竖起尾巴绕着景恬打转,不住的喵喵叫。
随后她跃进景恬的怀里,一屁股坐在蛇小弟们身上,揣起两只小白爪子,满意的打起了呼噜。
景恬提着她的后颈皮把她抱起,生怕这小家伙把蛇从冬眠中惊醒。
这时,马车的帷帐被拉开。
两个系黑色斗篷的人先后入内,一个是南宫离,他在她身畔坐下。另一个人她却没认出来,直到对方摘下面罩。
赤色的瞳。
凌初霁。
景恬愣住,不是说好在行宫会晤么,为何要私下里在马车内见面。她下意识看向南宫离,南宫离轻轻抬手揉她脑袋。
“凌叔叔,正是恬儿取心头血救了我的命。”
凌初霁盯着她:“丫头,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如果她告诉凌初霁,自己是他的女儿,他会相信吗?景恬攥紧衣角,呼吸间手心已经遍布汗水。正纠结着,凌初霁继续追问:“令堂吴音夫人真的姓吴?”
当然不,娘亲是徽音郡主,为埋名隐姓将自己更名为“无音”,秘密嫁给了景丞相。
只是,这话无凭无据她怎么开口!
景恬垂下脑袋,脖颈忽然一沉。有块硬石头撞在心口,玉石带着她的体温,撞得心上的伤口刺痛。
等等!
她有玉佩!
景恬缓缓解下挂在脖颈的玉佩,将东西交托到凌初霁手中:“娘亲曾让方嬷嬷将此物交托给霁林少侠,求他带她远走高飞。”
凌初霁抓紧玉佩,他指骨楞白,同玉佩的成色颇为相近。
他的呼吸逐渐低沉。
“不可能……”
那双赤瞳泛着妖冶的红,这方小小的车厢内刮起劲风,刮得景恬脸疼。南宫离抬起半只袖子挡在她前面。
景恬轻笑:“可惜后来方嬷嬷擅自做主用玉佩遣走了霁林少侠,害的娘亲被迫嫁入东祁。后来娘亲的丫鬟心疼娘亲,主动代替娘亲嫁给了皇帝。”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看南宫离。
这个秘密她一直不敢随意说出口,只怕他会因自己骨子里有西夏血脉而左右为难。
但南宫离似乎并不惊讶,他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不错,母妃名唤卿怜。”
这回轮到景恬傻眼,她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居然什么都知道!
凌初霁缓缓抬头,彼时红的不仅仅是瞳孔,连眼白都布满血丝。他盯住景恬的眼睛,声音略带沙哑:“你娘亲,她还好么?”
“她……”
还没说完,景恬就发觉自己再说不下去。
这副身体本能的颤抖,穿越的时间越久,她与身体的融合越完美。不受控制的情况已经很少出现,但这次例外。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景恬真是不孝,竟还没有机会把大婚的消息告诉娘亲。再拖下去就要到清明了。”
她飞快抬起袖子点掉残泪:“让凌宫主见笑了。”
“孩子,你不要见外,其实……”凌初霁的话还没讲完,马车突然停下。
外面传来骄横的声音,“景恬你怎么还没死!凭什么!连太子都中毒了,为什么你没事!难道你没喝合卺酒!”
是凌语嫣,她声音略醉,但口吃清晰。
她为何要突然提起合卺酒和中毒?
这样私密的线索脸皇后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
景恬一把撩起马车帘帐,大街上,凌语嫣正和一个穿白衣的小姑娘拉拉扯扯。小姑娘急得直哭:“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
“少跟本姑娘来这一套,既然没毒死你,那本姑娘现在送你上路也不迟。”凌语嫣狂笑,直接抽出腰间细剑。银刃毫不犹豫的刺向那姑娘,姑娘吓得跌坐在地,甚至忘记要呼救。
银刃距离姑娘的咽喉不足半寸,但无论凌语嫣怎么用力,剑刃再无法前进半步。
凌语嫣大怒:“谁!”
话音刚落,托住细剑的掌风就恶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凌语嫣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她惊怒的爬起,再顾不上那白衣姑娘,只恶狠狠瞪着马车上的黑衣人。
待看清那人的瞳色,她膝盖猛得发软。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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