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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看似平凡的小丫头居然是司命上神,梦泽的眼神缓和了许多,恭敬地说了句,“想不到是司命上神,倒是本帝君唐突了。”
“那你是谁呀?”桃花略有些俏皮地歪着头问道。
梦泽微微上扬的嘴角抿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身为荒川帝君,天下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小丫头竟然连他都不认得,这着实有些有趣了。
“我是这荒川的帝君梦泽。”
这回答让桃花着实吃了一惊,她早就听团秀讲过荒川帝君和玉瑶上神凄美的爱情故事,本以为梦泽是个负心之人,必定生的青面獠牙的,不曾想竟然是这般俊俏的小生模样,倒让桃花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
在向这荒川周围看去,只见这里人迹罕至,遍地杂草,荒凉至极,丝毫不像是荒川帝君的住处,这倒让桃花更为好奇了。
梦泽看得出她的惊讶,便唤了几个宫娥出来,命他们以上神之礼相待。
桃花也看得出梦泽的确是个谦逊有礼的谦谦君子,便也乐此不疲的享受着这些宫娥们的侍奉和照顾。
随着这个宫娥们在荒川四周转了转,却觉得的确没什么好玩的,这荒川之地果然如其名一般,荒凉至极,好生无趣。
正打算与梦泽道别之时,却忽然听见荒川行宫殿内似乎还有孕妇嘶吼的声音,那声音格外凄惨,叫人听了不由得心头一颤。
梦泽听到这凄惨的声音之后,也来不及与桃花解释,便匆匆忙忙的跑到殿内去了。
桃花一时好奇,也想要跟进去看看,但那些宫娥觉得桃花是外人,不便进去,所以几次三番阻拦。
但桃花听这孕妇嘶吼之声如此惨烈,想着人命关天,她又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便不由分说,直接朝着殿内闯了进去。
殿内,那略显昏暗的床榻之上躺着一名气息奄奄的女子,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表情也痛苦不已,桃花便能分辩出来,这荒川再无第二个女人了,这女子必然是帝后玉瑶。
梦泽也没想到屋里玉瑶已经快生了,急忙招呼产婆们进来助产,但过了许久,玉瑶的肚子仍旧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只见一道黑气在玉瑶的腹部之上蔓延开来,梦泽懂得,玉瑶这浑身的魔气必然也使这孩子受到魔化了,想要生产出来恐怕就更加难了。
梦泽只得催动灵力,施展寒冰之力,试图控制玉瑶身上的魔气,但玉瑶与墨笛相处多日,墨笛早已将大量的魔气灌输到了玉瑶和孩子的身体之内,此时就算在灌输再多的灵力,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看到玉瑶这痛苦的表情,梦泽又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继续施展内力,意图控制那些魔气。
此时站在一旁的桃花也着急的不得了,她生性善良,即便是寻常的小猫小狗她都舍不得不管,何况面前躺着的是一个难产的妇人,她又怎能置之不理呢?
奈何她身上的灵气也不够充盈,即便是与梦泽合力,也无法与那强大的魔气相抗衡。
见状桃花连忙拿出了辟邪珠,试图通过辟邪珠的灵力祛除魔气,但此时玉瑶已经五脏俱损,奄奄一息,即便是能驱散一部分魔气,但心脉已断,玉瑶也已经命不久矣了。
不过通过辟邪珠的灵力,倒促使孩子很快就生了下来,产婆将那孩子抱到梦泽和桃花的面前。
那孩子生的倒是俊俏,五官都格外像梦泽,只是兴许是受了魔气的影响,生出来的居然是个双眼血红的婴儿,眉宇之间带着些许凶煞之气,突然睁开眼睛瞪了桃花一眼,倒叫桃花着实吓了一跳。
宫娥雪竹跑了出来,一脸央求地对梦泽说道:“帝君,帝后如今气息奄奄,说有话要对帝君说,还请帝君见帝后一面吧!”
但梦泽早已对玉瑶失望至极,又怎会愿意再次看到她那张阴狠狡诈的嘴脸呢,所以他持剑静立一侧,并不吭声。
见状,桃花便轻松劝慰道:“帝君,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一道鬼门关,如今帝后难产生子,已经耗损了太多灵力,恐不久于人世了,她如今只是想见你这最后一面,难道你也不愿吗?好歹你们是多年的夫妻情分,你总归是要去见她一面的。”
接着桃花又把梦泽怀里抱着的孩子接了过来,“我来照看这孩子,帝君,你去看看帝后吧!”
见桃花如此仁善的劝慰他,梦泽心有触动,便走了进去。
殿内刚刚生产,已经遍地是血,孩子身重魔气,生产便更加困难了,有吸收过多母体养分,又怎会不对母体造成剧烈损伤呢。
此时的玉瑶躺在床上,面色惨败,嘴唇干裂,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已不像是装的。
见玉瑶如此凄惨之态,梦泽心脏对于玉瑶的憎恶和愤怒,也算是减少了一些。
“夫君……”玉瑶发出了微弱的气息,轻轻的唤着。
梦泽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床榻边上。
“我……梦泽……”玉瑶伸出那双已经沾满了血的手,吃力地移动到梦泽的脸颊旁,想要再触碰一下她心爱之人的脸。
但不知为何,梦泽却一脸嫌弃,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见梦泽如此,玉瑶眼角不由得泛起一阵苦笑,那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下,那精心化好的妆容,也在这一刻完全哭花了。
“夫君,你竟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吗?”
梦泽没有回答她,又或者已经觉得对她无话可说。
过了半晌,玉瑶那干裂的嘴唇又轻轻开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夫君,我知道我罪恶滔天,你已不能容我,但我如今将要离开人世,就算你对我有再多的恨意,再多的怨恨,也该了结了吧!”
见梦泽不语,她又自顾自地说道:“夫君,或许你我二人到头来都是一场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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