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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爸都追着进了屋,我爷爷一见王庆和,就问道:“呦,这是哪阵风把村长给吹来了?”
王庆和闻言答道:“李叔儿,可出大事儿了!这次真的出大事儿了!泵房那边儿死了个人!”
“死人?死的是谁啊?”我爷爷问道。
王庆和瞪大眼睛说道:“死的是昨儿抬棺的八仙之一啊!”
我和我爷爷叫王庆和这句话直接给吓得白毛汗起了一层,我爷爷嘟囔道:“看来这事儿真的不会平静了!”
泵房建在一条小河旁,因为我们这边地势高,这小河相对矮上一截,灌溉农田就非得靠这泵把水抽上来。
此时,泵房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王庆和支开人群,他边掏钥匙开门边说道:“最早是刘二堡家要浇地,发现水泵抽不上来水,听泵房里面也没有动静,就以为是泵机坏了,于是找到了我!”
“你们也知道,泵房的钥匙一向是由村长保管的。结果我这一开门,就发现原来是这小子死在里面,把泵给堵上了!”
门一开,我和爷爷疾步走了进去,就看见一副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见过的恐怖画面——一个人的脖子,缠着根绳子,被吊在了水泵电机上,他的下半身就垂在了水泵的入水口处。
我立即捂住了嘴,吓得汗毛倒竖。
再看下去,我发现绳子勒得很紧,都已经嵌进了肉里。
直叫他眼珠子都爆凸出来,一张脸涨得成了个紫茄子,已经发乌发黑了,仿佛随时会爆炸似的。
不过即便是脸都变形了,我还是认出来,死者就是昨天站在我斜对面的抬棺八仙之一。
我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人昨天抬棺时还故意吓唬我,叫我留神,别把棺材里的刘二芳抬回家当了老婆。
我当时就觉得这话是够缺德了,可再缺德也不至于这样横死吧?
王庆和在旁说道:“叔儿,这汉子死的不寻常啊,你想这泵房根本就进不来人,钥匙又在我手里,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被勒死呢?”
我爷爷未及开口回答他,忽然听得一声砰的炸响。
原来那人的脑壳终于因为憋得太久,将口中的秽物,如炸弹似的爆发出来。
幸亏我爷爷手疾眼快,一把将我揽在身后,才没有让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沾上。
王庆和则倒霉了,一身都是些脏乎乎的黏巴巴的脏东西。
伴随着一股恶臭,我们仨都忍不住地跑了出来。
喘息档口,王庆和又问我爷爷:“叔儿,你说这是不是刘二芳那丫头阴魂不散……开始作祟了?”
听她又提起了刘二芳的名字,我脊梁背突然一凉。
我不敢提她名字,就用一个“她”字代替了,对爷爷说道:“爷,你说她是不是真的盯上在场的人了?要是真那样,我们是不是都会被……”
爷爷立时打断我说:“我说过了冤有头债有主,莫胡说八道了!”
他又嘱咐王庆和先把这里的事儿处理了,该报案的就去报案,又让他通知剩下的八仙务必在家里养上一只大公鸡,栓一条大黄狗,天黑后是务必不许出屋!
爷爷这边说完,领着我又往回走。
我跟在爷爷身后,脑子里都是那惨死的抬棺人的样子。
于是,我又忍不住问我爷爷:“爷,那刘二芳下一个会不会就来找我啊?”
“我说过了,不会,不会!你怎么就是不信啊!”
我爷极为罕见地,对我一声大吼,直接吓了我一跳。
我见他是怎么也不肯信,想起来似的,撸起了袖子,把那个手印递给他看。
爷爷面色立即阴沉下来,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把昨晚上开门把刘二芳放进来的事儿都跟我爷爷说了一遍。
我爷爷是跺着脚骂道:“胡闹啊,胡闹啊!你怎么能给刘二芳开门呢?”
他说罢,垂头丧气地坐在了路边一块石头上。
“爷……爷爷,你这是怎么了?”见他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我当即问道。
“刚才我一直没跟你说,就是因为怕吓着你……可是我没想到,那东西竟然已经找上门了。”
“什么?爷爷,你早已经知道了?”
爷爷掏出了烟袋锅子,点着了吧嗒吧嗒地嘬着。
原来,昨天夜里,知宾把爷爷叫去了刘二芳家里吃席喝酒。
酒到中途,我爷爷去后院撒尿,他朦胧中就看见个人,脚不沾地飞速地跑着。
爷爷当时就认出来那人是抬棺的八仙,就隔着后院喊了他一声。
可爷爷说,那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飞快的直奔某个方向而去。
爷爷吐出一口大大的烟圈,叹口气说道:“那人跑去的方向就是他吊死的泵房!”
闻言,我顿时感觉头皮炸开了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爷爷,那……那刘二芳是不是也不会放过咱们啊?那些抬棺的八仙都会出事儿吗?!”
“唉,现在我也说不准!”爷爷将烟袋锅子收起来,又说,“你说刘二芳求你救她,我想这话背后的深意,一定有所指!还是要再查一查才可以!”
虽然事情悬而未决,不过眼下也只有先回去等消息了。
最近村里连续出现命案,县里都被惊动了。我爷爷跟着一齐忙乎,白天一直没有着家。
他出门前,除了贴好了黄纸符,还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了一条黑狗一只公鸡。
又嘱咐我太阳落山后,是千千万万不许出门了。
我答应了一声好,就跟我爸在家看电视。
一直到了下午,我电视都看烦了,就迷迷糊糊地躺在炕上睡着了。
这一睡着,我就开始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梦境中不是朦朦胧胧的,而是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那是个山野开洼,四周都是树林。
我孤零零一人,站在一条山林小路上,周围烟雾缭绕的,阴阴沉沉。
这诡异的气氛自然而然地让人嗅到了一丝恐惧。
就在我犹豫去哪个方向的时候,一阵吹唢呐的声音由远及近飘来。
这曲子我很耳熟,恍然间我想起来了,这正是送葬队伍吹的那个调调,凄厉得令闻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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