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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显然呆滞了一下，那满布其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铁青。眼中怒气像是倒映着熊熊炉火那般清晰可见，“咯吱”声响从紧咬着的牙关传出。
“你个王八蛋，坑我们俩。”随着这话语，陈镇这座小山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整个人猛得站了起来，左手一挥将桌上酒瓶朝着柯扬善迎面打了过去。
紧接着右脚一抬把桌子也踢飞了起来，桌上的酒瓶碗盘食物跌落一地。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周围还没有离开的食客再一次将眼光汇聚了过来。
柯扬善早有准备，侧头避过了那酒瓶。却没有估算到还有后招，来不及闪身跳开，被桌上食物汤水拨溅得满头满身。
店老板笑呵呵地看着打算停一停再过来，刚刚那一把钞票让他尝到了甜头。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放下铁勺，眼前那一幕却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
将隔在两之间的桌子踢开后，陈镇已经整个人都欺身上前。一个砂锅般大小拳头对着柯扬善脸面就击打了过去，还没有接触到那拳风就先一步把他头发吹散。
柯扬善没有想到以沉稳著称的陈镇会如此暴烈，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知道会生气与他动手，却没有想到攻势会到达完全没有克制的地步。
他的心中暗暗有些后悔，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触。按以前还在学校时的性格做的预判，似乎已经不太准确了。
电光火石之间，柯扬善一个左撞和那拳头重重碰在了一起。瞬间整只手臂都发麻失去感觉，好在借着这力整个人飞退向后才险险避开紧跟而来的鞭腿。
“柯扬善，你TM就是个小人。今天新仇旧恨一并了结，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可以走着回去。”
陈镇身形速度虽然略一筹，但占了先手优势。又挟着不死不休的气势，竟然可以步步紧逼没有被柯扬善甩开。
一时间拳脚相加，两个人的身体各处不停发出碰撞声响。那爆竹般声响让旁边听着的人，都觉得身体发酸发痛。
人群早已离开排档范围，就算有几个胆大之人也是站在远处。只有店老板目瞪口呆站有炉头边，一脸得不可置信。
看着这份家业在两个人形凶兽的打斗中，早已七零八落损毁的不成样子。他才后知后觉地嚎叫出声，手里紧紧握着铁勺，全身发抖却迈不开步子。
还是有人支招，他才如梦初醒般拿出了电话。才接通就嘶声裂肺地大喊道：“警官这里要出人命案了，我的摊子被人砸了，你们快点安排人过来。”
“先生您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您的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楚。”
店老板哆嗦着嘴，好不容易降下音量算是成功报了警。
不提老板如何疯狂求救，场上动静却是愈演愈烈。陈镇双眼早已充血通红，紧紧追在柯扬善身后不放。
路上不管是碰上什么阻碍，全部不闪不避。他的眼中除了柯扬善外已经容不下别的东西，全身刮碰之下更是鲜血淋漓，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他全然没有感觉到身上痛楚，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柯扬善却是神情惊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无法摆脱。
柯扬善自诩是个聪明人，拿手的从来不是手上功夫。本以为将这两个傻子师兄又一次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临走了才把实情说出想把快乐建立他们痛苦之上。
没有想到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他根本没有再说话的机会。偶尔强行喊出几句话对方却是充耳不闻，反而趁机险些被打伤。
如今的办法，只是拖到陈镇清醒或是力竭才能结束了。他没有想着事情起因在自己身上，反而嗔怪起傻大个好端端发起了酒疯。
整个排档已经被一扫而空，比发生过十级地震还要来得惨烈。老板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只是喃喃喊着：“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原本出警时间不需要这么久的，只是因为今晚山北市为了抵制外敌潜入。早就将所有有生力量都安排了上去，出警处只留下小猫三两只。
那几个原本只是用于留守的新人，在龟速赶来的路上念念不词期盼到达时事件已经结束。
又一次两个人重重碰撞在一起，陈镇嘴里大口喷血却不愿多退两步卸去更多气劲。宁可受到重创也不愿被拉开距离。因为他深知速度是对手的强项。
战到现在他也有些后续无力，才会不得已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却让柯扬善找到机会，趁着这个空档一个闪身腾空就想翻过那几个好事群众。
他心中已经开始庆幸，总算找到了机会过了这道人墙。陈镇想要再追上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同门数年知根知底，知道他没有自己这般轻巧身法。而一直以来的心性，也让他做不出暴力冲撞人群的行为。
柯扬善心中得意劲还没有散去，就听下边人群发出了惊呼声。莫名就感觉到不妙，自己似乎漏算了什么。
只是还没有等他想出个结果，身体却被坚硬的物体重重击打在了后腰之上。
那一瞬间自己仿佛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是谁的骨头断了怎么声响这般大就像近在耳边。
紧接着一阵剧痛扑天盖地从他腰间开始，将他整个人感观淹落在黑暗之中。他从半空中坠落到了地上，就像是一个破布袋被人随手扔了下来一般。
那黑暗似乎很漫长，又像是转瞬即逝。柯扬善睁开眼，双手撑地想要一跃而起，才发现下半身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一下子蒙了，发生了什么事。用双手费力地将将自己翻了个身，从腰部开始到双腿双脚感觉是那样陌生。
柯扬善满心得意如潮水般退去，留在岸上的只有惨不忍睹的惶恐和茫然。脚步声响起慢慢向自己靠近，他偏过头往那里看去。
两张面孔熟悉中带点陌生，是肖风和陈镇两个。柯扬善还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肖风不是醉得不醒人事了吗？陈镇不是被自己甩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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