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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沉迷推翻女尊社会 > 第三十九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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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面对程青的兴奋脸,紫暮非但没有认可,反而摇了摇头。

    程青不免有些泄气,“又怎么了?”

    紫暮颔首,目光幽深莫测,“这些还不够。”

    “还不够?”程青几乎要炸毛了。

    紫暮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仅有这些,还不够一击致命,他需要的是万无一失。

    行程本就紧,他可不愿意把时间都耗在这个小山村里。

    之所以肯应承下来,是因为他还想要知道,他这个小妻主,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包括,她居然会查案?

    可是最初的情报显示,程家村山远地偏,村中女子皆以躬耕为任,并没什么机会可以上学堂,可他这个小妻主,虽然有些迷糊有些呆,但却是识字断理,并且……还会验尸查案。

    他可是越来越期待他们日后的相处了。

    夜过三更,一弯冷月高悬于暗沉沉的天,间或起伏的蝉鸣和蛙叫声,愈加给这夏夜增添了几分燥热。

    泗水村空荡荡的街道上,浓浓的夜色掩映中,渐渐走出一行人。微弱的月光照在一行人合力抬着的竹担架上,将那一方白布映照得仿若划破夜色的白光,格外地夺人眼目。

    可是,他们却并不担心这引人注目的行径,因为泗水村早已被他们“调教”成夜即闭户的“鬼村”。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不信有哪个不怕死的出来撞邪。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令抬着竹担架一角的李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带着竹担架都跟着晃了两晃,这一下立刻惹来同行的人的不满:

    “李三,你丢了魂了啊?”

    “就是,李三,你能不能长点儿心!”

    “仔细着点儿,把这竹担架上的宝贝们跌出来,看麻哥不扒了你的皮!”

    最后这句话,令李三立刻变了脸色,他是清楚麻鞭儿的作风的,要真让他们跑到麻鞭儿跟前告一状,他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儿,李三立刻赔了笑脸:“哥哥们,我这不是没仔细脚下有个石子儿,不小心绊了一跤吗?你们可千万别跟麻哥叨叨啊。”

    见到李三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加上行程紧,其余三人也就没有再多言,只啐了一口,便继续地抬着竹担架往前走。

    李三见状,不由地松了口气。

    冷月如霜,一点点将四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尘土渐息的泥地里,显得幽暗而诡异。

    一行人直把那竹担架抬进了一户门口种有桑树的人家,一盏茶后才又各自空着手出来。

    累得连告别都懒得说,便各自去寻自己的家。

    李三累得腰酸胳膊疼,浓浓的困意开始袭上来,打了个哈欠,脚下一片虚浮,眼皮也不停地打架,忍不住闭一闭眼,清醒一下再度睁眼之际,却被从天而降的一个麻袋套了个严严实实。

    李三在麻袋里一顿挣扎,欲要开口呼救,一记闷棍便毫不客气地将他敲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只觉眼前烛火晃晃,刺得他眼睛疼。

    心下顿时一惊,挣扎着刚刚爬起来,就被身后一只脚踹回了地上,身后传来冷硬的声音:“老实点!”

    李三不知自己犯了何方神圣,只吓得舌头打颤,“不……不……不……”

    身后的声音更加冷寒,“我家公子问你话,你直接答就是。别的,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瞎打听!”

    这句话完,李三心里登时一咯噔,根本不敢抬头看前方端坐的人,只一味地磕头道:“爷想问什么,尽管问。小人绝不敢有半点欺瞒,还望爷放小人一条生路!”

    前方的人却只是沉默着,良久,车厢中的烛火晃了晃,一声清清冷冷的轻哼,随后,是那人清冷的,带着极度不屑的语气:“就凭你,也妄想欺瞒我。”

    李三立刻惊慌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紫暮见他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立时失了所有耐心,直奔主题,“麻鞭儿杀了陈正斌。”

    没有丝毫的疑问,十足的笃定语气。

    李三听得立时犯难:“这位爷……”

    身后又是重重一脚踹过来,“少在这儿打马虎眼,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李三面上一阵为难,尚在犹豫,脖子上就忽然一凉,瞥着眼瞄一瞄,立时被那亮闪闪的剑锋冷光吓得面如土色,“爷,爷,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冲动啊。”

    紫暮漠然挑唇,“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可惜,我一没耐心就喜欢冲动,你要是……”

    “爷,爷,小人知错,知错。小人这就如实禀报。陈正斌确实是麻鞭儿杀的,小人也却是搭了把手,可小人也是被迫的啊。小人也是没有办法……”

    “怎么死的?”紫暮不耐地摁了摁额角,直接打断脚边人的哭诉。

    “是,是被麻鞭儿摁着头,淹死在池塘里的。”

    “哪个池塘?”紫暮的额角跳的更厉害,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耗光了。

    “麻鞭儿家后院的那个池塘。”李三终于学乖了,一口气说了个明白。

    这下,紫暮隐隐发痛的额角上,显现的青筋才慢慢消退。

    “很好。”他敲了敲车榻上的案桌,漫不经心地道:“你们担的竹架子里藏着什么东西?”

