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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牌……”祁?这才回过头去，循着她的视线，看到四面夹层处悬挂的电子显示屏。
确实，上面能看到每个区域实时的胜负数量、赔率和总场数。
这是赌场用来表示公平性的公示板。
但是，这些数据是真的吗？
林嘉虞继续说：“通过每个区域的广告牌，我对已参加游戏的人数、最高赔率、输赢人数都一清二楚。”
关极默也表示了和祁?一样的疑问：“可这些数字是假的吧？”
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暗藏玄机：“如果全都造假，马上就会露馅的。”
“倒也是……”
“可以肯定的是，庄家一直在暗中操控输赢结果，以保证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赢到大奖。否则，其他韭菜要怎么被吸引过来，傻乎乎地送钱？”
太真实了。就像福利彩票站，也时不时要张灯结彩庆祝某某某中奖500万。周围期待过中奖的众人都膝盖中箭。
关极默傻傻“啊”了一声：“真的？我完全没注意过。”
林嘉虞无奈。“你这个赌王的外孙白当了。”
他抗议道：“不是、我从小就见惯了被赌博害惨的人，根本不想来赌场看一眼……再说那时候我还是小孩，你忍心让祖国的花朵过早遭受摧残吗？”
她“噗嗤”笑了一声，虎摸他的头：“我开玩笑的啦。好孩子就该认真读书，赌博这种事，本来就跟诈骗没区别，黑吃黑而已。咱们要靠知识取胜！”
“知识？”
“没错。知识。”她的语气渐渐兴奋起来，“这是一道很有趣的难题。我们比比谁先解出来吧？”
哦？
大家都来了兴趣。
这也太符合林嘉虞的人设了。遇到再大的困难，她都能想办法将其解决。
一时间，祁?等人都梦回当初高三（0）班的自由讨论课。当时，她想方设法鼓励他们竞相发言，从每天的新闻联播、到最新一期《科学》《自然》杂志、到生活里的奇怪细节，什么都能成为科学研究的话题。
严舫舟托起了下巴：“有意思，把赌场当成奥数题吗，这个思路我可没想过。”
关极默则大脑空白：“我最怕奥数了！这要怎么解？”
祁?却很悠闲，他一边检查各种赌场机器，一边回头：“嘉虞，刚刚你说概率，难道你能看出概率变化的规律？”
林嘉虞微微一笑。
“你们先参观这里的设施吧。五分钟后我们集合，我再揭晓答案。”
“别卖关子嘛……”
“这叫循循善诱。你们得自己学会思考。倒计时开始！”
于是，周围玩老虎机的大叔们发现，有两个明显看着是未成年人的少年，开始在这赌场里窜来窜去；
严舫舟也没闲着，细细观察玩家们的手法，像在考虑出千的可能性；
李玫找吧台要了杯红酒，怡然自得地喝着，只当在看一场好戏。
五分钟一到，关极默就神情严肃地板起了脸。
他隐约觉得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是什么呢？就差一点，他就能说出来了……应该是……
林嘉虞的声音中断了他的思考：“你们有答案了吗？”
四人在吧台前集合。
祁?摇摇头。
“……有点难。太随机了。要建模来计算这些系统的规律，就必须用上计算机。”
严舫舟表示认同：“确实喔。虽然所有规律都可以用公式来表达，但有些曲线拟合不是心算能做到的，哪怕用计算机，对算力的要求也很高。我不建议这么做。”
他们似乎都不看好这个思路。
林嘉虞点点头：“对，我承认，这个概率系统具有很强的随机性，但随机性如果要控制好出现的频率，就必定符合某种逻辑。这是纯粹的数学知识。现在，请问关极默同学！你知道excel表里的随机数是按照什么公式生成的吗？”
突然被点名的关极默双肩一抖。
“啊？嗯？”关极默先是一呆，而后很快做出了反应，“这个我上周刚预习过！计算机不能产生真正的随即函数，只能产生伪随机数！我记得……是要用舍选法？”
他求助般望向周围的两人。但他们摇摇头，表示不能直接告诉他。
只能靠自己想了吗……
刚开始关极默还因为紧张而嘴唇张不开，可是，他在林嘉虞的培养下、早就习惯了高紧张状态的大脑运转。
像他这样基础并不扎实的学生，尤其需要爆发力，也是靠着精确的爆发，他才能在高考里一路脱颖而出、乘胜追击。
越是遇到麻烦的题，他潜力反而激发得越彻底。到最后，甚至能比专业研究员出身的严舫舟更快想起问题的答案——
接着，他猛然抓起笔，在手背上唰唰写出了那两种模拟随即函数的公式。
竟一字未差。
这个公式大一的课本里并没有包括。祁?有点吃惊。
看来这个小狼离开了林嘉虞，也不是什么都干不了。
能靠自学学习书本以外的知识，就是他不断探索新世界的证明。
大学，提供的无非是一个学习环境。但只有学会自学，才能真正从事研究。就一点来说，连严舫舟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关极默两年前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连《将进酒》都不会背！
林嘉虞满意地捏起他的脸。不愧是她看中的未来研究员。
被她这么一捏，小黑狼害羞了。
“嘉虞、我说错了？”
“没，你一点也没说错，这是附加题，我给你满分！”她双手往中间用力一拍，小黑狼的脸顿时变成法棍形。
但他只觉得高兴，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在中考逆袭时那种终于拨云见日的感觉。
【关极默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42！】
林嘉虞趁热打铁，指着其中一块广告牌：
“就在一分钟前，我通过过去的经验，建立了一组机器编号与赔率输赢情况相对应的数学模拟图表，并最大限度地匹配对应的可量化曲线，直到收敛到无限接近于0。”
围观赌客听得一脸迷茫。
什么图表？什么曲线？什么收敛？她是来干嘛的？
上高数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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