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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宸没问什么，却看的出对面的人明显的心不在焉，她吃的也少，瞧她那模样，他甚至怀疑她有没有尝出来食物的味道。
“你有事？”
静默了十几分钟后，霍亦宸终究问出了声。他的手正在优雅的切着牛排，不经意的抬眸，瞬间捕捉到了白筱宁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啊？哦，没什么……”
她尽力补救，水晶灯下，小脸却微微显白。
“只是，云霄病了。”
“他病了？”
霍亦宸的手顿了一下，白筱宁抓住了这急中生智想出来的理由，认真的点点头。
“是啊。佣人也没说清楚他怎么了。所以……”
话说着，她就拿起了包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她不但急切，而且不容置疑，声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离开了坐位。
“我送你。”
霍亦宸怔了半秒，跟着站了起来。
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晚上要干什么，已经让司机回去了。
犹豫了一下，白筱宁点了点头：“行。”
一路上，白筱宁都姿态端正的坐着，面朝前，双手紧紧的抓着包，没有说一句话，只紧盯着前方，希望早点到达目的地。
“白筱宁。”
身旁突然传来了低沉清冷的嗓音。
白筱宁倏然转脸，对上霍亦宸寒气幽幽的墨色眼眸。
“离开凌云霄。”
“……”
白筱宁愣怔，对面的人脸色却比刚才更严肃：“我没有跟别人共享一个女人的习惯。”
霍亦宸将脸转向了前方不再看她，薄唇开合，继续吐着没什么温度的字眼。
“我是答应了你不碰你。但是，这两个月里，你是我的，希望你还没忘记。”
她没忘，可是……
白筱宁盯着霍亦宸线条冷硬的侧脸，咬了咬唇：“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你们只是朋友吗？”
霍亦宸的脸突然又转了过来，目光像X光一样极具穿透力，语调带着讥讽。
她肚子上那道伤痕，他可还没忘记。
“是……”
白筱宁想承认，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却见霍亦宸的脸转了回去，依旧以清冷的侧颜对她：“你不用跟我保证。我对你的要求只有这两个月而已。”
保证？她的保证能信？
白筱宁闭了嘴，心里被那个电话搅的乱糟糟的，什么思考，什么判断，都做不出来。
过了一会，她才转向前方闪烁的霓虹，沉沉的舒了口气。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能做到。但是，也请你不要忘了，我只是答应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卖身给你。我还有自由。既然说到这了，我也顺便告诉你一句，过一段时间，我跟云霄可能要离开槟城出去一趟。天宇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去几天现在还不清楚。我会跟你联系。”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车内无声，气压却一点点的降低。
“如果我不准呢？”
霍亦宸如天色将晚，平淡的语气里仿佛暗藏了惊涛骇浪。
他并没有看她，却给她制造了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心口就像压了块石头，紧致的难以呼吸。
“我说过了，我有自由。你应该清楚，逼我逼的太紧，我宁愿跟你的约定作废，咱们从头开始。”
他继续扶持白氏，她用她自己的方式整垮白氏，跟他作对，一切又回到对立的原点，连现在这样想什么时候见她，就能什么时候找她的权利都没有。
白筱宁一脸坚决，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战场似的。
霍亦宸的十指又紧了紧，脸朝左侧窗户看了一眼，没说话。车开到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竟不知从哪摸了根香烟出来，借着车上的点烟器点着了。
车窗摇下，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时，冷风也灌了进来。
这还是白筱宁第一次见霍亦宸吸烟。车内很快充斥了烟草味，不知是什么牌子，并不刺鼻。
他一只手攥着方向盘，一只手上，星火明灭，没言语也没看她，样子很阴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他这样子吓到了还是心里自觉理亏，白筱宁鬼使神差的开口补了一句。
“我可以保证不在槟城的时候，每天给你打电话。”
话出口，白筱宁内心也是无语。
这怎么跟哄小孩似的了。算了算了，她才懒得哄他，爱生气生气，爱咋滴咋滴。
她也不知道是在跟她自己还是在跟霍亦宸赌气，让了一步后，心里就很不爽。
刚把头拧过去，不打算再说什么的时候，霍亦宸却转了脸过来。
“你最好别忘了。”
淡淡的警告裹在薄薄的烟草气息中扑面而来，他的表情像在谈几个亿的项目一样认真严肃。
尼玛……论傲娇我就服你。
白筱宁皱了眉，有点不耐烦的回道：“知道了。不会忘。”
后一段，车内始终飘着这股淡淡的烟草味。俩人没再多说什么。车很快到了凌云霄的别院，看着白筱宁那下了车就小跑的样子，车里的霍亦宸脸又黑了几度。
但是，白筱宁没看见，也懒得理会。她跑进去，上气都不接下气。
“云霄，云霄……”
进了门，她便大喊。二楼，很快出现了凌云霄的身影。
“云霄，我刚刚接到了那边的电话。”
白筱宁一路跑上楼，没等她说完，凌云霄就点了点头：“我知道。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我很急，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马上！”
白筱宁果断坚决的说道，凌云霄皱了皱眉：“再快也要明天。”
晚上没有航班。
只一个晚上而已，白筱宁听到这句话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靠在了楼梯上。
“筱筱。”
凌云霄疾步下来，扶着她，白筱宁抬起苍白的脸看过去，眼里湿答答的。
“我也知道我就算现在长了翅膀飞过去也要明天才能到。可是，我真的很……”
她低了低眉眼，话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凌云霄点头。白筱宁抿着唇，又抬起小脸看着他，满脸都是歉意。
“对不起，我太急了。让我想想如果没什么事，再过几天吧。我尽快拿到九州的资料。”
又提这事，凌云霄眉峰更加紧蹙：“筱筱，你不要逞能。”
“我不会。我会见机行事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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