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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点儿，你跟你男人打算去哪个学校？”徐美珍一边翻找着自己心目中的大学查看录取分档线，一边问自己的同桌兼好友。
“燕京大学。”
“中文？”
“外语。”
“那干嘛不选外国语大学？”徐美珍疑惑不解地看向程雨，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笑着揶揄道，“小雨点儿，你这还没嫁给你家秦泽浩呢，怎么就夫唱妇随了？”
燕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跟燕京外国语大学自然是不同的，前者有第一学府燕大的名头，后者在学习外语方面显然更专业化些，所开设的语言专业自然也更详细些。按着程雨那高考成绩，国内重点大学随便挑选，不存在考不上的问题。现在毫不犹豫地选择燕京大学，自然是因为秦泽浩也打算上这所大学的关系。
这两人……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秀恩爱呢。
已经被迫吃了不知道几回狗粮的徐美珍翻看了一下今年燕京大学那一档录取线，发现自己的分数正好够，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便有些犹豫了。毕竟每年燕大在省里就招那么几个人，有点儿危险咧。
“小雨点儿……”
“珍珍，你选自己喜欢的大学喜欢的专业填吧。就算未来大学四年不能在一起，难道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程雨又怎会瞧不出自家好友的纠结跟犹豫，就差直接刻在脸上了。
“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虽然你这小妮子现在动不动就秀恩爱，刺激我这单身的。”徐美珍抱着程雨的胳膊，伸手戳了戳自家好友的脸，笑道，“看来只能乘着现在，多吃点嫩豆腐，免得以后几年都吃不到了。”
程雨没好气地拍掉了那只不怎么安分的胖爪子，现在她皮肤嫩，可经受不起自家好友这般摧残。
“燕大外语专业？”当小萱萱看到程雨那份拟定的志愿表时，眉头一皱。上头第一志愿第二志愿除了燕京大学外语专业外，什么都没选，甚至还不服从旁的安排，还真是……
“萱萱，你就别替这小妮子操心了，她啊现在是夫唱妇随来着。”不等小萱萱开口，一旁的徐美珍便笑嘻嘻地插嘴道。
“我相信我的学生，不管到了那里，都是最优秀的。对么，程雨？”小萱萱看向程雨。
“当然。因为一中的老师也是最优秀的，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不会差。”
听到自家学生这般夸赞，没有哪个老师心里不顺畅来着。不过小萱萱还是例行地提醒了两句：“按着程雨你这成绩第一批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还是最好跟你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
“知道了。”
中午提早放了学的文科一班以及理科一班的学生来了个大汇合，随后浩浩荡荡地直奔天元大酒楼，去吃自助。天元大酒楼那自助在东海市也算小有名气，最主要价钱实惠，品种也齐全。尤其秦泽浩还偷偷打了招呼后，接到电话的天元大酒楼那头虽说仓促了一点，可到底还是临时增加了好些品种。
“我去，什么时候天元这般大方了？”也算是常客的某同学，当他看到今个儿的自助餐里竟然有帝王蟹、大龙虾等海鲜后，忍不住吐了一句。
一旁亲自出来招待的大堂经理讪讪一笑，连连道：“这不是两位省状元的与状元宴嘛。应该的，应该的。”
“幸好不用留下墨宝什么的……”程雨悄悄地对着秦泽浩玩笑道，却不想那位大堂经理耳朵贼灵敏，竟然被听了去。
“程雨同学若是愿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
那位大堂经理也不晓得是哪根神经不对劲，竟然生怕程雨后悔似的，转身便让人准备好了文房四宝。一时间，程雨也忍不住侧头看向身旁的秦泽浩，带着几分疑惑。秦泽浩两手一摊，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儿跟他无关。
程雨望着眼摆放在面前的文房四宝，看似无意地拿起了墨条，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上好的松烟墨，还有那透着淡淡竹香的宣纸……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现在看来，似有人在刻意安排了。
“雨儿……”
“幸好我那字勉强还拿得出手。”程雨笑了笑，随后舀了半勺清水，慢慢研磨起来。半小时过后，一副寒冬墨梅凌雪图跃然在纸上。程雨将手里的毛笔递给了秦泽浩，秦泽浩接过后想了想，在画面右侧留下了“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的诗句。
“嗯，这墨梅画得不错，就是这字还得再练练。”不知何时，胖胖的方校长也凑了过来，看了两眼后，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
