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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虞完全不知道李玫这个笑容的含义。
她又没谈过恋爱，祁?说教她防身术，那今天她就是带着“认真学习”的精气神来的。不学会防身术她一定不回家！
看她穿的这身战术迷彩运动服，还有帆船手套和篮球鞋，怎么看都难以说服自己这是一场“约会”。
祁?不知该从何说起：“嗯……”
“是我穿得太不正式了吗？”
“不，是太正式了，感觉像丧尸来了在打仗。”祁?挠了挠鼻尖，开玩笑似的说，“我们不是军人，出任务的时候常常要穿很难运动的衣服，所以训练的时候反而不要求那么正式，不用天天出去打丧尸的。”
林嘉馨有些拘谨：“那我回去换一身……”
“别了，她都走远了。你就穿我的外套吧。”祁?脱下上衣，递给她，露出底下的黑色背心，“刚洗过。”
林嘉虞呆在原地。
都说背心是男人的死穴。颜值低的人，穿背心就是街头中年秃顶流浪汉；但颜值高的人，穿背心就是顶级健身教练，是超级英雄电影里的主角，是人类之光！
至少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她只感受到阳光、动力、热情和100分的米开朗基罗式人体美学。
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离开了外衣的遮蔽，显得更加健康、结实。
林嘉虞拿欣赏数据的眼神盯着他，让祁?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
“祁?！你能告诉我你每天的食谱吗？我想作为营养学研究的参考。”她说得很有底气，一点少女该有的羞涩都没有，甚至还开始上手摸，“嗯，脂肪和肌肉的分布比例也不错。到底要怎么锻炼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啊？”
被这么委婉地夸赞，谁都会开心。
但考虑到性别差异和她的措辞，祁?又觉得怪怪的。他连忙后撤了几步。
“你是在把我当实验标本吗？”
“啊？对不起，你不喜欢这样？”林嘉虞连忙道歉。
“也没说不喜欢……只是……咳咳。”祁?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快进去吧！我约了8点，晚了就刷不开门了。”
“哦，好。”
她也没多想，迅速追上他的脚步。
这所特工运动场，乍一看就是个普通体育馆。
除了出入口有身材魁梧的保安看守、进门刷三道卡、安检严格程度和坐飞机差不多，其他地方都和体育馆没什么区别。
看吧，有氧训练区，无氧训练区，攀岩区，弓箭区，泳池，篮球场……器材看上去很新，但每天使用的频率过高，磨损也相当严重，这里的人一看就都很勤奋。
整个场馆都没人说话，只有器械转动的声音。
“——走这边。”祁?见她走错了方向，单手拉住她的肩。
林嘉虞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祁?拐了个弯，带她去了楼梯间。
原来真正的训练场不在这里，在地下。
“啊……”
一出防火门，她就惊讶地张开了嘴。
这里别有一番洞天。近万平米的巨大空间里铺着各色地毯，天上悬挂的白色灯球犹如银河，一排排整齐的射击训练窗口前方，是无数大小不一的圆形瞄准靶，有的靶子还在移动，有的上面已经千疮百孔。
仔细看子弹燃烧的边缘，她一眼就知道，那些是实弹造成的真实伤害。
这里竟然是练习真枪射击的地方！
难怪有股火药味……
林嘉虞转过头。一旁的牌子上，也和赛事时期的体育馆一样，记录着各个训练者的历史成绩。但出于保密性，所有人的id都是一串数字，林嘉虞也不知道其中哪一个是祁?。
单看数字，这些人的成绩高低分差很剧烈，最高分是最低分的十多倍。几乎次次都是十环。
而且这个差距还在不断增大。
“你们这里最有名的神枪手是谁？”林嘉虞忍不住问，“一马当先，甩开第二名一大截，还挺厉害的。”
祁?先一愣，随后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忽然，一个粗鲁的大嗓门从地下室传来。
“祁?！你怎么能带外面的人进来？这里是泡妹的地方吗？啊？”魁梧大汉冲着祁?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样能专心训练吗？成绩下滑了怎么办？！就知道给我丢脸！”
祁?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组长，我递交过正式申请材料的。她不是外人。”
“什么狗屁材料？我管你？你都多久没来了？到实战的时候发挥失常那可是国家的罪人！上次你让刘敏跑了，我还没扣你绩效呢！你已经伤了一条腿，档案里留着底，要是再吃一次枪子儿，就是处长发话也留你不下来！”
魁梧大汉还没骂够呢，只听得一阵剧烈的爆发声，接连十次，打断了他的话音。
“砰砰砰砰砰——”
一阵硝烟从她面前拂过。
枪声太强，耳朵里至今都残留着轰隆隆的余音，像耳鸣，但毫无疑问，刚才瞬间拿起步枪对着最远处的靶心开火的人，就是她旁边的祁?。
祁?微笑着缓缓放下枪。枪管还是热的，在往外冒烟。
但对面的靶心上，整整齐齐，出现了十个洞！
那十个洞分布打在不同高度、不同远近、不同大小的靶上。
唯一相同的是，它们每一个靶子的成绩，都是十分！一个不差！
头上的广播报出了机械音：“射击数量，10，命中率，百分之100，总分，1000点。”
祁?这才把枪还给了魁梧大汉。
魁梧大汉也被他吓了一跳，脸上不知摆什么表情合适。
“我是不会发挥失常的。”祁?的声音里只有自信，“上次和刘敏对峙，但凡我手上有枪，就不可能放跑她。”
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意气风发的少年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争辩，倒在林嘉虞的意料之外。
她以为他不是这么在乎形式的人。
但或许，开枪全部命中、并刷新最高分这种事，在祁?眼中根本都不是什么形式，只是很普通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哼，你这个臭小子。”
魁梧大汉见状，也只得骂了几句“又来这套”，脸上倒是笑嘻嘻的，背着双手回他的办公室去了。这人看着脾气大，其实也很宠祁?，不然不可能这么好说话。
林嘉虞瞠目结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祁?，计分板上那个第一名……该不会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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