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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纸是多么的讽刺，此时放在桌子上。
而协议上明明确确地写着，离婚后罗伊不会拿程耀一分钱。
看到这句话程耀更加难过了，离了婚她也不肯要自己的一分钱的东西。
这是想要彻彻底底和自己划清界限了了。
程耀很心痛，他拿出手机给杜润发了一条消息。
“出来陪我喝一杯吧，老地方见。”
不一会儿手机上便是杜润发过来的消息。
“好。”
程耀下了班就遇到等在门口的苏陌离了。
“耀，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们去吃饭吧。”
程耀不着声色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今晚有应酬，让苏陌离乖乖回家，明天晚上再一起吃。
苏陌离看出了程耀眼中的隐隐拒绝，便也不再多说，让程耀走了，她心想是去见谁，不想带自己。
等到程耀走了以后苏陌离就开着车回家了。
程耀来到酒吧的时候驻唱歌手正在唱歌，缓缓地干净的音乐声让程耀浮躁的心有些许安稳。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程耀坐下以后就像是放空了自我一样，他点了一杯啤酒，一边喝一边听着台上唱歌。
很快杜润就来了。
“程耀，你看起来怎么有点悲伤，装什么文艺青年，不适合你，哈哈，你和嫂子最近怎么样啊？”
程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啤酒杯里的泡沫，一点一点消失。
“杜润，你知道倒啤酒的时候要怎么倒吗？”
杜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斜着倒吧，不然会有很多沫。”
程耀笑了笑。
“要杯壁下流。”
杜润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捶了一下程耀的胸口。
“你小子！说什么呢，这是变着法儿地骂我吧。”
过了一会儿程耀才开口。
“杜润，罗伊她……今天给我寄了离婚协议书。”
说完后程耀声音有些哽咽，吞了一口唾沫后又接着说。
“我有点慌，杜润。”
杜润看出了程耀的不对劲儿，连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陌离回国了。”
杜润脸色变了变，但是还是看着程耀说苏陌离回来了又怎么样。
“她和你的生活已经没有关系了啊，你现在那么幸福，有老婆有孩子，即便是初恋回来了又怎么样，你怎么会和嫂子闹到要离婚那一步。”
程耀苦笑着，要是罗伊和他闹就好了，可是罗伊从头到尾，都没有骂过他一句话，一直都很平静。
这也让程耀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她就能这么镇定呢，为什么就不会和自己闹，让自己不要丢下她，不要丢下儿子。
这倒好了，直接寄了一张离婚协议书，其他什么话都没有。
“我和苏陌离发生关系了，而且，罗伊知道了，所以她把我赶出来了，今天给我寄了离婚协议书。”
杜润听完程耀的话，简直觉得要完蛋，程耀也是个混蛋，但是自己可以理解他，一时间杜润也没话说，同样要了一大杯啤酒。
咕咚咕咚就往下灌，等到了最后一口酒下肚，他才开口。
“程耀，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是个人渣，如果今天你不是我朋友，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揍的起不来，嫂子这么好，辰辰那么可爱，你怎么就忍心做这些让他们伤心的事情呢。”
“苏陌离是长得好看，我也知道她是你的初恋，可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再来纠结有个屁用！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苏陌离还是当初那个苏陌离，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喜欢的是现在的她。”
“程耀，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很明白事理，自己的事情从来都能够很好的处理，不用别人去担心，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让我对你的印象大打折扣。”
“嫂子是一个不在乎你有多少钱，也不在乎你条件的人，她只是单纯的，单纯的喜欢你这个人，但是现在你把这一切都给破坏了，你硬生生把一个爱你的女人推向了悬崖，我问你，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程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杜润骂自己，听着他说自己，其实这些天，程耀也一直在想，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很不对，不值得被原谅。
可是他真不想要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罗伊一直都对他很好，自己的儿子也很可爱懂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把苏陌离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他爱她吗？
如果是前几周问他这个问题，他会毫不犹豫地说爱，可是现在再问，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杜润，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看见苏陌离，就会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我觉得我对不起罗伊，对不起辰辰，对不起一切希望我好的人。”
程耀深呼了一口气。
“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是爱苏陌离的，尽管犯了错事，但是我会在其他方面去弥补罗伊，可是这几天下来，我已经不知道我对苏陌离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了。”
“我看到她的时候，心中满是罗伊痛苦的样子，满是我对不起她的愧疚感，满是辰辰单纯可爱的笑脸，杜润，我该怎么办……”
杜润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劝程耀，因为这对罗伊的伤害来说，实在是太重了，而且说实话，对苏陌离也是一种伤害。
杜润也沉默了，只是陪着程耀要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面对现实。
“辰辰知道了么？”
程耀摇摇头。
“应该不知道，罗伊应该没有告诉他。”
程耀眼眶有些红，他心中很纠结很难受，巨大的迷茫感笼罩着他，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该如何去走，而对罗伊的愧疚，与日俱增。
喝吧，喝醉了就不去想那么多了，喝醉的世界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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