    “啊?”李三张大了口,一脸呆滞。

    他、他怎么还知道竹架子的事?

    “不愿意说?”紫暮扬了扬声,果决喊道:“动手!”

    “爷,爷,我说,我说!”李三差点被吓尿了,几乎是哭着喊叫着让紫暮停口。

    “其实也没什么,也就一些粮食。”李三有些不情愿地叙述道。

    “还有呢?”

    “还有……”李三迟疑了。

    “嗯?”又是一声威严十足的冷哼。

    李三眼一闭:“还有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

    紫暮彻底冷了语调:“私自盗取官府的库存,你们胆子不小!”

    话完,也不等李三再开口求饶,就直接命令道:“绑起来先看着。”

    李三张口就要大呼,下一刻就被塞了一嘴的破布,呜呜咽咽地任由身后的人将自己捆成一个粽子状,扔在了车厢的角落处。

    因为是面对着车厢壁的,所以临到了的,还是没能看见对面爷的庐山真面目。

    莫名有些委屈巴巴,只得老老实实地蹲在角落里面壁思过。

    临时收拾出的公审堂外,早已被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到紫暮说已经通知了上面的官爷前来坐堂,刘大壮一路都在腆着笑脸劝说,“贵人啊,这是不是有些大费周章了?惊动了上头的官老爷可不得了啊。”

    “咱们这小地方的事,就这样惊动上头的官老爷不太好吧?”

    “贵人,贵人,要不咱还是私下解决了?”

    “无妨。”紫暮抽空冷冷睥睨了他一眼,冷冷地打破他最后的一点儿幻想,“这会子上头的人也要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紫暮话音刚落,便见边围的人群忽然一阵喧闹,全部朝着一个方向靠拢过去,随后又既有秩序地让出道来。

    人群让开的小道上,远远地,一顶华丽高贵的轿子缓缓逼近,最后在紫暮身前停了下来。

    轿子下压,里头出来一位身穿大红官袍的女官。

    女官头顶黑色乌纱帽,身正腰直,气宇非凡,五官小巧精致,一双黑眉却又英气逼人。

    见到紫暮,她微微点了个头,便径直走入了那临时的公审堂。身后的人忙不迭地簇拥而上,随行的衙役们则井然有序地分列两旁站立。

    上官诗晏凛然拍响桌上的惊堂木,高呼一声:“升堂!”

    两旁的衙役们不停地以手中的棍子点着地高呼:“威——武——”

    泗水村的村民们被这样的阵仗惊得肃然起敬,大气也不敢出。紫暮却面露欣慰之色,领着程青便入了堂。

    未等上官诗晏开口询问,紫暮便率先递出手中的状告纸。

    一旁的师爷毕恭毕敬地将那状纸递给上官诗晏,上官诗晏看得半晌,便忍不住拍响了惊堂木怒喝:“岂有此理!带犯人李木。”

    李木,即是麻鞭儿。

    那麻鞭儿被人压上堂来时,仍在奋力挣扎,口出狂言道:“放开老子,老子自己会走,少对老子动手动脚的!”

    走到堂上来,只一味地恶狠狠地盯着一旁的程青和紫暮看,恨不得用眼珠子将他们活剐了。

    程青只觉得被那目光盯得?得慌,不由地往紫暮身边靠了靠,这一下,麻鞭儿更是不屑地弯了嘴角,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这么一个小娘们儿,也敢跟他叫板。

    至于他身边那个小白脸……他木屑的目光移向紫暮,却冷不防被对方清冷沉郁的目光回视地乱了心神。

    那目光太冷,且太过于犀利,像是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看得透彻一般,只等着他自投罗网的模样。

    麻鞭儿当下便移开眼睛啐了一口,“晦气!”

    堂上的上官诗晏却是按捺不住地拍响了惊堂木:“李木,你谋杀同村陈正斌,致使对方溺死于你家后院池塘,你可知罪?”

    “哟,这话怎么说的?”李木惊呼一声,吊儿郎当地吹了吹垂在眼前的乱发,神情颇无赖道:“大人这无凭无据的,上来就说我李木杀了人,就算您是官老爷,也没有这样审案的吧?”

    上官诗晏当即冷哼,拿起手中写得清清楚楚的状纸,“这状纸上写得清清楚楚,本官劝你还是早点认罪,还能让你免去写皮肉之苦,不然……”

    “大人!”

