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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就麻烦你再找位优秀的律师，毕竟，你也会被起诉。”
邢斯铭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呆立在一旁，与调查人员对视一眼，心虚的咳嗽几声，拧了拧领带：“不好意思，既然我的当事人选择不予追究，那么今天只能说，麻烦各位了。”
一直被苏羽缠着追问的那位调查人员站出来，对着苏羽警告道：“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你们最好想清楚，愚弄我们事小，你放跑一个坏人，他有可能伤害更多的人！你们这也是犯罪！”
苏羽看了看他，若有所思：“那我要跟他单独谈一谈，十分钟。”
调查人员带着其他人站在门口，房间里只剩下苏羽和老爷爷。
老爷爷依旧在哭，不停的用枯树一般的手指，擦着满是皱纹的脸。在门关上之后，更是蜷缩着身体，整个上半身俯身在沙发，把脸深深的埋下去。
苏羽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将他扶起身：“爷爷，如果你能帮到我，我答应你，会帮你找律师，争取让你还能在外面，继续照顾奶奶。”
苏羽一击中的，直接说进了老爷爷的心坎儿里，老头再一次跪在地上，躬身便准备给她磕头道谢。
苏羽赶忙将他扶起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他给了你什么条件？怎么找到你？你还能不能找到他？”
开口之前，老头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是我混蛋，一把老骨头，造孽啊！”
接着，老头从苏羽醒来那天讲起：“当天你醒来之后，我出去给婆娘打水，在水房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拦下了。”
苏羽挑眉疑惑问到：“白大褂？是医生吗？”
老头脸上的表情又嫌弃又恨，坚定的摇摇头：“不会的，肯定不是医生，医生是救人的，他可是要……害你啊！再说了，我可没闻到过那个医生身上跟他似的，浑身是那呛鼻子的香精味儿。”
苏羽想着，老头说的该是香水味。不过提到这个，苏羽突然又有了印象，当日晕过去之前，眼前出现的那个“医生”，身上也有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那就是说，当日给她换药那位，也是收买老头的那个人。
老头继续说道：“他告诉我，只要我把那包东西放在身上，抹在手上，晚上再找他，他就给我两千块！当时我也以为他是骗子，但他先给了我五百。”
老头紧张抱歉的搓着手指，眼睛时不时的抬起，看看苏羽，又慌张落下：“姑娘，老头子实在对不起你啊！可你不知道，我婆娘那病，费钱啊！我房租都付不起了，还得想着明天她生日，想给她买块蛋糕啊！”
苏羽回忆了下，疑惑的问到：“那位奶奶的床位牌上，不是只写着心律不齐吗？”
老头解释道：“不说是小病，她不看啊！是癌，还有救，但得要钱做手术啊！我们就跟医生商量着，先住普通病房，也少花些钱。这但凡有点机会，我都不能不救她啊！”
苏羽看着老头洗到发白的蓝色外套，回想昨晚所看到的，磕碰到掉瓷的老式茶缸、铝制饭盒、用红糖代替红枣点缀的发糕。
苏羽抿嘴思虑片刻说到：“如果真的有机会治，手术费方面我会帮你们，你继续讲，我们时间不多，讲重点。”
老头又哭又笑，不知要怎么感谢才好，赶忙接着她的话讲：“重点……我记得那人好浓的眉毛，眼睛凹进去，戴口罩只露着那一双眼，都凶极了。还有一点特别，他带着一块好看的跟假的似的表！”
这形容，苏羽有点摸不着头脑，为难的笑笑：“那是什么意思？什么样子的？”
老头的手比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说：“那个表面有这么大，旁边都是那小玻璃石头，看着跟女孩儿的手镯一样！”
又是钻表？也就是说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上次找司机做替死鬼那个人。“那另外一千五，他什么时候给你？怎么给你？”
老头拿出一个存折，递给苏羽：“他让我留个银行卡号，我也没有，就拿着这个存折，后来他说事情做完之后，他给我把钱打进来。”
她打开存折，开始几页还是几百一千的存进去，之后就只有取出记录，余额也越来越少，但重点是，最近记录并没有汇入，苏羽问到：“他没有给你剩下的钱？”
老头摆手解释道：“这不当天你出事了，然后又有医生和外面那些人说，你是什么花粉过敏，我一想到我身上带着的那些东西，就知道是我害了你，我哪儿还有心情去看啊！”
要往存折上打钱，还是需要本人到柜台办理，苏羽直接拉着老头往门外走。
突然开门，门上趴着靠着两个调查人员，方才专心想着偷听，根本没意识防备这一下。门内的两人快速躲开，两位调查人员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苏羽把存折竖在调查人员的队长面前：“他是无意之间让我吸到了花粉，但是有个人是有预谋的，那个人用钱，让他带着花粉进病房，没有告知他原因，所以重点不在他一个老头，而在这个人！”
队长看着那个几乎掉页的存折也很疑惑：“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苏羽手指一弯，躲开了他想拿走存折的手说道：“他会给这个存折打钱。”
队长眼神一亮，瞬间理解，手一落一起，还是抢到了她手里的存折，苏羽都没来得及反应：“喂！你还给我！”
队长向身后示意，拿了一个证物袋，把存折丢进去：“在案子查清楚之前，这个东西属于证物，该由我们保管。”
不过最急的不是苏羽，而是老头，冒着被拘留的危险，向前冲着去抢存折：“你们不能拿走！那是我的钱，我婆娘的救命钱啊！”
调查人员翻开存折看了下余额，最后一笔成交之后的余额是3456，尴尬的是，他本想先垫上，但突然发现他手上也没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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