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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般清楚明白地表态，让原本对秦泽浩这个孙女婿还有几分好感的程家二老，等秦泽浩离开后，便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哪怕之后见到了秦泽浩特意准备的礼物，也没说一句好。
“既然阿爷跟阿嬷这么不喜欢，那就算了，回头我拿去给敬老院的孤寡老人让他们吃了好补补身体。”程雨很是干脆地从还在那里碎碎念的程家老太太手里将那些个礼品给直接拎走了，动作之利索看得还没能回过神来的老爷子跟老太太瞪大了眼，直接愣在了那里。
“小雨儿！”有些头大的程父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自家小闺女。
“原本就是啊，阿嬷刚刚不是还说这些个东西她跟阿爷都吃不来，姓秦的小子没安好心，是一肚子坏水。既然这样，又何必浪费咧。”程雨在自家老子的眼神示意下，到底没有拿走秦泽浩专程给程家二老准备的东西。但对于自家阿爷跟阿嬷这种得陇望蜀的做派，谁也不是傻子。
都是亲生的娃，还真没见过这般偏心眼儿的父母，死命抠自家老大的钱，贴补老儿子，甚至在得知自家大儿子急需要钱做手术救命时，躲得比谁都快，生怕因此背上债务。也就是程父了，捡回一条命后还愿意继续赡养自家冷血的爹娘。
程雨曾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捡了个机会问了自家老子。程父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要不然呢？他们毕竟你老子我的亲爹亲娘，你的阿爷阿嬷。何况，就算想孝顺还能孝顺几年。”
面对自家老子这般只求问心无愧，程雨也并非不能理解。
许是今年程家二老跑到了城里来过年，亦或者跟程曦彻底扯破了脸，程雨年初五时便选择跑路，搭乘飞机溜回燕京了。程曦发现她那妹妹跑了后，直接踢开了程雨那房间的房门，二话不说就想拿起凳子乱砸一通，却不想看到梳妆台镜面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程曦，你也就拿我房间出气的本事了，大肚婆忌讳动怒。若是见了红，甚至不小心流了，你说方家会如何收拾你？所以，还是安分些，待在家里安心养胎的好。这辈子估计都没可能和解的程雨留』
“程雨！”程曦深吸了两口气，发现胸口依旧憋屈得很，便气恼地一脚踹翻了摆放在梳妆台旁的废纸篓，“我跟你没完！”
当天晚上，程雨回到了燕京。而程曦，因为情绪波动有些大，被急救车送到了医院，静养了几天后才出院。而住院的这几天，已经基本康复正在家休养的方言博并没有前往医院探望，甚至连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对于程曦肚子里，极有可能是自己唯一骨肉的孩子，表现得相当冷淡。
转眼到了三月十三号，农历二月初六，黄道吉日，宜嫁娶。在东海市小有名气的海鲜大酒楼，程家跟方家结秦晋之好，席开六十六桌。因为正值礼拜四，原本不想赶回东海市的程雨到底还是请了假。至于她那好姐姐要求的当伴娘的要求，直接无视了。为此，程曦自然很是不高兴，就连程母也有些微词。
“妈妈，她到底还是不是我妹妹啊。之前算计我也就是算了，现在我结婚摆酒席，让她当个伴娘也这般推三阻四的。”一身白色婚纱，化着精致新娘装的程曦嘟着嘴，很是不高兴。
“这能怪的了谁，还不是你自己个儿不长心眼儿，被算计到也是活该！”程母没好气地伸手戳了一下自家大闺女的额头，“那小妮子借口学业忙，能赶回来就不错了。”
程母并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程曦自然不可能主动坦白她之所以会中招完全是因为她自找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本就对自己亲生的小闺女不怎么喜欢的程母，从自家大闺女这边知道之所以会珠胎暗结完全因为程雨的杰作，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几次都是越想越气，想着直接跑去燕京大学，闹上一闹，最好么把事儿闹大了，别读书了。
这般品行，还读什么书？！
程曦自然能瞧出自家亲妈心里是怎么想的，见挑拨有了效果后，便摆出可（体）怜（贴）受（好）害（姐）人（姐）的架势，反过来说服程母算了。谁让她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一母同胞的姐妹，是一家人呢。
面对姗姗来迟的程雨，不仅准新娘程曦阴沉着脸，连带着程母也没个好脸色。程雨只当没瞧出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了程曦。
“什么东西？”程曦皱着眉头，并没有着急着接过去。
