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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双城接着道,“他自然是知道的,”于是柳双城转头对乞丐说,“你说吧。”
那乞丐这时竟有了一丝惧怕之意,但柳双城在他身边,他似乎有了一些安慰,于是开口道,“回知县大人,那日带走我兄弟的人,正是黄大壮黄员外家的孙管家。他们带走了我兄弟,还威胁我,让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我当时只以为我的兄弟是被人家带去,做下人之类的。却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命丧黄泉,还请大人为我的兄弟做主!”
这乞丐的表情非常让人动容,他和他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让人为之感叹。
然而安知县听着却觉得非常不好。因着他说的人是黄大壮,而黄大壮是他的妻子的弟弟,并且他还要为这个弟弟捐官,这时如果这个弟弟出了什么事儿,那这个官,也别想当了。
于是他假意道,“既然你说是黄员外家的孙管家,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孙管家害死了你的兄弟呢,他不过是把你的兄弟喊过去,至于做了什么事情,你又怎么会知晓呢?”
安知县这么一说,柳双城心里非常的愤怒,这人分明就是在袒护黄大壮,并且还巧言令色,硬是要从中寻出一些错来,真是让他非常的恼怒。
那乞丐被他这么一问,也是愣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本来就只是来做个证,不过他兄弟的事一定和孙管家脱不了干系,但安知县这个时候这么问,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柳双城。
柳双城给了他一个淡然的目光,便开口道,“知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在下不知道衙门这几天寻到了什么证据?在下只知道,我们好不容易寻到了证人,知县大人却要却要故意为难,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公正吗?”
柳双城字正腔圆,一句一句紧逼安知县,堂下的掌柜等人也顺势附和道,“是啊,难道衙门就是这么给百姓做主的吗?”
安知县被他们这一逼问,恼羞成怒,微怒道,“你们这些人懂得什么?这查案子,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定论,否则我早就将原青问斩了,此时不过是给她一些机会,找到证据,可你们找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那人死在了翠微楼,也不一定是孙管家所做呀!”
柳双城快步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炯炯的看着安知县,“那知县大人,可否把黄府的孙管家请过来当面对质呢?”
一听这个,安知县微微有些不悦,他这不是被威胁了吗?可看着柳双城这幅样子,他居然有一丝害怕,就好像当时荣老王爷的目光。
安知县轻轻咳嗽了两声,面上有一丝的尴尬,淡淡道,“既然你们有如此要求,那好。林捕头,去黄府请孙管家来,与他们当面对质。”
见安知县此时有所动摇,柳双城才作罢,并没有再次逼问他,但此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既然安知县如此的否定了他们的证据,那柳双城就得做其他的办法,的确只有乞丐的证词并没有办法证明,那人是孙管家送去的。
此时还需找到,和那死去的人,一同去翠微楼吃饭的人,才是正道!
只可惜那人早早就不见了,这会儿,也是不知去哪才能寻到,柳双城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林捕头点头道,“是,知县大人,小的这就去。”
不多时,孙管家就被请了来,他来时还是非常的坦然,走到堂前,下跪,“草民见过知县大人,不知知现代人传唤所为何事?”
安知县见孙管家如此态度,还算好的,便微微笑道,“这个乞丐说你当日把他的兄弟带走,而他的那个兄弟就是地下躺着那具死尸,在翠微楼死去的人,不知,是不是你呀?”
孙管家额头微微冒出一些细汗,但细不可见,他转过头与那乞丐对视,心下自然是有些心虚,但面上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看了两眼便转头对安知县说道,“回知县大人,小的从不曾见过这人,不知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会否是有人想要恶意的诬陷小的呢?”
柳双城似乎知道孙管家会这么说,便慢慢的走到孙管家面前,腰间的软剑轻轻的动了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孙管家,“孙管家说话,可是要问着自己的良心说的。这事儿,真不是你做的吗?”
