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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隐隐有些担心实验失败。
此时六个房间里，灯光消失以后，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众人都静静的待着，只能听到别人和自己的呼吸声。
“不是，我说，那些人说可以说话的吧？”刚才和监控室对话的大汉忍不住开口道，这沉闷的气氛真的让她受不了。
“可以说话，可是说什么？”黑暗中一个人回答道。
大汉转过头，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人，可是他知道，说话的是筒子楼五楼的一个小年轻，只是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我们总不能这么沉闷啊，反正我受不了。”大汉说着，还在黑暗中挥了挥自己的手臂。
“不如……”一个声音响起，“说一说自己干什么的？”
“我就是一个城西市场买菜的。”大汉首先回答，“虽然是小本生意，可是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可以养活一家人。”
“我……”小年轻回答，“……没有工作，算是无业游民吧！”
小年轻似乎有些无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大汉想了想，这才想起来，从住进筒子楼开始，他也经常见到过小年轻，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小年轻的确是无所事事的样子，不过小年轻却似乎重来没有为自己的生活担心过。
不缺钱？
富二代？
“你家里很有钱？”大汉心里藏不住话，张口就问。
“不是。”小年轻顿了一下，“我家里是拆迁户。”
哦～
众人心里顿时了然，第三个开口说话的人说道，“难怪你一直不工作。”
“年轻人，你这不行的。”大汉又忍不住开口道，“你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总要做一些营生啊。”
“不知道，不想做，没意思。”小年轻颓废的声音很小，却响彻了整个房间。
“怎么了？”第三个人问道。
……
小年轻没有说话，一是他不想说，二是他感觉到身边泛起了一股凉意，有种吹空调的感觉，他记得，灯灭之前，他旁边是另一个人，一个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人。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冷？”小年轻记忆中的那个人说话了，这是第四个人。
“没有啊。”第三个人疑惑的道，“你感觉冷？这个天不冷啊。”
左江市虽然已经十一月了，可是气温一直保持着二十度以上，中午甚至还能保持二十八度的高温。
虽然这个房间里照不到太阳，可是温度也不低啊。
“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冷？”第四个人，有些疑惑。
“你怕黑？”小年轻问道，他听出了第四个人声音中颤抖，这是害怕的表现。
“我不怕黑。”第四个人说道，“可是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害怕。”
大汉正想说话，可是第四个人不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莫名其妙。”
“你们是做什么的？”小年轻感觉靠近第四个人那边的手臂有些冷，就移动了一下椅子，同时问道。
“我就是一个快递员。”第四个人有些无奈，不过语气却有着振奋，“虽然很累，可是这一行多劳多得，我一个月也有五六千的工资。”
“这么高？”第三个人有些羡慕。
小年轻暗自点点头，他知道，快递员这一个职业，除了基本工资以外，想要赚更多，就要送包裹，按照包裹的数量计算工资，算是一个比较公平的手段。
“很累啊，一天最少一百件，正常顿时两三百件的。”第四个人说道，“有时候碰见一些比较奇葩的客户，动不动就投诉你，而且有些人还用这个来要挟快递员做一些事。”
大汉不懂这些，不过现在听着却很有意思，“做什么？”
“各种奇葩都有，带东西算是正常的了，还有让你去隔壁快递公司帮拿快递的。”第四个人很是无奈，快递员也是有业绩考核的，而且差评过多的话，说不定还会被辞退，一个投诉就能让一个快递员白干几天。
卑躬屈膝。
不说话的小年轻想到了这个词，他也是大学毕业的，对于社会上的一些现象也比较了解。
网上鸡汤多的是，可是绝大部分人不可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包括他自己，虽然看起来有钱。
底层的人物的生活，卑躬屈膝不会离他们太远，有些甚至整天卑躬屈膝。
这是这个贬义词。
可是这确实底层人物的写照。
“怎么能这样？”大汉一听就感觉不忿，“这些人难道是皇帝不成？”
他是一个买菜的，可是他的口碑好，所以对于一些奇葩的客户，根本就不给脸色。
小年轻有些羡慕这个有些傻愣愣的大汉了。
“客户就是上帝……”第四个人缓缓说道。