“爸动手术那年，你跟我不是一道上小舅母娘家讨债嘛。钱拿回来后，交了爸爸的手术费，还剩下一点。我就自作主张，买了两间店面屋，说好是一人一半的。现在我把我那一半转给你，当是给你添的嫁妆吧。程曦，你可要记着，即便以后你跟人扯结婚证了，这些也都是你的婚前财产……”
“罗嗦！”程曦听程雨这般说，便将文件夹接了过来，打开后一目十行，发现确实如程雨所言的那般，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
哼，想不到程雨这小妮子还真舍得！
程曦并不清楚她手里的这两间店面屋现在价值几何，反正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比能从她家妹妹手里拿到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更让人高兴的事儿了。但程曦不清楚，并不代表着程母不了解。更何况这段时间程母为了给自家大闺女准备嫁妆，可是很好地了解了一下目前东海市几个社区的房价。
但程曦的大方，并没有让程母老怀欣慰，反而直接想到了这是因为害了自家大闺女，心里头良心不安，所以才咬牙忍痛割爱。因为有了成见，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正在自学行为心理学的程雨虽说没有读心术，却还是从自家亲妈那微表情中读取到了一些信息，对此，早已习惯的程雨淡然一笑，转身准备离去。
“妈妈，我想跟小雨单独说会儿话。”程曦见此，却没让走。
程母看了一眼程雨，临走前又额外警告了一声：“别惹你姐姐曦儿，医生说她胎相不是很稳。”
“知道了。”等到程母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程雨依旧站在原地，“说吧，什么事儿。如果你不想要你肚子里的这块肉，甚至还想拉上我给你当垫背，还是省省吧。”
“程雨，我们是亲姐妹，你就这么看我？”一瞬间，程曦的目光有些闪烁，很明显，程雨又一次猜中了她原本的小心思。
“正因为你跟我是同一天出生的同胞姐妹，这些年朝夕相处，也能清楚你是怎样的德性了。以已度人，换做是我，就算死也会想着拉个垫背的。”
“我可没你那么心狠，这肚子里的毕竟是条小生命。”程曦一改之前的态度，伸手摸了摸并未显怀的小腹。
程雨愣了愣，这般反而有点拿捏不准她那好姐姐的心思了，唯一没改变的，或许还是觉着这里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程雨没有多想，她之前觉着可能会出幺蛾子的婚宴破天荒地非常顺利。
其实这次婚宴摆得相当仓促，所请的那些个亲朋好友，但凡记得自家这头的娃那实际年龄，只怕都会多嘴问上一句“好像……这孩子才成年还没满二十吧。咋这么早就摆喜酒了”。为了顾全所谓的面子，这个问题在婚宴上，提前打过招呼的主持人还是特意解释了一番。自然不可能说，这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娃，闹出了人命。所找的借口，相当地冠冕堂皇：男方新郎那头的老祖儿年纪大了，盼着新郎结婚生娃呢，所以么就给俩孩子提前办了喜酒。
但这年头谁是傻子瞎子？在例行新人敬酒环节，新娘没喝酒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更何况那位年纪虽大的老祖儿红光满面，估摸着短时间里也断不了气。
哎，心照不宣吧。
参加完婚宴的程雨匆匆忙忙赶晚间的飞机，又飞回了燕京。秦泽浩特意请了几小时假，亲自开车到机场接自家女朋友。瞧着靠在自己身上，有些慵懒地打着哈欠的心上之人，秦泽浩心疼到不行。
“赶紧睡一会儿，到学校了，我叫你。要不然，你再请半天假。”
“没事。眯一会儿就行。”程雨蹭了蹭，“其实真的没那么困，只是之前我一直觉着这婚宴上会起幺蛾子，所以神经绷得有点儿紧。现在可算放松了些。”
“你俩毕竟是姐妹，按着你的说法，不为旁的，单为你这次送的这份贺礼，多少也会给点面子吧。”
“还真说不好，真是因为这份贺礼。”程雨自嘲地笑了笑，随后闭上了眼睛，安心地睡了过去。
负责开车的秦泽浩放慢了车速，不仅打开了车里的暖气，还小心地帮程雨盖上外套，生怕冷到了。这天上午的课，程雨果然还是没能赶上，不过能在自家男友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貌似也不亏。
唯一比较吃亏的，可能还是秦泽浩，过了好久，这身体还是酸爽的很，甚至还隐隐起了反应。
日子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管是程雨还是秦泽浩，越发忙碌起来，也就有点儿忽略了一些人事，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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