安知县正欲说话,见柳双城居然插嘴,便有些不悦道,“本官还尚未好好审问,这位公子为何要在本官前面说话呀,不知道这是公堂吗?”
“公堂?要这公堂有何用?真正受冤屈的人正在牢里,可知县大人却要偏袒这陷害之人,这地方还能叫做公堂吗?”
柳双城不知怎的,与刚才的情形完全不同了,他本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可遇到原青有关的事,他的头脑就不想冷静。
他这一番话更是让安知县生气,俺知县敲了敲板子,大声道,“大胆柳双城,竟然敢咆哮公堂,这可是朝廷颜面的事,如何能被你轻视了去!来人,给我把这柳双城压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可还未等他手底下的人动手,柳双城已经快步,来到了安知县面前,腰间的软剑,也在霎时间,放到了安知县的脖子上。
突然被人袭击,安知县只觉非常的可怕,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紧急情况,自然是非常害怕,目光中透露着些许的胆怯。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救本官?”
他手底下的那些衙役们,此时也是愣住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在公堂上,用剑抵着知县大人的脖子。他们也算是看了一场好戏。直到安知县这样说了,他们才反应过来,急忙想要扑上去,但柳双城握住剑的手,离安知县的脖子又近了一分,厉声道,“你们谁敢过来?我现在就杀了这个狗官!”
安知县非常怕死,而且那刀刃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已经划开了他的皮肤,血液好像已经流淌了出来,这个认知让安知县心中是非常的忐忑,便挥了挥手,“你们都别过来!”
“知县大人,今日我冒个这个险,不过是求你来个公正的评判!此时人证,就在这里,还请知县大人,好好的审理此案。”
柳双城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听在安知县的耳朵里,却是心惊胆战,仿佛下一刻,他要是,不好好的审理此案,就命丧黄泉了。
安知县颤声道,“好,我一定给翠微楼洗清冤屈,还请公子放下手中的剑。你这样我也没法审案呀!”
柳双城反而笑道,“那可不行!在下怎么会知道知县大人是否会兑现诺言呢?还请知县大人就这样审问吧!若是审的出什么,在下一定会放了知县大人。”
此时安知县的命在柳双城手里,他自然不敢造次,也不敢再生出什么事儿来,便只得尴尬的笑道,“行,那我这就审案。”
许是因为心里的害怕!安知县此时竟已经不自称本官。
柳双城心里腹诽,还是这手里的剑有用,讲那么多道理,有什么用?
“堂下孙管家,你快快老实道来,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安知县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可见他有多么的害怕,他此时多么希望孙管家赶紧承认自己的罪行,这样原青就能被放出来,那么他也就不会被柳双城杀了。
跪在下面的孙管家自然是不能承认的!他若是一承认,那黄大壮也就会被连带着揪出来,那黄大壮捐官的想法,就成了泡沫,于是孙管家作揖道,“回知县大人,草民的确没有做过此事,还请知县大人明察!”
安知县被他这回答气的不行,便吩咐道,“把孙管家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本官看他还说不说!”
他这么一说,孙管家更是胆颤了!孙管家今年已经近四十,要是被这三十大板打下去,恐怕就一命呜呼了,他权衡几番,心想,可不能为了黄大壮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孙管家呼喊道,“知县大人饶命呀,草民这就说。还请知县大人你不要责罚于草民啊!”
俺知县见孙管家这么一说,便回答,“放开他,让他好好说吧,若是不好好说,那就还得打板子。”
于是孙管家重新又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知县大人,此事确实是草民所做,但草民也是奉了黄老爷的命令,才去寻了那乞丐的兄弟,并且让人在翠微楼的饭中,放了砒霜之毒,给那乞丐服用。就是为了诬陷翠微楼所做的菜有毒。”
安知县听他这么一说,虽然黄大壮的仕途很重要,但他自己的命更重要,他也只有能放弃了黄大壮的仕途。反正黄大壮家中有钱,自然也不是很在乎是否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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