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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两小时后，这顿饭终于吃完了。
程家一家人都对霍天泽依依不舍，程德洪想到他未来的娱乐版图开心得合不拢嘴，程兮兮想到自己可以继续联系霍天泽，脸上笑开了话，罗美灵也为女儿高兴。
哦对了，程兮兮还加了霍天泽的微信，而他并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上，霍天泽亲自开车，杜千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这是一种伪装。
用来掩饰她心里的五味杂陈。
“可以麻烦你送我去医院吗？”
杜千羽语气平静如水，此刻她只想赶紧逃离有霍天泽在的空间。
“好。”
霍天泽专注地看着前方，很快答道，像是完全没有体察到杜千羽的情绪变化。从吃饭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应杜千羽心里想要的关注，竟然有那么一点故意。
这个“好”字就像一把冰刀深深扎进杜千羽心里。
她无处安放的双手死死绞着衣角，纤维勒进手指的触感，让她浑身的不自在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
砰！
一个用力过猛，右手狠狠地撞向了车门，拳峰关节像被劈开了似的。
疼，钻心的疼。
痛麻的感觉从末梢神经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呲——
车猛地停了。
从后视镜里，杜千羽瞥到了霍天泽脸上严肃冷冽的表情。
就因为看了这一下，杜千羽的泪不争气地飙了出来。
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
她把脸别到车窗一侧，试图让垂散的头发遮住自己的狼狈，右手轻轻抬起擦着眼角。车窗外霓虹闪烁，漂亮得让人恍惚。
杜千羽的世界突然静了下来，一切嘈杂都变得遥远。
只有自己，没人会来。
杜千羽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它告诉人们，在绝望的处境中千万不要期待有人空降给你支持，能帮你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本来就懂的道理，怎么霍天泽出现之后，就通通忘到脑后了呢？
真是不争气！
“哭了？”
淡淡的询问声飘来。
同时飘来的还有一只手，霍天泽用右手将杜千羽的发丝拨到脑后，泪水涟涟的眼睛立刻无处遁形。
杜千羽再往右转了转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哭了？”
她依然没有回答。
无话可说。
霍天泽又凑近了一点，右手的力道增加，缓缓地将杜千羽的头转向自己。
杜千羽躲。
她不想被禁锢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程兮兮母女在打什么算盘，那就顺坡下驴，最后来个瓮中捉鳖。”
霍天泽解释：
“对不起，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他的态度那么诚恳，语气那么自责……
杜千羽的心，一下就松了，脱口问道：
“是真的吗？”
“当然！你以后不能这么不信任我！”
霍天泽竟然那么……那么……委屈！
真是恶人先告状。
杜千羽眼睛中的泪珠断了，脸上的泪痕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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