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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凤知不由睁大了眼。
她布的陷阱,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用的全是一头被勾弯了顶、泡了迷药的绣花针,既不会让针射入人的身体,也不会放过闯入的人。
可是,萧之桐的后肩位置,插着的却是一直箭。
“快进去。”萧之桐的脸色苍白,整个人无力的倚在她背上,另一只手一甩,一支袖箭冲上了天,在天空中炸开,绽放成绚丽的烟花,四下垂落。
夏凤知返身抱住了他,目光四下搜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夜太黑,匆忙间,根本找不到箭射来的方向,而且,她发现,萧之桐的背上还中了她的几根迷针,此时药效正发作,整个人已倒向她怀里。
“快来帮忙。”
夏凤知使力的抱住他,转头大喊道。
外面,脚步声纷沓,隐约还夹杂着刀剑交锋的声音。
夏凤知顾不得别的,在雅月和映月的帮忙下,把萧之桐架了进去,趴着放在榻上。
“热水,剪刀,干净的布条,针线,烈酒……”
她查看了一下,箭头的伤没毒,他是被她的针给迷药的,心头略松,飞快的吩咐道。
“夫人,不请大夫么?”雅月这会儿也吓过了头,除了脸色苍白,反而镇定了下来。
“等离城来敲门,你们再去开,现在出去,说不定就能遇到刺客。”
夏凤知摇头,迅速的将自己还湿着的长发挽了起来,用一根玉簪簪定,顺手拿起了小挎包,从里面取出解药。
不过,这解药却不能现在就用,现在他昏着,正好方便拔箭。
雅月和映月不敢耽搁,匆匆去准备。
夏凤知已经回到榻边,直接撕去了他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背。
健硕的背上,无数道深深浅浅的伤痕交错,看得她一时失神。
这些伤,一定是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不小心留下的,一条一条,都代表着他的战绩和辛苦。
莫名的,心里对他的那点儿气瞬间消散,一丝敬佩油然而生。
这时,外面传来了震天的敲门声,离城在外面大声的喊:“夫人,夫人!”
“夫人。”雅月看到那伤口处的血,脸色再次的白了白,手上端着热水颤声喊道。
“嗯,去开。”
夏凤知头也不回,先拨了好几枚迷针,接着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在布上倒上了药,放到了萧之桐的背上,接着又拿起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沿用箭头的两边上割了下去。
紧接着,随手把匕首一扔,一手拿起布,一手抓住了箭,猛的一拨,在血飙出来之前,布已捂住了伤口。
离城刚刚踏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一紧:“爷!”
“闭嘴!”夏凤知白了他一眼,移开了布,上面的药粉沾在了伤口上,已经止了血,“过来扶一把。”
离城片刻的愣神,转头吩咐了一声:“马上请大夫,全府戒丨严。”
“是。”后面的脚步声又纷沓的远处。
“侧过来。”夏凤知自顾自的做手上的事。
离城只好按着她的吩咐,脱了鞋跳上了榻,跪着将萧之桐侧翻了过来,看到萧之桐毫无反应,不由心惊:“毒箭?”
“没毒。”夏凤知示意一边的映月高了一个空桶,侧着给萧之桐清洗伤口。
冲了一遍清水,又浇了一遍烈酒,才把萧之桐放平。
她又拿起了针,在离城三人怪异的目光中,烧红了针头,一针一针的缝合伤口。
她不是大夫,没有学过医,可她看到吴老汉缝合家牲身上的伤口,再结合了前世对伤口处理的一些常识,才学会了这些皮毛。
在她十几年的打猎生涯里,也养过小动物,给小动物治过伤。
但是,治人,是头一次。
好在,这手感和给动物缝伤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离城越看越是惊愕,到最后,看向她的目光就像在看怪物。
“再看把你眼睛也缝了。”夏凤知被盯得不耐烦起来,不由想起了白天被薛鹏弘盯着的那种烦躁感,冷哼了一句。
“你……怎么会这些?”离城呐呐的问。
“我可不像你们,饿了有厨娘,渴了有丫环,病了有大夫。”
夏凤知淡淡的说着,手上灵活的打了结,剪了线,又青敷上药粉,清洁了外沿的血迹,才用干净的白布条包扎了起来。
“夫人……也受过伤?自己治么?”离城错愕的看着她,无法想像那是什么样的一幕。
“行了,让他趴着。”夏凤知没理会他的问题,拿了一粒从来没用过的解药给萧之桐喂了下去。
每个老猎户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她从小跟着他们,可以说,几乎把他们所会的都融合了起来。
有些时候,在箭上抹些迷药,打猎的时候省时省力又省箭,而且,这猎物是入口的,到了家,就得把这药劲给化了,要不然,自己也得中招。
所以,迷药和解药相辅相成,都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之一。
离城闻言,马上从榻上跳了下来。
雅月抱了一床薄被过来,映月开始收拾旁边的东西。
“夫人,爷什么时候能醒?”
离城望了望萧之桐,又看了看夏凤知,态度放得低低的,但同时,也没有放松对她的戒心。
她游个湖,能招来刺客。
她出现在客居院附近的房顶上,又招来了刺客。
现在在这主院里,爷才刚来找她,直接中箭了。
什么事能巧到这种程度?
“箭无毒,我的针有毒。”夏凤知洗着手,淡淡的说道,“你家爷回屋不走寻常路,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不走寻常路?”离城愣住,一头雾水。
“我这院子里,除了正常的那条路,那个门,其他地方全都布了陷阱,让你们的人自己小心些,中招了可别怨我。”夏凤知也懒得一个个的治,便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离城的脸色顿变:“所以,爷是中了你的招!”
“迷药而已。”夏凤知擦干了手,侧身望向萧之桐,“这不是醒了么?”
“……”离城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嘀咕了一句,“哪有人在自己院子里设机关放迷药。”
“这不是为了保命防刺客么?”夏凤知撇嘴,走向榻边。
解药起了效果,萧之桐正在苏醒中,浓密的长睫微颤着,一字眉微颦,笔挺的高鼻梁下,苍白的唇紧紧的抿着。
“爷,你没事吧?”离城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问。
萧之桐缓缓睁开了眸,盯着他看了几眼,就要翻身。
“爷,你可别动,伤口才缝的呢。”离城吓了一跳,忙伸手按住了他。
“缝?”萧之桐微愣,抬眸看向后面的夏凤知,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完好无损的站着,稍稍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
“对,夫人缝的。”离城指了指夏凤知。
“嗯,我没事。”萧之桐翻身而起,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无奈的看向夏凤知,“凤儿的针居然这样厉害,倒是小看凤儿了。”
“跟你说了,我睡了,别处玩去,让你不信。”夏凤知哼了一声,“现在伤也治了,该哪哪去,别扰人清梦。”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院子里收针去了。
虽说做这样的针并不难,可是,也不能太浪费不是?
“人抓住了么?”萧之桐哑然失笑,转头看向离城淡淡的问。
“抓住了,三个,不过……都服了毒。”离城说到这儿,有些挫败的垂了头。
“嗯,尸体先收起来,加强府中戒备。”萧之桐点了点头,“我受伤的事,不妨利用一下,往严重了说。”
“啊?”离城一愣,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爷养伤期间,不得让任何人打扰,不明白?”萧之桐一记凌厉的眼刀甩了过去。
“可是……”离城一愣一愣的。
自家爷在战场上又不是没受过伤,比这严重的也多了,可是,这次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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