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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干嘛？”
“为了表达诚意，我决定马上就用上你送的药。”她挽起裤腿，一本正经地说。
见她突然在自己面前露出半截大腿，陆远宸的脸上“噌”地泛起了迷之红晕。
红晕很淡，夜色掩盖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出来。
“那也没必要在这里吧！”他忽然就后退了几步。
“嗯？为什么？”
她眨了眨眼。
陆远宸强撑着尴尬、捂住额头，叹息道：“还‘为什么’？哪有正经人在教室里脱袜子的……”
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是他看到还好，要是奇怪的人看到，会不会产生肮脏的联想？会不会……
不料，林嘉虞“嗤嗤”笑了起来。
“没事的，又没别人。”她用劲掰盒盖，试了三次，盒盖硬是纹丝不动，“……这个怎么拧开？”
少女略带困惑的眸子，在星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一时间，陆远宸都忘了自己刚才打算说什么台词。他下意识地侧过脸，不去直视她洁白的肌肤，神情也随之闪烁了一瞬。
这小小的拘谨让林嘉虞很是好笑。
【叮！陆远宸好感度+1】
陆远宸嘴上不耐烦道：“笨手笨脚的，我来。裤腿再往上一点。”
他夺过她手中的圆形药膏盒，轻松旋转了几下，就开了。会弹琴的人就是不一样，心灵手巧，林嘉虞在心中给他比了个“respect”。
但当他在她身前单膝跪地时，她又莫名有种危机感。
明明也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高傲的王子殿下像仆人一般蹲在膝前、垂头端详她的伤势，她就担心系统会不会出来捣乱。
黑夜，教室，微风，独处的少年和少女，空气里的清香，四目相对……
这场景，也太少女心了！
陆远宸完全没察觉林嘉虞的紧张。他强行把裤腿再往上拉了拉，用食指抹取少量薄荷味的膏体，凑到鼻尖前闻了一下，好像在确认气味没过保质期，才替她慢慢涂在伤患处。
嘶……刺痛感随之传来。
少年的体温很高，连带着有一丝陌生的烫意。
林嘉虞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疼吗？”他顿住了手。
“……有点。毕竟伤到了肌肉，光休息几天也不够我长回来。”
“林嘉虞，这不是车祸能造成的伤吧？”陆远宸薄唇微抿，似在斟酌措辞、以免对她造成二次伤害，“谁干的？”
“没有谁。我不小心。”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不小心！你这么谨慎的人，做不出这种事。”
“……”
“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他的语气越来越生硬，“但要是下次你还敢把自己整成这样、我就跟你算总账！这关系到陆家的脸面！”
“好痛！你太使劲了！懂不懂怜香惜玉！”
“惜玉也得有玉啊，你是玉吗？”
“？”
林嘉虞气呼呼地瞪着他。这人从不说真心话也就算了，怎么还回回都跟她反着来？气死她他就能升仙还是咋地？
这个毒舌变态！
不巧，这时，路过教室门外的人影目睹了这个“浪漫”场景。
是林嘉馨。
她看直了双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晚上还留在学校上补习课、拼了命地学，就是想趁林嘉虞无故旷课的空隙，全面提高分数，在可恶的姐姐面前一雪前耻！听说陆远宸终于下课了，她也热情高涨地过来接他！
可她的未婚夫……居然大半夜的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等那个人回过头，林嘉馨更加震惊了。
那女人、怎么是林嘉虞？！
可林嘉虞不是因为连续缺课被退学了吗？！外婆说过，不会让那个贱骨头再回来的！
为什么？
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
“外面是不是有人？”陆远宸忽然说。
“有吗？”林嘉虞疑惑。
林嘉馨猛地弯下腰，怕被教室里的两人发现自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林嘉馨的嘴唇在发抖，她勒令自己躲在墙后，恢复呼吸，再也不敢回去看教室里的两人，“远宸哥哥，你对我的爱……都是装出来的吗？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在恋爱游戏里，爱情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这是亘古不变的设定。
每一次相遇，都是游戏事件；
每一次好感升级，都是送礼物的结果；
每一个微笑，都是消耗品；
她都为他们花了钱，当然有权要求他们对她忠贞不渝！
为什么他们都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她？
在深夜的寒风中，林嘉馨的十指指甲深深攥进肉里，直到把自己攥出血、都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她恍恍惚惚回到家中，呆站在家门口。也不知过了多久，庄园里温暖的灯光照亮她的前额，叶老夫人匆忙从前厅跑出来，见她还在发愣，很是心疼，用那条时装周竞拍回来的羊毛围巾裹住了她。
“馨儿！你可算回来了！心疼死外婆咯！干什么这么用功？学到晚上12点？”
林嘉馨的眼神十分空洞：“外婆……我……”
叶老夫人只当她是在学校受了欺负，好声好气道：“你是林家的女儿，不用这么逼自己，外婆保证会对你好好的！林家的财产，其他人谁也别想分走一毛钱！”
“不是的！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是在跟自己怄气！”林嘉馨悲伤地抹掉眼角的泪，“外婆！你不是说好，要让那个林嘉虞社会性死亡的吗？她什么时候才能去死？我看她还在育英呆得好好的啊！”
上次外婆就说要好好教训教训不长眼睛的林嘉虞了，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动静？
林嘉馨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让外婆出面更有胜算。在系统里，外婆是“永久站在亲外孙女这边”的固定npc，不可能背叛她。
要是因为外婆最近太忙、没空顾得上，那她就继续煽风点火！
外孙女都哭成这样了，只要她一哭，叶老夫人肯定马上护着她。以前都是这样的，这招百试不爽。以外婆的狠劲，掰断一个人的翅膀可谓轻而易举！
像什么赶林嘉虞去孤儿院、剥夺她的全部补助、给大学施压让他们不要录取她、在业内禁止她找工作、雇讨债的天天骚扰她……都算是轻的！林嘉馨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好姐姐在垃圾堆里哭着求她原谅自己的表情了！
可没想到，这一次，连最宠爱她的叶老夫人也露出了几许迟疑。
“馨儿……”
“外婆？”
林嘉馨心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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