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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关极默没有反驳。为转移注意力，他强迫自己盯着球拍，双眼死命往拍子中间挤，差点挤成了斗鸡眼。
但教人打球哪能不看对方。
第一步，就是学习握拍，要把右手虎口对准拍杆底部。他得检查林嘉虞有没有做对。
这一着急，温暖的手指就和她的手掌侧面相碰，仿佛一道静电，啪，让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去，结巴得一句话都说不连贯。
林嘉虞好奇地问他怎么了，他也只咳嗽一声，不正面作答。
哪还有方才那个在球场上大杀四方的网球王子的影子？
系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关极默！你是男的，你害羞个屁！】
还好关极默听不见系统的内心os。他还在试图当个好老师。
“然后……就像这样，从这个高度往上挥——”
关极默的解释忽然停在一半。
因为一双手悄悄戳上了他的肱三头肌。
一回头，就看到认真严谨的少女正在端详他的身体结构。
“你先别动，我观察一下你的肌肉动作。”她判断完所有肌肉的张弛程度，才满意地松开手，此刻关极默早就僵成了一颗大冬瓜，“嗯，大概学会了。你看看我这样对不对？”
她松开他，摆出了和他一样的姿势。
只要是身材匀称的女性，做出受力合理的动作，就自然有种古希腊雕像的人体美学。
微风轻轻拂面，带着轻柔的花香味儿，清雅活泼，扰乱了少年的心。
关极默看了她一会儿，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经她反复催促，才“啊”了一声，又嫌语言无法准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他换了好几种说法，最后终于放弃了解释，直接伸出双手、从后方扶稳她的手腕。
此刻他也忘记了异性之间的羞涩，只顾着想教会她了。
“放松，别太用力，网球最重要的是角度，不是力度。”
“可万一松掉拍子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替你接住的。你先试试。”他双手盖上她的手背，做出完整的挥拍动作，一次，“像这样。用力！”
她若有所思。
又一次。他握住她的手，往后，往前。
每次拍子挥到四分之三的位置，才是发力点，为了辅助她感受这个过程，只要到这个点，他都会突然抬起脚后跟、推她的手肘向前，上半身紧贴她的后背，暖洋洋的鼻息也必定吹向她最无防备的耳后。
发丝飞舞，躁动不安。
换作任何性取向正常的年轻女生，都要被少年恰到好处的教学动作迷倒了。
但林嘉虞是谁，她说学打球，那就是来学打球的。
她的重点是：即使她完全不用力，也能在他的节奏下踩点送出球拍，让腰腹一起运动起来，达成百分之200的发力效果。这种奇妙的体验简直让人上瘾！
“我还想再试一次。”
“好。准备……用力！”
再一次。
优美的弧线尽情伸展人的身体，就像在跳舞。少年精确的判断总能发挥出她最大的优势，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到了练习环节，她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影子，只要他抛出一个球，她就能准确无误地接住——
啪！网球在加速度的助推下飞向高空。
“我好像懂了。”林嘉虞高兴地举起球拍，“果然，比起纯粹自学，还是有人教领悟得比较快。”
关极默连忙说：“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教你。”
只可惜他的言外之意再次惨遭忽略。
林嘉虞和他一人拿一个球拍，对着墙面练习接球，边打边聊天：“关极默，你这身手，完全看不出十年没打球了，感觉进个校队都没问题。”
关极默一边偷瞄她，一边说：“因为我有在偷偷练习啊。既然家里没钱，我就得足够强壮，才能吓退那些想招惹我妹妹的坏人。”
强壮，这个词，真是朴实无华，但又很真实。
就像他的为人一样，第一口味道很冲，可习惯之后，就是冲劲强烈的苏打水的感觉，夏天没了他，都觉得不够舒爽。
等她渐渐习惯了网球的运动轨迹，关极默又教她如何在球场里小步移动。
她是个很有天分的学生。这些小技巧她总能记得很快。但问题是，一个体育曾经长期不及格的人，就算脑子跟上了，身体也未必能跟上她的节奏，一不小心就会自己踩到自己。
半小时后，两人换到正式场地的两侧，开始进行对打。
“不用让着我。”
“那怎么行！”
“我就想看看你的真实水平，不然你可是……会输的！”她用力挥拍，一球打向关极默的心口。
少女在球场上的英姿实在太过飒爽，光是欣赏这一幕，就叫人心生激昂。
结果他彻底忘了追球。
哒，球撞在了身后的铁丝网上。
关极默才开了第一个球，她就赢了一分。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新手运”。也出于对这份运气的信任，林嘉虞决定第二个球不能输给他，却因为急着跑去场地边缘、身体失去重心，突然向后倒去。
“……啊！”
就在崴脚的瞬间，对面的小黑狼急匆匆地冲过来，充当了她的肉垫。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嗷呜”一声，狼叫穿越了整所校园网球场，引来无数人怪异的回眸。
林嘉虞一抬脚，发现自己压在无辜的关极默身上，吓得马上后退：“笨狗狗！你不要紧吧？！”
和当年在他家时的情景不说毫无关系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小黑狼尴尬地擦了擦脸颊，笑着说：“没事，你没摔就好！”
“也不是完全没事……”
她低头一看，脚没骨折，但脚踝处还是因为过度弯曲而肿了一片。
这就是非要逞英雄的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林嘉虞在内心谴责了自信心膨胀的自己好几遍，别以为学开枪学那么快，打网球就能一样快，这两件事本质上还是有差异的。
开枪需要耐心和镇定，观察力决定胜负。
可网球能不能接到，有时候真得拼体力。
但凡是要拼体力的事，她这个科学家就不擅长，这可是历史证明过的铁一般的事实！
林嘉虞马上自我批评：“都怪我，太急着想赢你了……”
她还没说完呢，关极默就瞬间消失了踪影，她回头左看看右看看，还嘀咕这人为什么跑这么快，下一秒，一袋冰凉的冰毛巾就贴在了她脚踝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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