其实秦泽浩的字在男生里面已经算非常不错的了，可还是被胖胖的方校长嫌弃。更好玩的是，一边嫌弃一边下手准备将这双状元合作完成的墨宝带回学校，打算回头裱好后挂名人堂里头。问题那位大堂经理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气力，逮着机会就让程雨真的留下什么墨宝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了。
乘着那头开始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洗了手的程雨果断拉着自家男友秦泽浩直奔海鲜那头。开什么玩笑啊，那些个大龙虾还有帝王蟹什么的，可是限量供应的，她这个最终掏钱的没吃上，岂不是亏大发了。
“看吧，都没有了。”果不其然，盘子里只剩下一点点面包糠屑了。
秦泽浩到底没忍住，伸手轻轻捏了一把那气鼓鼓地腮帮子，轻笑道：“你若真喜欢吃，让他们单独给你做好不好？”
“不好。要额外多花钱，肉疼。”其实也没那么郁闷的程雨一边说着，一边端着取餐盘，转身朝着其他海鲜台走去。只是没想着一抬头竟然瞧见了一个非常眼熟的身影，这会儿正被服务员拦在了餐厅外头。
“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这边的自助餐厅已经被包了。您若想吃自助餐，可以上三楼……”
“雨儿。”不等服务员将话说完，方言博便因为看到了程雨而直接叫了出来，脸上更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
“我们曾是一个学校的，认识。”方言博跟挡住他去路的那服务员解释道。
服务员看向方言博的神情有些古怪，可到底还是退开了半步，让出了位置。并没察觉有什么问题的方言博立马疾步走了进来。
“雨儿，好巧啊，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遇到你，我正想着找个时间约你出来呢。”
程雨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方言博没吭声，一旁的秦泽浩开了口：“方言博，好巧。今天我们整个年段的同学都在这里吃状元宴，你好歹也曾是一中的学生，一起吧。”
“状元宴，这么说秦泽浩你果然拿到理科状元了？”
“雨儿也是省状元，而且雨儿考得比我好。”
“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师傅死在沙滩上’。”程雨眯着眼，笑着调侃曾经辅导过她数学的半日师傅秦泽浩。
“能为你而死，我甘之如饴。”秦泽浩在昔日连情敌都算不上的方言博面前，一丁点儿都不介意地大撒狗粮。
方言博瞬间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事实上，方言博心里很清楚，他心里在意的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他了，虽然至今也不明白缘由，要不然也不会高二还没结束便选择休学南下赚钱。但心里清楚并不意味着就这么放弃，这份不甘心一直在横亘在方言博心里，想到彼此还年轻，甚至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就看到了一丝希望。
尤其见到程雨不过一年没见，变得越发精致漂亮时，方言博更不可能选择放手了。只是一想到方才他那结拜大哥跟他说的那些话……
有些走神的方言博见程雨没打算跟他说话就转身想离开，便赶忙伸手抓向程雨那胳膊：“雨儿，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别碰我！”程雨本能地身体往后一退，避开了。
方言博脸上有些讪讪之色，见程雨已经露出不耐烦，便赶忙道：“那个我那结拜大哥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刚听说了，那个不是我的意思。你可别多想。”
“然后？”
“我是喜欢你，但也不会那么卑鄙地乘人之危。”
“我有没有多想并不重要，反正我这个冷血无情又自私的堂姐，也不可能为了我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堂弟，牺牲掉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所以你那结拜大哥打错算盘了。”
“雨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方言博有点不大乐意听到程雨这般自我评价。
“方言博，好歹也算同学一场。我听着雨儿那描述，你那结拜大哥不像什么好人，希望你好自为之……”一旁如影随形的秦泽浩提醒了一句。
可惜，秦泽浩的这番话，方言博并没有听进去，反而觉着这是在挑拨离间。要说方言博也长了眼睛，也有是非分辨能力，甚至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不过是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并没太当回事。等到真的出了事后，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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