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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纠正过去的错误。早知道，我就不会让你和他走了……”张文馨摇头，无限惆怅，“算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晚了。”
她走上前，微微弯腰，抱住了少女。
“小叶很像你，当年的你。”她的声音里带着鼻音，“我对她说了谎。我说，她的经历像我，所以我才会帮助她。实际上……”
张文馨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在脸上恣意流淌。
她帮助叶凝曦，是因为叶凝曦像她的妹妹。可是啊，她的妹妹和叶凝曦，命运有着天壤之别。
闵知行已经对叶凝曦展露了温柔。而她的妹妹，今生今世，都无法听到那个负心男人的一句“抱歉”了……
……
午夜，闵家大宅。
叶凝曦在床上翻了个身，连一点睡意也没有。闵知行的问题，在她心里来回盘桓着。
她不是傻子。虽然，当时她没能明白闵知行的意思，但事后一想，叶凝曦就发现了他的真实意图。
“唉……”
叶凝曦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她只想知道，闵知行到底想做什么？
早在嫁到闵家的那一天，叶凝曦对爱情的幻想就已经死了。她清醒地知道，闵知行是绝对不可能爱上她的。
就算他想和苏意暖划清界限，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等等，划清界限……
叶凝曦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事情的真相。
“对，就是这样。”她喃喃地说，“他是在用我摆脱那个人的阴影……”
“用你摆脱谁？”
一道熟悉的优美声音，在房间的角落里突兀地响起。
“吓！”
叶凝曦大吃一惊，猛地转过了头，瞪着角落里的阴影。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从闵知行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她的表情。他毫不在意地扬扬眉，站了起来，按下了壁灯开关。
“咔哒”一声，壁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闵知行本就俊美的脸，显出了惊心动魄的英俊。叶凝曦看得愣了愣。
“你在看什么？”
闵知行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边，在床上坐了下来。他抬手揉了揉叶凝曦的头发，戏谑地轻哼。
“该不会是……看我看得呆住了吧？”
叶凝曦被他说中了心思，腾地一下，脸颊红了起来。
“谁、谁看你看得呆住了？！”她转过头，口是心非。
闵知行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叶凝曦，你太瘦了。”他毫不留情地批评，“你的身材，简直连一点肉也没有。”
叶凝曦窒了窒，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锁骨。
经过了这些天的食不甘味，她的锁骨已经支离到了夸张的地步。远远看去，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长相也不够精致。”闵知行继续挑剔着，“胸部……算了，你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太过分了！
叶凝曦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试图打断他的话：“你……”
闵知行无视了她的微弱反抗，视线停在了她的小腹。
“而且，你的腿也太短了。上一次，阿方索居然说让你去做模特……”他冷哼一声，显然对阿方索的话嗤之以鼻，“你的比例，根本做不成模特。”
“……”
就算她有自知之明，他的话也太伤人了！
叶凝曦气呼呼地瞪着闵知行。闵知行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长相也不够精致。”
她的长相又怎么了？！
“你明明夸过我的！”叶凝曦忍不住发出抗议。
“哦？”闵知行扬眉，“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太过分了！这个男人一定是来报餐厅的一箭之仇的！
叶凝曦趁着灯光昏暗，用力瞪了他一眼：“上一次，我们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你夸过我。”
这个小女人，炸毛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就算她说的话这么幼稚……也还勉强够得上“可爱”的标准。
闵知行扬起了唇角，不动声色。
“我夸过你吗？”他反问。
“……你！”
小心眼又没品的男人！叶凝曦在心底骂了他好几遍，才忍着气提醒他，“你夸过我好看。”
“哦，我想起来了。”闵知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满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他终于承认了。叶凝曦心里憋着的怒气终于纾解了出来，不由有些莫名的好笑。
——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了这种小事，她怎么就和闵知行闹起了别扭？
一定是她睡得太多，把脑子睡糊涂了。
闵知行凝视着她，唇畔的笑意几乎满得溢了出来。
“但是——我夸的根本不是你，是化妆之后的你。”他淡淡地说。
“啊？”
叶凝曦愣了愣，抬起了头，把先前的自嘲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真的不明白他大少爷的想法了。化妆之后的她，和她这个人，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化妆之后，人人都可以好看。”
闵知行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的长发揉得一团乱，言简意赅地说，“但是，你不好看。”
叶凝曦无语。她早该知道，他只是想变着法地说她不好看……
她抬起头，刚想说话，却不期然地发现了闵知行眼下的一抹青黑。
“你这是怎么了？”她把先前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指了指闵知行眼眶下的位置，问道。
闵知行摸了摸眼眶下，随即不屑地看向她。
“你居然才发现？”他居高临下地冷哼，“我还以为，你早就能发现的。果然，我还是太高估你了。”
早些时候，她一直纠结着他和苏意暖之间的事情，哪有心思发现这些东西？
叶凝曦有些心虚，讪讪地放下了指着他的手。
闵知行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抓住了叶凝曦纤细的手。
“你……”
手掌被闵知行温暖的大手完全包覆住，叶凝曦诧异地望向他，欲言又止。
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告诉自己，他到底想做什么吧？
“你什么？”闵知行不满地撇了撇唇角，继续冷嘲热讽，“叶凝曦，嫁进闵家之后，你不但智力下降得厉害，还染上了结巴？”
“……”叶凝曦哑然。
她不说话，闵知行反而满意了。他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嘉奖地拍了拍叶凝曦的头，就像哄着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叶凝曦，不要总问那些愚蠢的问题。”他淡淡道，“也不要想太多东西……”他看了叶凝曦一眼，不忘嘲讽，“蠢人想的东西，也总是愚蠢的。”
叶凝曦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聪明地没有说话。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冷嘲热讽的。与其被他讥刺一顿，她还不如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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