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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还是没有么？”
“我有！！”
青衡同朱文章对视了三秒，而后突然拿起白板上的蓝色记号笔，开始唰唰书写他的分析。节奏之快、思路之清晰，让众人都看呆了。
这动作、这语气、这姿态，和当时的林嘉虞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边写，还边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句解释：
“根据林老师的猜想，分析金星光谱，就能从中找到磷化氢，从而证明无氧生命是很有可能存在的。”
“无氧生命？？？”
“无氧生命是我们很难理解的另一种生命形态，它们的能源体系也和地球大有不同，但如果……我是说，如果运气好，我们就能在无氧生命体上、找到类似可控核聚变的稳定容器。”
“这……”
一番话下来，多数人都只听了个大概，朱文章更是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
眼看气氛不对，朱文章只能凭着自己博士生时期的知识积累，强行否定对方：“哈哈，可控核聚变？你在说笑吧，在地球上，没有任何材料可以把1亿度高温的等离子体给直接包裹起来！”
“所以我们才需要走出地球。这不就是这项计划的目标吗？”
朱文章不屑一顾地问：“你是指林嘉虞那篇论文里的car粒子吗？”
“就是它。”
“那不是只是个假设吗？！懂不懂什么叫假设？意思就是，它的真实存在还没法被证明！我们也还远远没有造出真正意义上的car粒子！”
保守估计，弄出那个东西也需要510年的时间。
这还得是在一切条件都完美无缺、资金比现在充沛十倍、且林嘉虞的猜想完全正确的前提下。
一旦歪出去一步，就全完了。
风险高于收获，这才是科研。哪有那么容易就弄出个石破天惊的大发现的？
朱文章的质疑不无道理。但可惜，他弄错了对手。他永远不该用常识来衡量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的判断。他们手里可是有未来黑科技的。
青衡不满于他傲慢的态度，眉头越皱越紧：“它不仅仅是个假设。”
“哦？难道你真有它存在的证明？”
“青衡！”
林嘉虞本想阻拦青衡，祁?就在这里，当着他的面破坏第一分局的保密协议、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但令她意外的是，祁?并未对此表态。
简直就像是在默许他这么做一样。
难道……
“——我有。”见状，青衡不再遮掩，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以前它只存在于假设之中，但这次，我们确确实实拿到了真正能证明它存在的活动槽装置。”
他双手按在桌面上，气势汹汹。
朱文章也不甘示弱。
“拿出来给我看看！”
“……现在没法给你看。这件装置暂时由第一分局的人保管。”
“那不就是不存在吗？”朱文章松了口气，这些人，果然只是在吹牛，“我还能吹牛说我祖上出身是皇帝呢！别拿不存在的东西当挡箭牌！所长，依我看，他就是个骗子，来骗国家资金的，我们可不能上当。”
“……”
“所长？”
他催了几声，但所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可是被第一分局叫过去“分析”过那个神秘装置的，哪能猜不到，那装置就是青衡话里说的这个“car粒子活动槽”。
这下可好，撞上枪口了！
朱文章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他：“所长，您给个准信呐。”
他这个所长当得可太难了。名声也就那样，实实在在的好处没捞到多少，底下的人都只听那个林嘉虞的话，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朱文章这个蠢货还要时不时给自己找麻烦，到最后出面平息冲突的，不还是他？
所长一声叹气，道：“青衡是吧。”
“是。”
“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哼，活该。”朱文章才嘲讽了一句，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猛然回过头，“——等等，您说什么？”
青衡已经面带笑容地应了下来：“好的！所长！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所长？？？”
——
就这样，青衡以个人身份加入了林嘉虞的火箭研究组。
青衡是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为了研究，可以不吃不喝、蓬头垢面，也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计划。
有时候这种性格会有点讨人厌，但当这个人是个小帅哥、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忠犬型脸庞时，谁也没法对他恨起来。
更何况他也是真的很聪明。
以前整个研究所里，能跟上林嘉虞节奏的只有严舫舟，现在多了个青衡。他的知识结构和来自未来的林嘉虞更接近，总能四两拨千斤、找出问题症结所在。
在他干脆果断的管理下，研究所效率猛增。
关极默惊讶地望着会议室屏幕上的大投影：“这是什么？”
青衡解释道：“请看分析图。这是car粒子的可视化图表。它的颜色和解析形状很像紫水晶，所以别名又叫水晶粒。”
“为什么连图能弄出来了？我看那盒子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只有在特殊条件下，它才是可见的。”
“有点懂了。总之就是要把这个玩意用在我们的新式月球探测器上，是吧？先不管它是怎么诞生的，尽全力把应用部分做出来，让国家认可我们的方案，就行了？”
“没错，保守估计，我们的体积能缩小至当前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
“不会吧！！”
“这真的能做到吗？”
“有我和林老师在，就不是问题。”青衡点点头。
这个数字可太惊人了。之前林嘉虞为了减少百分之34的能耗，都多用了两个亿才勉强成功！如今有了这个黑科技，居然瞬间演化到下一个文明时代！
“……”
大家都很惊喜，只有严舫舟默默看着这只迷人的黑盒子，心里一半是喜，一半是忧。
林嘉虞注意到他复杂的神情，本想出声询问，却忍了回去。
还是等他们独处的时候再说吧。
另一边，前一阵子还别扭着说“拒绝和青衡合作”的朱文章，看到此等好东西，也忽然改变了态度，笑嘻嘻地同他们一起讨论：“祁?，你知不知道那些美国佬进行到哪一步了？肯定比不上我们的速度吧？”
只要有利可图，他就变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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