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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断奶呢，喝奶就行，吃什么面！”
林鹏飞无法反驳，只能红着眼捧着杯子去厨房加了几勺糖，慢慢喝了。
“换好衣服戴上口罩跟我出门！”
“孩子怎么办？”
“待会儿妈会过来带走。”
“那我留下等妈来。”
“你这么厉害，昨天才把人家赶出门，现在有脸见她？”
林鹏飞不情不愿跟她出了门。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拿着这粉笔去附近人多的广场写下你的悲惨故事跪着乞讨，第二戴好帽子口罩手套，捡垃圾赚钱。”
“我都不选！”
林乐枳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低头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想到黎黎带走了他所有的钱，连手机也拿走了，这才跟了上去，开口：“我选，我选第二！”
林乐枳就像个监工一样看着他走一路翻一路垃圾桶找矿泉水瓶，甚至还高兴地拍了个短视频。
他走累了不顾形象摊在路边的时候，甚至有人要给他钱，被林乐枳拦下了：“给他点尊严吧。”
听到这话，林鹏飞红了眼，立刻站了起来，接着往前走。
途中有遇到几个好心的店老板给他水喝，还给了他一些快递箱的硬纸板，林乐枳教他拆叠捆好提在手上。一路走到废品收购站，他才换到了十一块两毛。看到收购站老板娘来给老板送饭，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不是想吃面吗？走吧！”
林乐枳带他绕到一个小巷子，吃了一碗比其它地方便宜了一两块的面，林鹏飞一阵狼吞虎咽，然后默默流泪。
“你还有六块两毛，下午我带你去工地捡废铁，钱多一点。”
“姑娘，我看这孩子这么可怜，给加个白馍吧！”老板看他这样，忍不住开口。
他看着白馍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唾沫，林乐枳就不咸不淡地看着他。
“我给钱。”林鹏飞求生欲高了起来。
“不用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挣钱都难呢……都中午了，这白馍卖不出去，只能喂流浪狗了……”
林乐枳忍不住笑了笑，林鹏飞拿起白馍往嘴里塞，感觉一阵心酸。
最后他还是留了一块钱给老板，听到林乐枳对老板说谢谢，他也低着头说了一句谢谢。
林乐枳挑眉，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到工地的路稍远，林乐枳打了太阳伞，悠悠说道：“多吃一个白馍，你可没零钱坐公交了。”
林鹏飞没吭声，吃饱了饭，走得挺快。
周边建立新城，工地不少，她带他捡了一些废铁废弃螺丝，零星几个瓶瓶罐罐。他累了她就和他一起坐在一边看着工人们劳作，开口：“父亲到慕氏之前就是在工地做高空作业的，曾经还从二楼摔下去过，腰有了伤，他们生我的时候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的劳动挣的。”
林鹏飞没有吭声，低头看了看自己变黑的手，又看了看工人们更黑的肤色。
后来他们走回去，他的脚步沉重多了。在垃圾收购站看到老板娘帮老板揉了揉肩，又帮他整理东西，看他们如此恩爱，林鹏飞又一次崩溃。
一下午也只捡了二十多块钱，林乐枳带着他去了超市，买了打折的蔬菜面包，总共花了十五块，但付钱的时候他第一次为十五块感到心疼。
“好了，下班回家了，你在这个家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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