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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无论什么选择，都是病人自己的意愿，我们不能强求！”祁墨看了一眼那病人家属，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有些时候，旁观者清，他看的出来，那老战士不想拖累自己的儿子。
顾北北被祁墨带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廊椅上。
“盛老，您能为我爸爸做这手术吗，我们愿意做。”病人家属急切道。
盛启刚冷眼瞧着，就算他愿意给他做，怕是这病床上的人也不愿意治疗。
“你们商量好了再告诉我，我先把话说清楚了，这手术我可以做，但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万一要是失败了，你们不可找医院的麻烦，有什么问题冲着我来。”
那病人家属闻言欣喜道：“盛老，我们绝对不找麻烦，您能为我爸做手术，以后您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哼，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做？”盛启刚瞅了一眼那老战士。
病人家属立刻上前跪在老战士的病床旁边道：“爸，我知道您是不想拖累儿子，可是儿子也不愿意看您就这么去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您就算不考虑儿子，难道就愿意舍弃小宝吗？”
提到小宝，那老战士的眼睛终于从窗口收了回来，瘦弱的手伸了过去。
“我做！”
“爸，您放心，我和小宝等着您，等您好了，咱们一家人去看妈！”病人家属揉了揉通红的眼圈，起身朝着盛启刚鞠了一躬，“盛老，我爸就拜托您了。”
“赶紧去把手续办了，我去找院长！”盛启刚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盯着病床上的老战士有些话想说，但是又咽了回去。
算了，他又不是知心大姐姐，只管病情。
病房里的人一出来，顾北北就站了起来，只看见病人家属脸上欣喜异常，拿着出院单子，连招呼都没和顾北北打一声，就朝外面奔去。
“祁大哥，这是……”
“成了！”祁墨道。
门再一次被打开，盛启刚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背着手走了出来。
“外公，怎么样了？”顾北北问道。
盛启刚眉头轻佻，双手一拍：“我出马怎么可能会失败，我去找院长，尽快安排手术！”
“外公真厉害！”顾北北嘴角一咧。
盛启刚心情愉悦的去了院长办公室，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还特意交代了，万一手术失败，和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院长原本还要再多费些唇舌，解释说这个情况有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诸如此类推托之词。
盛启刚大手一挥，懒得听他在这磨洋工，直接去找医生，讨论这次手术方案。
院长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拨通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这边，顾北北和祁墨在病房里收拾着东西，正要和祁墨回祁家，毕竟明天她就要去学校了，而祁墨也要回部队，所以二人还是十分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病房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顾北北和祁墨同时回头看去，只见是护士倪虹。
“北北，你外公，不，盛老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让你今晚回家去住！”倪虹心里波澜起伏，面上却装着平静道，谁能想到，顾北北居然是盛老的外孙女，怪不得盛老要收她为徒的，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倪虹看着顾北北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尊敬。
顾北北捡着书包的手一顿，回家住，难不成要回盛家？
“祁大哥，我不想回盛家。”虽然说那是妈妈和外公的家，可是却不是她熟悉的，她一个人还是有些害怕的。
祁墨看了一眼倪虹道：“你去告诉盛老，北北今晚和我回去。”
倪虹面上纠结：“祁团长，盛老现在正和医生开会，恐怕我去了会打扰，要不你们等他们开完了，亲自和盛老说。”
其实，倪虹是不敢去和盛老说，这万一盛老发了火，自己岂不是成了炮灰。
顾北北只好和祁墨等着盛启刚开完了会，这才把想法告诉了盛启刚。
盛启刚这刚和孙女相认，怎么可能还会让孙女和别人去住，再说了，他的孙女，自然是要好好稀罕稀罕。
“不行，咱们爷孙刚相认，怎么也得和我回家住。”盛启刚才不会让祁墨带着顾北北离开，小声嘀咕着，“你住人家就，还不如回家住，我那钥匙也给你了。”
顾北北摸了摸兜里的钥匙，哭笑不得。
祁墨的脸彻底黑了半边。
“外公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反正家里房子大，房间也多，不如你们两个都回来住，我亲自下厨怎么样？”盛启刚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其实是怕顾北北会和祁墨回家。
一听盛启刚要亲自下厨，顾北北的眉头就皱了，难道盛启刚是一个人住，家里没有照顾他的人。
“祁大哥，要不我们就去住一晚上吧！”顾北北终究还是不放心盛启刚。
祁墨瞪了一眼盛启刚，拎过她的背包道：“先回家拿换洗衣裳，盛老什么时候回去？”
一听顾北北已经答应了自己回家住，盛启刚立马脱了白大褂：“我和你们一块走。”那防着的样子被祁墨看在眼里，搞得他好像要挟持顾北北一样。
“你病人怎么办？”祁墨问道。
“哎呀，手术定在三天后，这三天先修养调整着，你不用担心！”盛启刚国字脸上的笑容不断，看着顾北北，“北北，你喜欢吃什么，外公给你做。”
“外公，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平常都是你自己做饭吗？”爷孙俩个将祁墨甩在身后，祁墨紧抿着薄唇死死的盯着二人。
“对啊，就我一个人，往后北北可要经常回来陪我。”盛启刚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是家里的保姆回去了，这几天确实是他一个人住。
一听这话，顾北北就忍不住心疼起，这些年盛启刚一个人该多么寂寞，那句“以后我陪您！”刚要说出口，就听见身后祁墨的声音。
“先上车吧，盛老真的是一个人住吗？”鬼才信他的话。
“咳咳咳，上车吧！”盛启刚才不理祁墨这个挑刺儿精。
原本顾北北是打算坐副驾驶的，可一想到这么多年盛启刚身边没人陪伴，就和他一块儿坐在了后座，气得祁墨将书包重重的搁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回到祁家，孙妈一看祁墨已经出院了喜得去楼上喊夫人下来。
自从上次夫人去医院回来后，虽然嘴上不说，但却经常让自己做些补血的吃的送去医院，心里还是有祁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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