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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莫青青真的是人格分裂者！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金鳞还是赶到了惊讶。
“所以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既然莫青锋已经露出真容，那么金鳞也不用拐弯抹角的试探了，莫青锋既然愿意出来，就表示他已经同意和金鳞交谈。
“是！”
莫青锋的回答很是干脆，下颌微抬，语气肯定。
能好好说话就行，金鳞也担心莫青锋和北桐一样，不会停下来听金鳞说话。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金鳞有些好奇。
莫青青没有杀人，系列抛尸案都是莫青锋做的，只是让金鳞不解的是，以莫青青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生出杀人这种念头的。
所以，是莫青锋主动做的？
“因为看不惯。”莫青锋不假思索，“而且青青看到这些人，会不高兴，所以我决定给她清理视线。”
哦哟！
这尼玛……
金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理由真强大，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
如果质问莫青锋，这些都是无辜的人，那么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让莫青青不高兴的人，都该杀……
嗯……
金鳞突然感觉脖子凉，按照这种推断，自己似乎也让莫青青不高兴啊？
打量了一下莫青锋，虽然顶着和莫青青完全一样的容貌，可金鳞依然可以轻易的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莫青青比较温婉，说话轻柔。
莫青锋则很是干脆，说话铿锵有力，而且眼神里也包含着一丝凌厉——这是习武之人应有的特质，夜流风在不犯二的情况下会出现这种神情……
（夜流风：嗯？谁叫我？）
“嗯，你和莫青青是什么关系？”金鳞问道，换一个话题问问，金鳞突然感觉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这是他目前碰上最特别的案件。
“青青是我妹妹。”莫青锋说着。
闻言，金鳞心中一动，问道，“那莫青青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有。”莫青锋突然微笑起来，看着金鳞的眼神有些莫名，“青青还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妹妹。”
金鳞：……
这尼玛可以凑一牌局了……
“所以你是负责给莫青青……嗯，你是负责保护她的？”金鳞问道。
现在他突然想起来，在刑侦队的调查资料上，莫青青还是陈氏太极拳的传人，可是从之前在观察室到莫青锋出现的这一段时间，莫青青都没有表现出会武术的迹象，一点武者的行为特点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所以，会武术的，应该莫青锋，这个所谓的“哥哥”，这也可以和他杀人的行为联系起来。
系列抛尸案的受害者，特别是男性，都是干净利落的被干掉的，没有一定的武术基础，是不可能做出达到这种程度的。
“是，没错。”莫青锋冷笑了一下，“简单的来说，就是负责给青青清视线……杀人。”
闻言，金鳞眼神微眯，身上的气势也微微一变。
莫青锋完全不避讳杀人的话题，说明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被自己知道。
金鳞顿时感觉莫青锋有些棘手了。
想了想，金鳞决定再换一个话题。
“莫青青的姐姐叫什么？负责的是什么？”
“莫青玲。”莫青锋说道，“她负责照顾青青的日常生活，她还负责工作。”
也就是说，那个家电城的销售员也不是莫青青，而是莫青玲。
难怪前后差距这么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青青”给金鳞的感觉就是一个干练的女强人。
“她妹妹呢？”金鳞问道。
“妹妹叫莫青芸，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负责和青青玩，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和青青玩。”莫青锋道。
“不在家？”金鳞注意到一个词，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在家是什么意思？”
莫青锋笑了一下，“我现在就不在家。”
哦？
金鳞一愣，随即立马就想通了莫青锋的说法。
他说的在家，应该就是人格不控制身体的时候。
不过“在家”这个词似乎不是这么解释的，金鳞眉头微皱，难道他们的意识里还有一个空间来活动？
等等……
这怎么又和意识界有点像？
这时，金鳞注意到墙上的提示等亮了三下——这是监控人员提示结束的信号。
看样子专家来了。
“好了，今天我们的聊天就到这里了，你可以走了。”金鳞撑着桌子站起来。
莫青锋看着金鳞的眼睛，“你是说谁？”
金鳞一怔，随即笑道，“你啊，等会还有人会和你说话，不过是医院的，你可以叫莫青玲或者莫青芸出来。”
“青芸不行，她的胆子小，一般不会外出的。”莫青锋露出难得认真思考的表情。
