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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霍总,你老婆又不见了 > 第090章:心意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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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刚进餐厅,某人喑哑如小提琴般的声线,便从前方传来,餐厅暖色的水晶吊灯下,他慵懒靠着餐椅,双眸似凝聚了无限华光,内敛、夺目。

    杜若愣了愣,撇开头,“叫我下来干嘛?”

    而且还笑得这么妖孽,她才不会轻易被他迷惑。

    将她别扭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边的笑多了些许深意,“过来。”

    他再次说道。

    杜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餐桌挪动过去,如同一只乌龟,慢悠悠的,恨不得距离能更远些。

    “尝尝。”指骨分明的手指指着桌上刚热好的牛排,下颚轻抬,如帝王般命令道。

    眉头狠狠皱紧,“西餐?”

    别墅里什么时候来了西式大厨了?

    “不喜欢?”她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却被解读为另一种含义。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狐疑的瞅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层层看穿。

    “哦?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的想法?”他笑得邪肆,背后似有大片的黑色曼陀罗正在盛放,妖气横生。

    杜若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佣人识趣的离开餐厅,不敢留下来打扰他们俩调情,静谧无声的空间里,属于他的气息似在每一个角落弥漫、充斥。

    心跳有些加快,喉咙甚至有些干涩。

    她狼狈的挪开目光,数着地上的蚂蚁,不肯去看他。

    “坐下来吃饭。”不再逗弄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极有规律的节奏,将他略显不耐的心情完美传递出来。

    坐就坐!

    杜若赌气的拉开餐椅,特地坐在与他隔着两把餐椅的位置上,握紧餐盘上的刀叉,狠狠戳着牛排,像是将食物看作了他的化身。

    手掌托住腮帮,好整以暇的睨着她,敢在他面前发脾气的女人,她是第一个,比起以前那些百般顺从的情人,这样的她,竟令他感到新奇,感到有趣。

    吃饭就吃饭,他老盯着自己看做什么?

    小嘴微微撅起,在他专注的注视下,脸颊犹如火烧般,腾地红了,美丽的晚霞染上面颊,脑袋低得愈发下去。

    “味道如何?”他扬唇笑道,心头浮现一丝极淡的期待。

    就像是自己精心准备了礼物等着她拆开时的心情。

    “这不是佣人们做的。”这股味道她曾经品尝过,“是上次那间餐厅做的吗?”

    那是她第一次坐在那么高档的场合,品尝西餐,记忆不可谓不深刻,至今难忘。

    “呵,聪明。”霍镇骁莞尔一笑,“喜欢吃,让乔治去餐厅,把他们的厨师聘请到家里做给你吃。”

    杜若握着刀叉的手掌微微紧了紧,“霍总,你想干嘛直说吧。”

    他太过诡异的态度,令杜若有些不安,她见过他无数种样子,发怒的、不悦的、高兴的,可偏偏,他忽然对自己这么温柔,不仅没能让她感到愉悦,反而有些忐忑。

    霍镇骁唇瓣持平,弧线略带不悦,“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恩?”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见凌盛对凌太那般细心,才会想到对她稍微好一点,目光不动声色滑过她左脸上红肿的伤口,绚烂的灯光下,那刺目的手掌印,清晰可见。

    一丝懊恼掠过眉眼,“脸……还疼吗?”

    杜若心尖狠狠一跳,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你下的手,你会不知道?”杜若凉凉讽刺。

    “为什么不肯擦药?”家里有国内最好的医师,有医疗团队,处理这种小伤轻而易举。

    “这是为了提醒我,让我时刻记住,被人扇巴掌的滋味。”杜若心里涌现了无数委屈,一股酸意从心尖涌上眼眶,但她却强忍着,不肯让眼泪掉落下来。

    他陷入沉默,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杜若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刀叉用力滑动,与盘子发出吱嘎的尖锐声响。

    什么嘛,莫名其妙提起这件事,又突然不说话,他的脾气太古怪了!

    “抱歉。”低不可闻的两个字淡若清风,却又如惊雷,炸响在她的耳畔。

    双眼愕然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他刚才说了什么?是她的幻听吗?

    诧异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霍镇骁绷着脸,面无表情的侧过头去,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眼底涌现的窘迫。

    “你刚才说了什么?”杜若出声逼问,想要再次确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

    “没什么。”有些话他只会说一次,绝不可能说第二次。

    “不对,你刚才有说抱歉,我听到了。”那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霍镇骁的脸颊上掠过一丝异色,“没有。”

    “我明明就听……”她据理力争。

    “杜若,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她的逼问令他愈发恼火,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散发着无数危险。

    “切,你本来就说了。”她弱弱的辩解道,心头的情绪格外复杂,似欢喜,又有几分酸涩,几分欣慰,徘徊在胸口一日一夜的怒火,竟在他那一声情不可闻的道歉下,烟消云散。

    仿佛她这些天来,等的,就只是这一声抱歉。

    小脸上不自觉绽放出一抹异常璀璨的笑靥,如同偷腥得手的猫咪,分外餍足。

    “不要以为你道歉了,我就会轻易原谅你。”她咬牙说道,但眉梢的喜色,却泄漏她此刻暗爽的心情。

    眉梢狠狠拧紧,他刚才怎么会脱口而出那句话的?

