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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夏凤知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在喊,接着,院子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出什么大事了?
夏凤知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喜婶子。”
只是,好一会儿,喜婶子也没回应,想了想,她掀被而起,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拢好了发,这才开门出去。
却只见前面,大当家带着人飞快的下了练武场,快步往下面出事的地方跑。
“一大早的,这么吵。”周溪彦打着哈欠开了门,身上的外袍松松垮垮的披着,唇边的胡子……竟掉了一半。
夏凤知这才回过神,原来离城说的周少,可不是眼前这中年人的形象,他的胡子是假的。
她看了看四周,冲着周溪彦咳了一声,手指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下。
周溪彦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现了那半截飘着的胡子,不由嘿嘿笑了一声,缩回房关上了门。
“真是……”夏凤知失笑,见喜婶子也没过来,便自己去找洗漱的东西。
等到收拾妥当,周溪彦的门再次开了,这一次,他收拾齐齐整整,没有半点儿纰漏。
“出了什么事?”他走到台阶边,望着下面。
“不知道,说是什么大事。”夏凤知摇头。
半山处,一群人围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隐隐还听到了哭声。
“不会是死人了吧?”周溪彦突然冒出一句。
“一大早的,你别乌鸦嘴。”夏凤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抬眸看向群山之巅刚升起的太阳。
带着些许金色的朝霞染了一片,落在群山之间,莫名的给人一种磅礴的感觉。
她微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情气爽。
“唿~”这时,周溪彦却突然打了个唿哨,说了一句,“好像真的死人了。”
“不会吧……”夏凤知一愣,眯着眼睛再次看向那边。
大当家的已经带着人快速的往这边走,没一会儿,便到了练武场,而中间被担着的,可不就是一个人!
“周郎中,快救救我家娃,周郎中……”还没走近,一个中年妇人就哭着扑了过来。
“槐子娘,你别求他,他昨天刚来,今天就出了事,谁知道是不是他们下的手。”后面,翠姑一把抓住了槐子娘,怒目看着周溪彦。
“翠姑,你有什么证据?”夏凤知皱了眉。
她对这个翠姑,真心腻歪得不行。
怎么什么事都要往他们身上扯!
“我们镜山,安稳了这么多年,你们才来就出了事,不是你们是谁?”翠姑哼哼道。
“是哦,安稳了这么多年……”夏凤知眯了眼睛,笑眯眯的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么安稳,憨娃的毒又是哪里来的?难道我们二十年前就对憨娃下手了?”
一句话,顿时让翠姑白了脸,闭上了嘴巴。
“还请周郎中援手。”大当家的没说别的,冲着周溪彦抱拳。
“放到那边。”周溪彦当然不可能不救,当下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他也想知道是谁下的手,竟挑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刚上山,萧之桐和镜山刚刚搭上线,就出了这样的事。
众人见大当家发话,立即将人抬了过来。
夏凤知站在一边,看着周溪彦给那人诊治。
躺在门板上的人,是个年轻人,方正的脸,身材精壮,肤色麦色,不过,他脸色微黑,胸前到小腹上一道长长的刀伤,血肉模糊的,甚至还露出了一小截的肠子,很是恐怖。
夏凤知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人下得狠手!
“快,抬进去,烧热水,干净的布。”周溪彦见状,也变了脸色,拿出银针“唰唰唰”的扎了无数扎,看着止了血,这才飞快的吩咐道。
只是,山寨里只有人懂些药草的老王头,但他会的也仅仅是一些偏方,周郎中说的太快,他根本听不清楚。
“还有最烈的烧酒,针线,剪刀。”夏凤知看着那伤,拿出手帕系在了口鼻间,飞快的接上话。
周溪彦愣了愣,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让人抬着木板进了他住的房间。
夏凤知也跟了进去。
“少夫人,你还是别……”喜婶子在后面拦都拦不及。
“想救他就快些。”夏凤知不理她,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利索将桌上的东西收到了一边柜子顶,接着将小油灯点了起来。
周溪彦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等到那年轻人被抬到床榻上,他便将人赶了出去:“要的东西快些送进来。”
“房间不够亮。”夏凤知将油灯放在桌上,却没有打开窗户,而是让人送灯。
大当家的在外面,古怪的看了看她,吩咐身边的人去取。
“你会医术?”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周溪彦才看着她问了一句。
“不会。”夏凤知坦然的看着他,撇嘴,“你会。”
“你弄那些针线做什么?绣花?”周溪彦似笑非笑的问,手上却半点儿没有停歇。
“伤口太长,太深,若不疑起来,光靠药根本不可能救活他。”夏凤知飞快的说道。
前世,她是被缝过针的人,当时是和驴友出去玩,结果划伤了手臂,结果被送到了当地的镇卫生院,那儿的院长亲自动手给她缝伤口。
可是,噱头很响,实际上,她却被当了一回白老鼠。
那院长带了七八个学生,跟上解剖课似的,她疼的要死,他在那儿考问学生,问这样的伤,要打多少麻药,要缝多少针,要怎么下针才能使伤口好看,才能更方便的插线。
她的伤被缝好,而她也被迫的被上了一堂课。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堂课,她来到这儿后,受益匪浅。
就算她是猎人,她也有一颗怜悯心,也从山里的老猎户们那儿学到了休养生息的道理。
这些年里,她无数次的利用这粗浅的知识,救了不少的小动物以及那些有孕的猎物。
但,用在人身上,却是头一次。
“缝起来?”周溪彦眼中泛起奇异的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试过?”
他这一趟来看望萧之桐,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啊。
如果他的感觉是真的,虽然麻烦了些,却也值得。
“咳……我给猎物做过。”夏凤知尴尬的清咳了一声。
“……”周溪彦哑然,瞧了瞧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感觉着年轻人越来越弱的脉博,说道,“你要是撑得住,你来,我掠阵。”
还来个掠阵……
夏凤知无语,不过看着那年轻人,再想到外面的翠姑说的话,咬牙:“好。”
她来就她来吧,就当是给猎物缝伤口吧。
想到这儿,她迅速的挽高了袖子,又找了草绳,把袖子扎了起来,又把头发给高挽了起来。
这时,喜婶子等人已经拎了热水进来了,还有他们要的酒、针线、剪刀、干净的白绵布全都到齐。
“少夫人,你还有身孕呢,还是出去吧。”喜婶子见夏凤知还待在这儿,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这血肉模糊的,不好。”
“没事。”夏凤知摇头,拿过了几个干净的木盆,拿热水烫过,又将一会儿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消毒、排好。
“少夫人……”喜婶子还是挺喜欢夏凤知的,忍不住再劝。
“喜婶子,憨娃还在睡,你还是过去瞧着些,别让他醒了看不到人。”夏凤知给她派了活,一边招呼道,“来两个不怕血的帮忙。”
“这……”喜婶子还在犹豫。
“动作快些,再晚些都不用救了。”周溪彦不耐的喊了一句,看到大当家的也在看夏凤知,才又补了一句,“此人伤势太重,除了萧夫人,便是我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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