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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兰直接将整盘水果递给了祁墨：“拿去房间吃，我有惊喜给北北看。”
顾北北一头雾水的跟在母子二人身后进了房间。
“下午的时候我去逛了商场，给北北买了几条裙子，还有一些衣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等下次咱们娘俩一块儿去。”张淑兰笑着打开了偌大的柜门。
清一色的白色衬衫旁挂着五颜六色的裙子。
“阿姨，您别这么破费，我在学校穿不了这么多。”顾北北脸皮薄，有些受宠若惊。
张淑兰拿了一条裙子比了比，“穿不了就放假穿，小姑娘哪有不爱俏的，再说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给自家人花钱不心疼。”
祁墨在一旁拿了一颗葡萄往嘴里一丢，没有说话，可张淑兰看的出来，他这样高兴的很。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洗洗睡，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张淑兰将裙子又挂了回去，转身出了房间，将房门给带上了。
洗洗睡，顾北北有些发傻的望着那房门，背对着祁墨一动都不敢动。
祁墨吐出了葡萄籽，朝着她走了过去。
“早些洗了睡吧。”
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顾北北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盯着他的军旅靴。
“你今天要睡在家里吗？”
“你希望我留下来陪你？”祁墨盯着她的发顶，嘴角轻翘。
闻言，顾北北立马抬起头，对上他打趣的神情，摆着手道：“不，不是，只是阿姨说让我们早点洗洗睡，我以为——”
“你以为我们要睡在一起？”祁墨突然坏心的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
“不是，我——”顾北北急的脸都红了，心里想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明白。
祁墨拍了拍她的脑袋，揉了揉：“我的未成年，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安心睡，明天我来接你。”
“那你呢？”
“自然是回部队。”他还得将今天的事情写份报告交上去，毕竟向岑政委保证过，八天后完成任务。
“那，那你开车注意安全。”顾北北吞吞吐吐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
旋转了把手的门，祁墨走了出去，留着顾北北一个人呆在偌大的房间里。
客厅里。
祁墨刚下了楼，就看见张淑兰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了。”
张淑兰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臭小子，要走连妈都不叫一声？”
难得他回家一趟，居然对她这个妈妈态度这么冷淡，亏她还帮着他照顾人了。
祁墨顿住脚步，冷眼看着她：“你还有事儿？”
张淑兰拢了拢肩上的披肩，看了一眼楼上，“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我是拿她来糊弄你的？”
“我哪里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你这孩子一年上头也没给家里来过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家。”张淑兰有些痛心，她也去部队找过他，但是都被他以工作忙，出任务给搪塞了。
自从祁任重牺牲后，这孩子和自己仿佛就像陌生人一样。
“等她成年，我会打结婚报告，所以她在祁家还麻烦你照顾了。”祁墨迈着长腿出了家门。
张淑兰拢着肩膀上的披肩，张了张嘴：“你这孩子还和妈见外了，只要你下定了决心，妈保证给你媳妇养的白白胖胖的。”
吉普车驶离了祁家，张淑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吉普车，眉眼里全是笑意。
这孩子，就是面冷心热。
孙妈在她身后唤了一句“夫人”，张淑兰这才折身进了家门。
二楼卧室里。
顾北北坐在椅子上，将书包里的暑假作业给拿了出来，正想着先做一点，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北北，我可以进来吗。”
“阿姨，快请进。”顾北北连忙起身，因为太急，腿磕在了椅子上。
张淑兰一进房间，就看见顾北北揉着膝盖，上前按着她坐下：“你这孩子，急什么，撞得疼不疼，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动手掀起她的校服裤子。
顾北北来不及阻拦，那裤腿一进被掀了上去，好在家里没有旁人。
青紫色的斑与白皙的皮肤行成鲜明的对比，张淑兰立马让孙妈去拿红花油。
“阿姨，不用麻烦了，明天就会好的，这就是看着吓人，一点都不碍事儿。”
张淑兰打了她的手背，面上嗔怪：“你这孩子和臭小子是一个德行，受了伤就自己悄悄舔伤口，你们不放在心上，我这当妈的可要心疼死。”
“阿姨，真不碍事儿的。”
哎哟——
顾北北吃痛，叫了出来，看着张淑兰半蹲在地上，擦了红花油给自己揉膝盖。
也不知是疼得狠了，还是她揉的狠了，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些。
鼻子一酸，那眼泪在张淑兰起身的一刹那，落了下来。
“怎么，知道疼了？”张淑兰替她擦了眼泪，坐在床尾看着她。
顾北北摇了摇头，小手有些局促不安，“祁大哥和阿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怜我吗？”
她家里的情况，张淑兰也打听了，可并不是因为可怜她才对她好。
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再说，她的同情心没这么泛滥。
“你这么说可就伤了我和臭小子的心了。”张淑兰替她别去鬓角的一缕碎发。
顾北北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家那臭小子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干什么，他人生的每一个决定，我都无法干预，也干预不了。”说这话的时候，张淑兰脸上也有些自嘲。
顾北北有些不明白。
“原本他是要出国留学的！”张淑兰继续道，“可刚收到国外的通知书，他爸爸就出任务牺牲了，他最后决定踏上了他们祁家祖辈的那条路，当兵，这一当兵就是四年不回家，我也就只能拿结婚做借口让他回来。”
“那我？”
“你当然不是，我看的出来，这臭小子是对你上了心的，否则也不会拜托我来照顾你。”张淑兰拉着她的手。
“阿姨，我——”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恬不知耻，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淑兰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十分认真：“日久见人心，祁家的男人值得嫁。”
怎么又突然扯到这上面了，顾北北后脑勺全是黑线。
张淑兰起身道：“早点洗了睡。”
“阿姨，晚安。”顾北北送她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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