    在霍镇骁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道歉这种事,前所未有,更何况,还是对着一个被他视作情人,被他当作可有可无的宠物,可偏偏,看见她恼怒、难过的模样后,有些话竟下意识说出口,那般自然。

    吃过晚餐,杜若扭头就往餐厅外走,刚经过他身侧,手腕便被他一把拽住。

    “你干嘛?”她厉声问道。

    “擦药。”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嗯?”眉梢朝上挑起,警告的语调,透着一股危险气息。

    杜若刚提起来的气势,立马被他打压得一点不剩,“就算不管它,慢慢也会好的。”

    “你是艺人,靠的就是这张脸。”这伤太过刺眼,他看着不爽,看见它,便会忍不住回想到昨天夜里,无情挥落的手臂,回想到她当时那绝望、难过却还面带笑容的样子。

    他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杜若刚消下去的怒火,便如火山般爆发,双眸被两团簇簇的火苗占据,冷笑道:“艺人?你有见过哪个艺人不用出现在公众面前,成天被关在牢笼里吗?”

    她才不是什么艺人,而是一个被他俘虏的囚犯。

    “你现在有身孕。”这话是在提醒她,何尝不是在对他自己说?

    若换做平时,谁敢对他这么说话,他定不会绕过那人,但偏偏是她,这个让他一次次变得不像自己的女人。

    “所以你就能理所当然的把我关在这里?就连首映礼也不许我参加?”怒极反笑,“霍镇骁,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是人!不是你养在身边的一只狗,只需要讨你欢心,围着你转,等你哪天心情好,陪陪我,赏我一口狗粮吃。”

    自嘲的话语,刺痛着她的心,却也如锋利的刀刃,刺入霍镇骁的心里。

    眸子里的暗潮正在凝聚,隐忍怒火:“擦药。”

    “我不擦。”她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愿意。

    手掌用力攥紧,像是要将她的腕骨狠狠捏碎。

    一股疼痛从手腕传来,她强忍着想要痛呼的冲动,倔强的瞪着他,毫不妥协。

    微微蹙起的眉梢,泄漏了她的难受与隐忍,手掌蓦地松开。

    深幽的视线掠过她微红的手腕,他还是伤了她。

    “霍总,你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我要上楼去休息。”她未曾看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自责,讥笑道。

    眼睑缓缓阖上,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每每在碰到她时,总能失控。

    “哼。”见他默许,杜若头也不回的冲出餐厅,心里的委屈与愤怒化作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她一边往楼梯上跑,一边狠狠擦着脸上肆意流淌的泪光,她不哭,才不要为这种人难过!

    佣人奇怪的看了看步伐生风的女人,又扭头看了看餐厅里,那抹落寞坐在餐桌旁的身影,心头泛起疑惑。

    老板刚才心情还很好,怎么一转眼,却变得阴云密布了?

    回到房间,凌乱的白色大床上,散落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她捏紧拳头,一把将花束从床上扯下来,砸在地上,漫天的花瓣飞扬在空中,孤零零盘旋着落下。

    她不稀罕他的礼物!

    第二天天明,霍镇骁在书房看完报表,面无表情的离开房间,正想去卧房看看她,却看见一名佣人抱着那束早已落败、枯萎,连花瓣也变得悉悉率率的玫瑰花从房间里出来。

    脸色顿时黑了,“谁让你随便动屋子里的东西的?”

    “啊?”佣人莫名其妙被教训一顿,满心的委屈,弱弱解释道:“是我刚才进屋打扫卫生,看见这花掉在地上,所以才想把它处理掉。”

    难道她做错了吗?余光偷偷瞄着老板的脸色,当看见他那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的表情后,心脏不自觉抖了抖。

    “老板,这花不能扔吗?那我把它放回去?”老板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辞掉自己啊,女佣后悔得不得了,她真的只是看见花掉在地上,又凋零了,才想着把花扔掉。

    早知道老板会生气,说什么她也不会把花给捡起来。

    身侧的气息蓦地一沉,冷冽似刀,喉头微微动了动,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

    呵,他送出去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一堆垃圾?

    “把它扔掉。”既然她不在乎,这花留着什么用?

    这个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

    霍镇骁阴沉着一张脸调头转身,不再踏入那个房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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