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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三（0）班的全体学生，都只填了t大作为第一志愿。
第二志愿直接空着！第三、第四、第五志愿也一样！根本没有给自己发挥失误的余地！
本来，平均年龄不到17岁的班级想参加高考，就是个新鲜事了，偏偏他们还胸有成竹地说：全班都一定会考上t大！
这也太可笑了。要知道，全省的t大录取指标也不过77人！排除掉几个加分保送生，光他们（0）班就想占掉七分之一？
做梦！
为什么学校会允许这种冒险的行为？只填一志愿，这是对学生不负责任吗？
可为什么学生们都写下了那么发自肺腑的宣誓书？
这些宣誓书里，无一例外，都提到了“好好学习、回报祖国”的愿望。不是客套话，是真真正正的愿望，他们的文字都格外真挚，让人一读，就觉得忍不住掉眼泪。
这么有话题性的新闻，直接把育英中学送上了热搜。
“全班上t大？我是在看《龙樱》吗？”
“这种誓师大会给学生的压力也太大了吧……”
“完了，我已经开始尴尬了，高考出分的那天他们不会尴尬到死吗？”
“看视频居然哭了。”
虽然评论里的态度喜忧参半，但不可置疑的是，育英中学作为衡水式教育的知名代表，能做出这样富有创新性的革新行为，就已经为它日益恶化的口碑带来了新生力量。
因此，公证处也觉得，有必要给林嘉虞加上一定的积分。
这三件事加在一起，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林嘉虞拒绝营销自己。她只想用全部精力给舜宇集团增光添彩，最后乃至为祖国的发展出谋划策。
至于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影响力？林嘉虞根本不在乎。
这种故意“雷锋不留名”的策略，就很不一般。从没听说美国大选有政客不吹嘘自己的实绩的。
什么才叫格局？这就是真正的格局。
“嗯……”
半小时后，舜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穿着黑西装的林舜掐灭一根烟，站在一副巨大的油画前，头也不回地问：“分数同步好了吗？”
“是的，马上就对外公布。”私人秘书连忙回答，“截止目前，林嘉馨小姐的总分是159分，林慧星少爷的总分是70分，林嘉虞小姐的总分是48分。”
他把整理好的文档打印出来，装订好，送到总裁面前。
林舜这才坐在真皮沙发上，飞快地翻阅着秘书递给他的那叠资料。
在他闷声阅读的同时，私人秘书忍不住感叹：“现在外面讨论馨小姐的声音更多，看起来，是她占据了先发优势。大家都很喜欢她。”
林舜却“哼”了一声。
主子的态度这么难捉摸，秘书只能马上闭了嘴。
他……不该夸林嘉馨是吗？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林舜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大企业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只有低调做实事的人，能在马拉松里笑到最后。当初韩信是怎么死的你还不明白吗？”
“是，是，您说得是。”
汉代的韩信功高盖主、最终被刘邦灭族惨死，这他知道。
可是韩信……和林嘉馨有什么关系？
啊，难道他是想说，林嘉馨虽然名声很好，但都是拿舜宇集团的钱、给自己博名声？
而林嘉虞虽然没捞到什么名声，但都是用事实反哺舜宇集团、给公司博前程？
这样一对比，倒确实……
“您还真是喜欢虞小姐呢。”秘书马上改了口风，笑眯眯地吹着林嘉虞的好话，“她在外面磨炼了这么久，如今回到林家，可算是懂得该如何为人处世了。都是林总您眼光好。”
林舜没有反驳，也没有默认。
他拿起墙角的高尔夫球杆，握了握手劲。
“嘉虞的基金会是不是该剪彩了？”
“是。就在明天。”
“给我安排上日程。”
“遵命。”
哗——球杆飞上半空！
第二天，林舜准时搭乘专属座驾，一辆纯红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lp7004，抵达了剪裁仪式的现场。
这是一座科技馆，很符合科研基金会的调性，馆前广场面积也足够容纳数千人，从入场、签到、入座、主持、合影、到散场，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林舜的食指滑过鲜花篮，是真花，而且很新鲜，必须今早准点从外省空运过来、在半小时内搬运整齐，花瓣上还有露水，应该有专人撒水呵护过，光凭这一点，他就能看出主办人的细腻心思。
“这活动是谁安排的？”林舜问。
是策划部？还是秘书组？或者是后勤部门的新政？
有谁这么机灵，先提携他到身边来干活。他需要这样心思灵活的人。
没想到秘书查了查平板，告诉他：“是虞小姐。”
哦？
他那个一心学习的养女也能做这么周密的筹备工作？看来她的组织能力也不差。
林舜虽一言不发，心中却对林嘉虞有所改观。
“你，回去给我安排个时间，我要跟嘉虞谈谈。”他对秘书说。
秘书点头称是。
忽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爸爸！”
林舜回过头，看到来者是他的亲生女儿，林嘉馨。
上回接林嘉虞回家时，父女俩就闹得不太愉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今天她倒打扮得格外朴素，像是以此表示歉意一样，微笑着对他挥挥手，脸上也没涂太精致的妆容，看着是贤淑了许多。
一定是最近吃过苦吧，天天去参加那些慈善活动，肉都吃少了。
林舜的心忽然就软了。
“……馨儿，你也来了？”
“是呀，姐姐付出这么多精力的基金会终于要剪彩了，我怎么能不来捧场。”林嘉馨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简直变了个人，“对了，要是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就只管说。”
林舜握住她的手，有感而发：“你可算懂事了。”
“我也不能一直是小孩子呀。”
“你姐姐呢？”
“虞姐姐在化妆，准备上台接受记者采访呢。爸爸，你吃早饭了吗？”
林舜刮了刮她的鼻子：“还会关心人了，你果然是长大了。”
乍一看去，两人还真像古代知书达礼的官宦人家父女，一口一个亲切得体。
然而本质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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