    程青忽然站了出来,鼓起勇气直视前方的上官诗晏道:“晚生有证据。”

    “呈上来。”

    上官诗晏话完,程青便掏出自己怀中的白瓷瓶放在漆盘里,待到传递到上官诗晏手中时,程青才不慌不忙地开始作解释:“大人,此瓶中的东西就是物证。”

    上官诗晏颔首:“细细道来。”

    程青依言作答:“晚生略懂些仵作的活计,探查过陈正斌的尸体状况,发现陈正斌是被人掐住脖颈摁在水里窒息而死,然后抛尸于泗水河边制造出溺死于泗水河的假象,好借此转移众人的视线。”

    “而后,晚生又得以发现,陈正斌的溺液中所含的淤泥与麻鞭儿李木家后院的池塘里的淤泥别无二致。”

    “再加上有其他人证作证,便知案发当日,是麻鞭儿李木摁着陈正斌的脖颈,将他的头摁进自家池塘里,使得陈正斌短时间溺死。”

    “好。”上官诗晏了然,“带人证!”

    此言一出,大堂上又被衙役压上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村民们再熟悉不过,皆是平日里同麻鞭儿一起厮混的甲乙丙丁。

    不消得上官诗晏开口,单单是紫暮那若有似无的冷淡视线的扫过,就令四人跪倒在地,和盘托出:“大人,大人明察,都是麻鞭儿看陈正斌不顺眼,下了狠手,小的们是冤枉的啊!”

    这里面喊得最冤屈的,莫过于被紫暮单独谈过话的李三。

    他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道:“小的们也是逼不得已,才会掺和进这样的事,哪知,哪知那陈正斌就这样死了呢?”

    上官诗晏听出话中音,当即敲响了惊堂木:“此话怎讲?”

    李三又磕了个头,道:“大人,麻鞭儿这人素来不干好事,竟然连陈正斌喜欢的姑娘也不放过,人姑娘不从,竟然逼迫得人家最后生生上了吊。”

    “陈正斌一只气闷,终于同麻鞭儿发生了口角。麻鞭儿气不过,让我们将那陈正斌倒束起来,在那池塘里灌他几口水,不怕他不听话。”

    “哪知那陈正斌也是个不松口的,就这样气得麻鞭儿动了手。抓着陈正斌的头就往水里摁。可怜那陈正斌,没了心爱的姑娘又没了命,他还一直想要赚钱,娶那姑娘过门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发出惋惜之声,也同时愈加气愤李木的所作所为。

    围观的村民们更是愤愤然高声喝道:“李木该死!李木该死!”

    上官诗晏拍响惊堂木:“肃静!”

    满堂寂静里,李木却仍旧贼心不死,“好一出千夫所指的戏码!”

    “好好好,人证都是你们已经找好了的,我也没话可说。”那李木忽然狂妄地鼓起掌来,随即大放厥词,“可是这物证,可是实打实的。”

    “我就不明白了,单凭溺液中的淤泥,怎么就能说是我家池塘的呢?泗水村临水而居,家家户户都有池塘,凭什么就说一定是我麻鞭儿家的池塘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泗水村的确家家户户都有池塘。

    程青却率先笑了,“李木,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青忽然转向上官诗晏,“大人,泗水村家家户户都有池塘是不假,可是,唯有李木家的池塘是拿来养鱼的。于是,这池底的淤泥,自然不能与平常人家的淤泥相比较,更不能与泗水河里的淤泥相比较。”

    “大人如若不信,派人随意取一家池塘的淤泥出来作对比,一试便知。”

    “不必了。”上官诗晏立时下了决断,“这一点,想必李木是服气的。”

    是的,甭说谁李木,就连围观的村民们都不禁为这一细节叫好。

    放眼泗水村,说起来,养鱼的还真的只有李木一家。

    从前他们不是没养过,而是无论怎么养,最后都会害了病,唯有李木家的鱼塘,能够养出肥大的鱼。

    于是久而久之,村民们便也放弃了。所以,唯有李木家种桑树养鱼。其他的农家,都是靠别的营生。

    这样说来,似乎巧合性也太高了,凭什么只有李木家的池塘可以养鱼?

    一时间,村民们似乎有明白了些什么,愤骂声更加尖锐。

    李木则是连最后的筹码都输的一干二净,只得认输:“好,我承认,是我杀了陈正斌,那又如何?谁叫他放不下一个女人?”

    “那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他跟我抬杠叫板?我本来真的拿他当兄弟的,可是他却为了个女人跟我反目,杀了他也是活该!”

    上官诗晏见事情水落石出,也不想再听李木在那里说些执迷不悟的话,当下扔了“斩”的号令牌在地上:“秋后处斩,先押下去!”

    李木被衙役押送下去了。上官诗晏顺势要拍惊堂木退堂,却又见紫暮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还有一事。”

    “何事?”上官诗晏蹙眉。

    “官府库房失窃。”紫暮颔首,镇定自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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