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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听在耳朵里,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知道,肯定是佣人告诉了他自己给人打电话求救的事,而他,也必定是回来心事问罪的。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把自己关在这里,难道还不许她想办法离开吗?
温暖被窝下,双手用力捏紧,努力强忍着心头那一丝不安。
“砰。”房门应声推开,巨大的开门声,震得一楼正忙着搬走茶几的佣人们一跳,打了个寒颤后,迅速回神,不敢朝二楼张望。
老板和杜小姐之间的事不是她们可以插手的,最好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一股冷冽、危险的气息从房门口传来。
神经高度紧绷,她冷着脸,故意不去看他,但那股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却无处不在,犹如一张密网,将她整个人包围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仿佛他是织网的猎人,而她是网上无论怎样挣扎,也逃不掉的猎物。
“怎么,没脸见我,嗯?”带着三分冰冷,七分讥诮的声线幽幽响起,修长的双腿缓缓迈开,朝她一步步逼近。
那股威严可怕的气势,也愈发浓郁。
心跳砰砰加快,紧张、慌乱。
“到底是谁没脸见人?”杜若怒极反笑,扭头朝他瞪来,一见到他,她心里那把火就忍不住越烧越旺!“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他凭什么让人拿走自己的通讯工具?那是她的东西。
“然后呢?”双手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问道,但笑容却不达眼底。
什么然后?
杜若愣了愣,神色有些迷茫,没想到他会冒出这句话出来。
“然后好让你给你的小男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你在我的别墅里?让他幻想,你和我曾在这个地方做过什么?”无情的话语从唇中蹦出,脸色阴沉得可怕,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嗜血。
当他听佣人说,她给人打电话求救,而且,手机里存的名字,是展云航的以后,一股难明的冷怒,便在他的心窝里涌现。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她竟然还敢和那人有联系?仅仅只是想到这一点,他就怒到极致。
眸光愈发深幽,似波涛汹涌的深夜大海,危险、可怕。
“你无耻。”杜若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在被褥下瑟瑟发抖,这些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急促的呼吸略显沉重,霍镇骁眉头一蹙,脑海中浮现了昨夜医生的嘱咐,靠着强悍的自制力,将心头的怒火硬生生压下,冷声道:“在你生下这个孩子之前,不用幻想有谁能够带你离开。”
冷冽的语调,缓和不少,似是担心会刺激到她。
“凭什么!”她失声怒问,怒火染上眉梢。
“凭你现在是我霍镇骁的女人。”他一字一字沉声说道,提醒着她,注意自己的身份,目光下移,扫过她平坦的小腹,“凭你口口声声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呵,既然她说这个孩子是他的,又为什么要给别的男人打电话求救?
心头怀疑更甚,一抹讥诮掠过脸廓,消纵即逝。
杜若敏锐的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气急败坏的质问:“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你从来没有相信过,孩子是你的!所以你才会把我关在这里,不许我出门,把我当成你的宠物!你在报复我!在折磨我,是不是?”
在她心里,他的关心竟是这样的吗?
报复?折磨?
如果他要报复谁,她以为,她还有能耐躺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被我说中了,对吗?”他的沉默,落在杜若眼里,被解读为另一种含义。
心泛起一丝抽痛,“杜若,你现在需要休息。”
他不和她计较……
目光隐晦掠过她平坦的肚子,似是顾忌着孩子,从而一再忍耐。
乔治若是在这里,一定会惊到跌破眼镜,老板行驶雷厉风行,什么时候为一个女人再三妥协?隐忍不发?
“休息什么?你不是恨不得我早点流产吗?”她好像明白了他的做法,心凉得彻底,似被人凿开一个大洞,呼啸的冷风在胸口穿梭,冻得她浑身止不住颤抖:“明知道我受不了失去自由的生活,明知道我有多期待参加首映会,明知道我有多在乎这些,可你却偏偏不许我去,不许我参加,把我关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让我失去这个孩子吗?”