气氛又一下子沉闷下来。
买菜没有差评，就算有，大汉也不怕。
“你又是做什么的？”第四个人冲着自己旁边问道，问第三个人。
“我啊。”第三个人道，“我是一个小公司的文员。”
“那就是坐办公室的了？”大汉想也不想的就说道，“那很好啊，至少比我们这些人好啊，不用风吹雨打。”
“呵呵。”第三个人自嘲的笑着，“我们也不是一样在底层挣扎啊，客户难伺候，上司更加难伺候，如果不是为了那一个月几千块钱，我也不想去受气。我就挺羡慕小年轻的，一天天不用做事，有钱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年轻一愣，羡慕我？
小年轻眨眨眼，心里有些混乱，在他的心里，他也羡慕那些在职场上挥斥方遒的人——那是他想要的样子。
“这羡慕来羡慕去的，羡慕有啥用，羡慕就去做呗！”大汉有些不理解几人的想法。
“大叔，我们哪有你自在啊，没有约束，某天不高兴了，就不去买菜，难不成那些买菜的还能上门砍你啊？”第四个人无奈的道，“如果我们也可以按照心情来做事，那整个物流业就差不多可以宣布GG了。”
“也是，规矩还是要的。”大汉一愣，点点头，有了规矩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了啊。
那也确实让人挺恼火的，大汉暗自想着。
“啪！”
这时候灯亮了，习惯黑暗的众人面对刺眼的灯光，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到了？”
呆在监控室的众人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房间里所有人的对话，除了大汉那个房间里面的人在闲聊，其他的房间基本都在猜测这次的事情，各种阴谋论频出，一些想法甚至让金鳞感到无语。
“好了。”广播里又响起了声音，就和房间里的人睁开眼，看着墙壁上的那个隐藏的音响。
“五分钟过去了，大家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想上厕所！”一个人喊道。
随即就和房间里几乎都传来了想上厕所的声音。
麦克风前面的那个人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蒋易驹，蒋易驹摇了摇头。
“不行，等结束了才能去。”可能觉得有些严厉了，音响里又传来一句话，“等结束了就可以了，没多久了，大家忍一下。”
“我感觉有些冷。”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是刚才闲聊四人组里面的第四个人。
“你们开了冷气？”第四个人道。
“冷？”蒋易驹眼睛一眯，拿过麦克风问道，“能具体说说吗？”
“就是，就是……”第四个人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想了想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出汗，可是现在却感觉有些冷，就是那种凉飕飕的感觉，感觉背后架着空调在吹，可是又没有风。”
“对，我也感觉有些冷。”
……
就和房间，有四个人感觉冷。
金鳞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温度——二十五度。这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那就和房间和监控室是一样的温度。
这时监控室里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报告，一，二，三，六号房间温度为二十五度三，没有异常。四，五号房间温度二十五度七，没有异常。”
嗯？
金鳞道，“确切的数据有没？”
汇报的人看了一下金鳞，又看了一眼蒋易驹。
蒋易驹想了想，“调出来看看。”
监控室的大显示器画面一转，哦不小了六个小方块，上面是一串串的数据。
看了一会，金鳞才弄清楚，这是就和房间的各种基础数据，包括温度湿度氧气含量耗氧速率等等数据。
这是开灯之前的数据。
金鳞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些人的手速，这才多久，就在这里布置了这么多的设备。
只是……
“你们没搞错这些数据？”蒋易驹眉头一皱，问道。
“报告，没有错，这是实时数据。”
监控室一下沉默了。
众人都看着显示器上面的数据不说话。
在温度数据一栏，刚才有人说冷的房间，温度都显示着25．3000℃，另外的四五号房间，一个显示25．7689℃一个显示25．7321℃。
众所周知，一般日常用的温度计，都只能大概的给出一个大约的温度值。不会很精确。
可是这里的设备显然是高级货，都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同一个房间里，不同的地方，温度都会有些差别，只是这个差别很小，一般温度计测不出来。
一个房间如此，更别说好几个房间了。
25．3000℃？
这数据太整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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