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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根本不怕这种鬼神之说，况且，这世上本就无鬼，多半是人在装神弄鬼。
月光洒满整个地上，那鬼的影子拉的很长，正缓缓地朝她走来。身后还飘着淡白色地雾气，倒还真像那么回事，若她是个胆小的，怕是被这“鬼”给吓死了。
妩柳勾唇冷笑，鬼都是没有影子的，这鬼的影子却如此的长，她很确定是假的。
“妩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鬼影继续“演戏”，丝毫不在乎已经被她拆穿的事，素白的衣袍很长，长的拖在了地上。
一步步朝妩柳走来，门口距离她床边的位置很近，走几步便到了她的床边。宽大衣袖下修长手指朝妩柳伸了过来，血红色的指甲，增添了些许的恐怖。
“妩柳，你害的我好惨，好惨……”一道道凄惨的声音传来，声声击打着妩柳的心。
她嘴角上的冷笑，肆意的张狂。惨叫又何妨？她问心无愧，根本不怕有鬼找上门来。
鬼影在她眼前晃过，血盆大口，鲜血缓缓地从嘴里流下，滴在了地上，好似一朵妖艳的花朵。
妩柳的鼻间环绕着浓重的血腥味，冰冷的寒风一阵阵吹来，妩柳此时也感觉不到冷，怒瞪着鬼脸。
这鬼脸，和死去的佟佳丽一模一样，只不过脸比佟佳丽的稍微苍白了些。
妩柳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佟佳丽死时，她并未看见，许是眼前的鬼脸，便是佟佳丽死时的模样。她深吸了口气，心中嗤笑，如果不是她问心无愧的话，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装够了没有！”妩柳抬头，清冷的目光直接和“鬼眼”对视，勉强忍住浓重血腥味带给她的恶心感觉。
她曾在死人堆里挣扎，差点被浓重的血腥味和恶臭味吞噬。如果不是她报仇的意志坚强的话，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妩柳的脸色逐渐冰冷，美眸中闪过抹一丝寒意，唯独不见的，是她应该有的心虚和恐惧。
骤然，她勉强忍住身体上的伤口传来的剧痛感觉，猛地从床上站起，伸手将那“鬼脸”扯了下来。
那鬼丝毫没预料到妩柳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整个人呆住，满是鲜血的眼睛直接和妩柳冰冷的眼神对视。
妩柳凉薄的唇勾勒起冷漠的弧度，一眼便认出那鬼的真实身份，是佟佳丽的陪嫁侍女，小桃！
“小桃，你为何要这般装神弄鬼！”妩柳扔掉面具，直接叫出了小桃的名字。
那“鬼”的身影猛地一颤，朝后退了一步。慌张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就差没亲口说，她就是小桃了。
“说，为何要这般装神弄鬼！”妩柳厉声喝道，竖起绣眉，覆盖着冰霜的冷眸看向小桃。
既然被认出了身份，小桃也不藏着掖着的了，缓缓抬起头。修长的手指掠过她额前的碎发，朝耳后别去，露出她那张苍白的脸。
血盆大口缓缓咧开，浓重的血腥味依旧噙满了妩柳的鼻间。
“还不是因为你！害死我家小姐……”小桃如疯了一般，挥舞着手臂，沙哑的怒吼声极其难听，充斥着她的耳朵。
妩柳精致的精致的嘴角勾起抹冷笑，眸光寒如冷冰，带着几分嘲讽，“小桃，你错了，不是我害死佟佳丽的。是她咎由自取！”
她若是安安静静，不问世事，不沦为萧凤鸾手中的棋子。或许，她还能很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你胡说，就是你，你这个贱人，害死我家小姐，害的她死不瞑目。”小桃仰头狂吼，狂吼声撕心裂肺，充斥着整间屋子，一滴滴清澈的泪水缓缓滑落，和她脸上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妩柳依旧平静如水，声音平淡的没有温度，“小桃，若是我害死佟佳丽。你扮成佟佳丽的模样来找我，我岂不是会心虚的被你吓死！可你看看我，我根本没有一点心虚，佟佳丽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应该去找那个在背后操纵她的人，是她害的你家小姐死不瞑目！”
妩柳的一番话，让小桃动容，止住了狂吼声。空洞的目光逐渐有了愤怒的色彩，沾满鲜血的双手无力垂下，思绪被妩柳的话扯到很远的地方。
妩柳沉默，平静如水的眼眸直视着小桃噙满愤怒的双眸，她又恢复了能看透人心的功能，看的出来，小桃已经被她的这几句话动摇。
内心愤怒的暗红色，逐渐变得淡漠，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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