“你说什么?”眸中寒芒遍布,俊美无俦的脸庞似地狱修罗般极致阴冷。
“我有说错吗?”杜若毫不避让,梗着脖子,咬紧牙关从床头缓缓坐起来,双眼直视着他,那目光有怨恨,亦有无尽讽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他根本就不信他是你的,但你不想让我跳楼,不想背负上罪孽,所以你逼于无奈答应把他留下来,我以为你心软了,以为你相信了,呵,那是我太傻!天真到以为你这种人是有心的。”
话语略带轻颤,却如刀子,刺着霍镇骁的心。
双眸危险的眯成一条缝,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没话说了,是吗?你故意用这种方式刺激我,想让我情绪失控,好让孩子流掉!”她从没有这么清醒过,从没有这么明白过。
说什么担心她,才会把她关在这里,其实,他是怕,怕自己会逃走,怕孩子会平安生下来!至于原因?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耍尽心机,一边蒙蔽她的双眼,让她误以为他相信了孩子是他的,一边却用这样的方式,刺激她,想让她无声无息的小产。
好狠的心,好歹毒的想法。
唇角颤抖地扬起一抹冷笑,那笑却比哭更加难看,“霍镇骁,你大可不必这样煞费苦心,你不是不相信孩子是你的吗?不是想让孩子流掉吗?行啊,你现在就可以让人给我注射麻醉剂,别墅里,不是早就有医生过来?你可以让他给我做手术,这样,你就不用……”
忍无可忍!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杜若口不择言的话语。
小脸被扇得偏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凌乱的长发遮挡住她的面颊,身体犹如石化般,僵硬在床上。
火药味仿佛消失不见,整个卧房只剩下让人不安的沉默。
霍镇骁收回手臂,眸子里极快掠过一丝懊恼。
他从不打女人,但今天却失手打了她!
扬起的臂膀微微一动。
“呵,”唇中溢出一声讥笑,她霍地抬起头,双目泛红地瞪着他,“还想再打我一巴掌吗?”
他凭什么打她?
“不要再让我听到刚才的话。”手臂缓缓垂下,他沉声警告,神色冷漠得近乎无情。
她看不透,看不透他眼底隐藏了什么,更看不见他的不忍,他的懊恼。
“我说错了吗?”他不是处心积虑的不想要这个孩子?现在她成全他,他反而还在生气?为什么?
回应她的,是他无情离去的背影。
房门吱嘎一声开启,重重合上,阻绝了她满是怒火与仇恨的视线。
“可恶!”手掌捂住脸蛋,骄傲笔挺的背脊,缓缓弯曲下去,好似随着他的离开,浑身的力气又一次被抽空。
身体蜷缩着,一滴滴眼泪无声漫出眼眶。
混蛋啊,他是世界上最可恶的混蛋!是恶魔!
一楼客厅,那抹峻拔的身影顺着旋转楼梯来到一楼,随手招来一个佣人,沉声吩咐:“去准备冰块,给她送上去。”
那一巴掌,他打得很重。
怔怔看着至今仍有些微颤的手掌,锋利的眉梢拧成川字。
他没想过对她动手,但她嘴里所说的那些话,却让他心潮动荡,怒火攻心。
“是。”女佣战战兢兢的点头,急忙跑到厨房取来冰块,抱在怀里上了二楼。
刚开门进去,迎面砸来一个白色枕头,“滚!”
夹着哽咽的怒吼,即使站在楼下也能清楚听到。
微微颔首,抬眸看向二楼卧房,她在生气。
“好好看着她。”一声似叹似无奈的话语脱口而出,烦躁的扯了扯衬衫的领口,拔脚离开别墅。
法拉利独有的引擎声,轰轰从阳台外传来。
杜若愈发用力抱紧自己,看,他果然不在乎,呵呵,一点也不在乎!
一路飚车在东郊的内环高速上疾驰狂奔,车篷早已放下,如刀锋般割人的寒风,不断喷打在他冷峻的面庞上。
车速一再提升,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就连两侧的街景仿佛也变成了虚影,变得模糊不清。
车子嗡地一声驶向西郊,一座私人庄园外,这里是他名下的不动产之一,也是市内最大的靶场,是唯一一个得到政府允许,可以持枪射击的场所。
将轿车停好,抬脚步入庄园,现代化的高耸建筑矗立在漆黑的夜空下,斑驳的月光与门外的路灯交相呼应,星光璀璨。
整个庄园空无一人,工作人员已如数下班,在房门前输入密码,熟练的穿过大堂,抵达房屋后方的靶场,用防弹玻璃围起来的草坪中,堆满了练习射击的纸人,移动圆形靶子。
凹凸不平的山坡,丛林环绕,绿茵成海,景色颇为秀美。
在真空枪存放室利落的装填好弹药,一把仿冲锋枪的黑色枪械,在他灵巧的组装下,迅速完成。
戴上桌上的耳机,按下移动圆靶的开始按钮,场地中,二十多个靶子顺着轨道快速移动,犹如正在逃窜的敌人。
“砰!”
“砰砰砰!”
一颗颗真空弹精准扫射过十环内的靶心,颗颗命中,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漆黑弹孔。
瞄准镜后的双眸异常锐利,如一只看中猎物的狮鹰。
枪声将庄园内栖息的鸟儿惊醒,展翅翱翔在无垠的夜空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工作人员来到庄园,刚开门做营业准备,却在来到靶场时,被那抹仍然滞留在靶场中的身影惊住。
老板怎么会来得这么早?
瞅瞅地上凌乱散落的弹壳,数量多得惊人。
最后一块移动靶被他一枪崩毁,心头那股徘徊一夜的烦躁情绪,仿佛也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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