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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宁不知道。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她心伤的某处就猛地一疼，眼中也随即闪过了一丝冷光。
五年前他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即便故意招惹他，是她的错失，可她的孩子总是死在他的手里，还有那日他的欺辱。
想到这些，白筱宁砰砰的乱跳的心渐渐平复，随即一点点冰封。
如今的一切都是他欠她的。她不该犹豫。更何况，她不这么做也不行。
夜深沉静默，敞开的窗口处风拂着窗帘轻轻晃动，白筱宁朝窗口处看了一眼，眼底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浓墨。
翌日。
宿醉的霍亦宸起的很晚，下楼时没看到白筱宁，听到厨房有动静就过去了。
白筱宁就在厨房里，站在灶台前，穿着乳白色的毛衣，围着佣人平时煮饭用的碎花围裙，正捏着长勺在紫砂煲里搅动，紫砂煲里升腾起淡淡的白雾。闻着味道像是海鲜粥。
霍亦宸手里端着杯子本来准备倒水，走到这里又停下了，倚在门边，看着里面的人，没进去。
“嗯，好啦……”
她将勺子一放，双手轻拍了一下，语调轻快跳跃。
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他却不难想象她此时脸上一定是微微带笑，还有些得意的表情。
霍亦宸不觉的勾起了唇角，白筱宁一转身看见他，还吓了一跳。
这男人什么时候练就了踏雪无痕的本事，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你躲后面干嘛？”
这一开口，就没了刚刚的愉快。凶巴巴的，不讨喜。
“看你有没有下药害我。”
霍亦宸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淡淡的扫了白筱宁一眼，端着杯子走到了饮水机那里。
他是随口一说，白筱宁心虚的心一跳。
“我哪敢。”嘟囔了一句，她便不再深入，又转过去看了看旁边蒸锅里的东西，说道：“早餐好了。我睡不着，自己做了一点。大概没有叶小姐做的好，你就凑合着吧。”
“她不会。”
霍亦宸端着半杯温水，语气有些淡漠。
这话本来就是没话找话时说的，白筱宁看看霍亦宸，也没再接。
霍亦宸没问她早餐吃什么，端着水杯就大爷一样的坐到了餐厅里等她伺候。白筱宁盛来了粥，端来了早起做的点心，把勺子和筷子恭恭敬敬的摆到了某人面前，她自己才坐下。
霍亦宸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热粥，放下后又捏起了一只花卷，没送到嘴边，只是专注的看着。
这形状，比平时佣人做的还要精致几分。早上还能整出这么复杂的餐点来，她要不是起的非常早，就是手艺特别娴熟。
那么，这些年，她是为谁练就的这番本事？
海鲜粥的香滑顿时从口中淡去，轻咬了一口花卷，也觉得味道干涩。
只吃了一口，他便放下了，喝了半碗粥，没再动桌上其他的东西。
白筱宁自顾自吃着，吃饱了才抬头瞄了霍亦宸一眼。
“怎么？不好吃吗？”
她疑惑的瞧着那只咬了一口的花卷，又看看其他几乎没动的点心，心里已在吐槽某人的难伺候。
“嗯。”他还正经的应了一声，半点情面都给她留：“无法下咽。”
在老太太那里，她也偶尔下厨的，都没见他这么挑。
果然了，没了老太太在旁，他这龟毛的本性毕露了。
“那你去公司再吃吧。我就这本事了。”
俩人都不再说话，吃完了早餐，依旧白筱宁驾车，把霍亦宸带到了九州。
“我明天走。”
霍亦宸在解安全带的时候听到了这句。手顿了一下，他转脸看着白筱宁。
没说什么，他又把目光低了下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白筱宁一到天宇就把U盘交给了凌云霄。让他安排航班。
下午的时候，霍亦宸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讯息：“我走了，再联络。”
没有了。没说归期，连目的地都没说。
从这天起，一连一个礼拜，九州的员工明显感觉公司的气氛不对。以前清冷少言的老板话突然多了起来，几乎每个去他办公室的人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责难。
这一个礼拜，他几乎是看谁都不顺眼。到星期五的时候，甚至还看办公室那两盆已经放了三个月的盆栽也不顺眼，叫人当场换了。
这样的低气压别说普通员工了，就连一直在御前行走的靳北也觉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想进去汇报一些事，都在门口徘徊许久。
周五这天，他又在外面磨蹭的时候，身后被人拍了一巴掌。
“喂。干嘛呢？做贼一样。”
清脆的女声低低的讽刺他，靳北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秘书伊琳，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小声点，别被霍总听见。”
“你不是要进去的吗？”
伊琳捧着一大摞的文件，靳北皱着眉：“是啊。可老大今天的心情仿佛比昨天更糟。”
伊琳朝里面瞄了一眼，深以为然：“确实。你不会要汇报什么他听了会不愉快的事情吧？”
可不就是吗？怕什么来什么就是这样。
靳北挂了一张苦瓜脸，伊琳却突然凑了过来，呵气如兰的在他耳旁问道。
“说真的，这有一段时间里，老大的心情都不咋滴，尤其是最近，简直了……到底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
因为女人呗。
“为什么呀？”
靳北重复了一声，对着好奇宝宝表情的伊琳，咧开了嘴：“因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靳北，你这个……”
伊琳愣了一下，一记粉拳砸了过去。
这时候，一声低叱突然响起。
“谁在外面？”
见惊动了老大，靳北头皮一麻，狠狠瞪了伊琳一眼，伊琳吐了吐舌头，用嘴型说。
“我先进去。”
她挺直了腰背，摆出总裁秘书该有的气势，转身走了进去。
资料放下说了两句，没一会，伊琳就出来了。
“轮到你了。你多保重，今天是重度雾霾天。”
重度雾霾……靳北想到还在楼下等消息的那人，就烦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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