“这只是我的建议，你也可以继续。”
说完金鳞就离开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金鳞就看见鸿嘉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聊天，男人看起来很儒雅，说话不疾不徐。
“鸿队。”金鳞已经最那地溜了，下面的事不用他负责，明天再来看记录也是一样的，反正莫青青又跑不了。
“小金，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蒙医生，精神领域的专家。”鸿嘉招招手。
“你好，蒙医生。”金鳞向蒙医生致意。
“你好。”蒙医生微微颔首。
“蒙医生，这是我们刑侦队的特别顾问，金鳞，一个能力很不错的小伙子。”鸿嘉转向蒙医生。
“刑侦队人才辈出啊。”蒙医生说道，“那个疑似人格分裂症的患者在哪里？我能见一下吗？”
“当然可以。”鸿嘉也看出了蒙医生的心思都放在了莫青青身上，像边上的楚智安道，“看出，你带蒙医生去一下。”
“好。”楚智安点头，“蒙医生你跟我来吧！”
等蒙医生走进审讯室，鸿嘉脸上的笑容就骤然消失，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怎么了鸿队？”金鳞有些疑惑，现在莫青青……哦不，莫青锋已经承认了杀人，案件不是应该很快就结束了吗？怎么鸿嘉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麻烦啊！”鸿嘉叹道。
金鳞表示不解，马上就结案了，怎么麻烦了？
“唉～小金你不知道，国内目前根本没有针对精神病患者作案的有效法律，人格分裂症也是……怎么说呢～”鸿嘉道，“这涉及了人权，很麻烦，比如说就拿系列抛尸案来说，现在的情况是很明朗，凶手就是莫青锋，刚才他自己也说了。可是，你并不能证明你看到的就是莫青锋啊！”
金鳞一愣，有点不明所以，“他承认了啊！”
见金鳞还不理解，鸿嘉只能再次说道，“如果我们给莫青锋判刑了，那么如果出现的是莫青青或者莫青玲，这应该怎么办？你也知道，刚才的谈话里，莫青锋表示人都是他杀的，所以除了他，其他的三个人格都没有杀人。”
“所以？”金鳞皱眉。
“所以不能简单的就给判刑。”鸿嘉再次叹道，“这就是麻烦的地方。”
金鳞想了想，有点明白鸿嘉的意思了。
这里涉及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人的定义，从精神层面上，人被描述为能够使用各种灵魂的概念。
更加简单的说，人是一种具有主观能动性的生物，会思考，会创造。
而莫青青，莫青锋，莫青玲，莫青芸，都具备这样的特点，从这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具有独立思维的个体，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共用一个身体。
所以他们一个犯罪，却不能简单的给他们判刑，因为如果判刑莫青锋，对他进行拘禁，那么也就相当于拘禁了莫青青三人。
他们三个可没有犯罪，特别是莫青青，她可能一点都不了解这种事，以刚才和莫青锋的谈话看来，这家伙肯定会对莫青青百般的隐瞒真实情况。
是了，说不定白小凤的空间动态就是莫青锋写的，然后给莫青青看。
金鳞挠头，想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金鳞的确感觉挺麻烦的。
他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解决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金鳞望着鸿嘉。
“唉～难搞。”鸿嘉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看蒙医生的结果说法了，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可是因为法律不完善的原因，有的人格分裂者直接被判重刑，有的不了了之。参考国外的经验，或许需要等人格分裂者融合了其他的人格，就可以直接按照正常的案件处理了。可是……”
金鳞知道鸿嘉的“可是”是什么原因。
可是不知道莫青青什么时候才会融合这些人格。
现在金鳞也理清楚了一些事。
按照刑侦队的对莫青青的调查，莫青青的过去的确算不上好，平常经常受到欺负，因为性子的原因又不敢反抗。
所以莫青青就一直希望有一个人来帮助她，安慰她。
她缺少安全感，畏惧陌生人，而且孤独。
所以刚才在审讯室里，莫青青才多次强调白小凤是她的好朋友。
“好朋友”对于莫青青而言，并不是只是一个词语而已。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莫青锋这些人格就有了出现的征兆。
这三个人格都是莫青青幻想或者说逃避现实的结果。
她只要不想面对生活，就会让其他的人格出来主事。
比如莫青玲，她作为莫青青的“姐姐”，就需要出来帮助莫青青的日常生活。
而莫青锋或者就是莫青青经常被欺负的结果，她希望有一个人保护自己。所以“哥哥”就出现了。
她逃避生活，不想面对现实里那些不开心的事，五十“妹妹”莫青芸就出现了。
莫青芸应该就是莫青青小时候的样子，金鳞注意到，刚才莫青锋神色认真的说，莫青芸的胆子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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