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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耳恭听。”楚之遥依旧不在意,“倒是你的伤,没事了?”
蓝君烨微微活动了一下,“还好,至少还活着,就是牵动了毒,一直反反复复。”
“就成这样了。”
“哦,那和我有关的又是什么事呢?”楚之遥默然的盯着蓝君烨,这人向来神出鬼没,而且说话若即若离,明明好像不关心她,却在堂审时派了蓝家人给她撑腰,但是之后却一直杳无音讯,而且就上一次年义和楚云飞差点打了起来,让她非常怀疑楚家和蓝君烨的关系。
“刚刚在说的,那个状元,我估计,皇上想让你当。”他微微一笑,“不过你光是能拉开净缘之初应该还不够,估计你还有别的筹码让他想赌一赌。”
“而且,绝不是什么凤命之类的东西。”
看着蓝君烨笃定的笑容,楚之遥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谁知道呢?”
看样子应该是楚云飞把她的精神系觉醒上奏给了天武帝,本以为天武帝会探查确定一下再出手,结果居然就这么认定她了!
……这也太草率了吧?
“很惊讶吗?”蓝君烨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正好,我不喜欢背后被人捅刀子,就算是盟友,也不需要那种会背叛的盟友。”
楚之遥本来还较为轻松的神色一下子绷住,“你今天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对。”他淡然的用手微微转了一下茶杯,“我需要确定一下,你会不会背叛我。”
“……”,楚之遥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当初你愿意让我试一下医治方案,不就是觉得我应该不会背叛你吗?”
“不一样,”蓝君烨淡淡说道,“上一次让你医治,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会给我医治,自然也不会有人会问你,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做的就可以了,而现在,不同了,除了我以外,皇上希望你办到的事,和我所希望的有冲突,你……如何选择?”
于诗一惊,“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蓝君烨丝毫不理会,他身子向前倾,探出上半身,凑到楚之遥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楚之遥能清楚的看到蓝君烨那长长的睫毛和……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她的手往后面一撑,似乎想要远离这种氛围,却发现周围似乎有空气在流动,绕着她的周身,不停旋转。
“你的选择是……”蓝君烨似乎不愿意放过她,周围的气势又压了一层,在宁静的空气中,清楚的听见了微小的“噗嗤”一声。
刚刚还在蓝君烨手里转动的茶杯此刻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深绿色的茶水缓缓的往外流了出来。
楚之遥艰难的摆了摆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蓝君烨坐了回去,气势收敛,似乎刚刚的一幕都是幻觉,“那我给你解释一下。”
“如果有一天,皇上让你杀了我,你会做吗?”
……
楚之遥本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自然骨子里也没有什么忠君的思想,但是她的身体是原主给的,而原主一直生活在这个国家中,所以……
“如果皇上没有背叛这片土地的话。”
蓝君烨听懂了,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
这是楚之遥第一次看见蓝君烨大笑,她有些疑惑,“你笑什么?”
“哈哈哈!”蓝君烨手指着她,笑的眼泪差点出来,忍不住喘气,“真是没想到,外人传说你痴傻心善,居然是真的!”
“我还以为你完全变了呢!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楚之遥有些愠怒,她大意了,这个时代的皇室贵族,大多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从皇帝到官员都是这样,他们只会要求自己的随从完全忠于他们,而不会管自己下的是什么样的命令。
所以即使是她坚持自己的底线,也会被人认为是一个奇葩异类,就如现在受到嘲笑一般,心怀善意,居然和痴傻挂钩。
“不不不!”蓝君烨终于停止了笑,泪痕在他狭长的眼睛边停留,他淡淡的说道,“我希望你十年后,也这么说。”
“哼!”楚之遥神情冷淡,“我倒是觉得我看错你了!我也想问,你到底为何这么笃定,我要顺从你?”
没错,蓝君烨只是盟友,而天武帝是雇佣她的老板,这两者,都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忠于谁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蓝君烨笑够了脸色似乎也不好,“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很小,”他讥讽,“也就是说,你就是站在他那一边了。”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毫无征兆的让我杀你,我想我做不到。”楚之遥认真说道,“他如果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处置人,在我眼里他就是暴君,而暴君,是无法守护国家的——正如你理解的那样,我可以为国奋战,却不能为个人而战。”
其实以楚之遥现在的水平,说这种话,只会被人嘲笑为不知天高地厚,毕竟她现在只有箭法出色,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已显现出来的特别才能。
至少大周国内还有这么多觉醒系的人才,那些人目前都算是楚之遥的有力竞争者。
但是无论是于诗,还是蓝君烨,此刻都没有嘲笑她,他们看着意气奋发的少女,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知从哪儿来的信心——相信她可以做到。
……
蓝君烨淡淡道,“你若是在十年后也能初心不改,那我便放弃一切又何妨?只是到时候,若是我被人欺辱,还请楚大侠保护我。”他说这话时长长的眼睫覆盖住了眼神,口气轻描淡写,让楚之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
只有于诗在旁边眉头皱的死紧,“少主,太冲动了!”
“不是说来谈医治方案吗?”蓝君烨换了一个话题,“我也想看看,你这段时间冥思苦想的方案是什么?”
楚之遥楞了一下,方才说道,“我正要找于师傅求证一下,因为这个法子需要冒点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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