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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下山采买的道童外，能有两人同时上山，已经能够算得上是颇为热闹的景象。
“你们灵隐山的道观修在这么险峻的山上，平常不会没有香客吧？”行至半途，张若素回头看着山下云烟雾饶的景观。
“平常确实没有什么人，到了年终大祭的时候，山下居住的镇民们便会成群结队地上来参拜，那是一年当中少有的热闹时节。我灵隐山也会派出弟子，去保护那些普通人。”
叶寻指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往年的时候，我就被安排在那里，负责前后五百米的香众安全。”
“那里好像有人诶。”张若素张手朝着云间一闪而过的几道黑影招手。？
叶寻往张若素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我们山上的弟子在练习御剑术，带队的应该是张师侄。”
“诶，这不应该是秘传法门吗？”张若素问道，在龙虎山似方才那种术法，都是要经过严格的筛选考察，才可以传授的，像这样由弟子直接传授，是要被张老斥责的。
“我灵隐山的弟子不多，每代传人多的也不过十数人，你刚刚看到的，就是山上全部的弟子了。”叶寻解释道。
“你看，有一道黑影冲咱们来了。”张若素忽然兴奋道。
“小师叔，你回山也不说一声，也好让师兄弟们下山接你。”剑光收起，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轻人落在了悬崖上。
“本来是想先修书一封回山里的，中途出了点变故，就直接回山了。张师侄，我看你方才还在带队习练御剑术，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叶寻停下脚步。
“他们最近修为进境还算不错，已经可以做到平稳的御使飞剑了，刚好看见小师叔你回山，就过来看看。”张商峰拱手道。
“这位是？”张商峰的视线在叶寻和张若素之间徘徊，充分体现了什么叫人类本能。
“哦，这位是龙虎山张老天师的孙女张若素，此番能够安然回山还要多亏了她。”叶寻面不改色。
“原来是贵客临门，还请恕我礼数不周。”
“行了行了，跟我这装什么呢？谁不知道你张商峰是整个灵隐山最不安分地主，我帮你跟你师傅求情多少次了。”叶寻笑道。
“小师叔，不带你这样在别人面前揭我底的。”张商峰叫屈道。
“等我拜见完师尊，就回来考教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偷懒的话，我可不止掀你老底这么简单。”
“好。”张商峰开口正要应下，感应到叶寻身上的气息后却又面露迟疑之色，“小师叔出去这么久，肯定累了，不如先休养一段时间？”
“我没什么大事，出了点意外，不过打你还是足够的。”叶寻看张商峰这副模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说好了，我最近琢磨了一点小玩意，还请小师叔指点。”张商峰不疑有他，叶寻既然开口解释自己没事，那就是没事。
“对了，我不在山上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叶寻问道。
“前段时间江总督和申屠鸿来过一次，不过师爷没见他们，坐在山上喝了杯茶就走了。”张商峰摸着脑袋回忆了一下。
“还有这段时间，山上修炼起来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师叔们都有了突破，现在估计就等着小师叔您回山，重振师兄威严了。”说着，张商峰还冲着叶寻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叶寻短短八年内就成长到武者的顶点，几乎就是一路打破灵隐山修道记录，和师兄们的自信心起来的。
灵隐山们的三代弟子平常挨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像你的小师叔一样，一个个笨得要死。”
尤其是叶寻突破一品后挨个找师兄们挑战了一番，美其名曰论道。结果嘛，反正三代弟子们私下里都认为是小师叔赢了，谁让每次论道后，自家师傅脸都黑得要死。
“嗯，你先去找师侄们练剑去吧。”叶寻准备赶人了。
“哦，小师叔见色忘义。”张商峰跑得很快，小师叔打人很痛的。
“你不用想太多，灵隐山上一向对弟子管束不算严格。”叶寻尴尬地说道。
“没事的，我不介意。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我在龙虎山倒是难以见到这幅场景。”张若素此刻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灵隐山门人弟子不多，许多事情都可以随意一些。但龙虎山作为道门祖庭，不可以失去了应有的威严法度，但想来感情应当还是一样的。”
叶寻自然是明白一个大势力想要平稳发展，必要的时候必然要舍去一些人情味，否则长此以往的话，内部必然会矛盾重重，最终一拍两散。
“嗯，师兄还是对我很好的。”张若素也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只是女生心思一向多变而已。
“我们到了。”
蜿蜒的山路逐渐宽敞起来，一道白玉石铺就的阶梯出现在叶寻二人面前。
“这？”张若素看了一眼上方，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土路。
“我上山那年，师傅不知道受了什么气，自己带着师兄们，一月间往返，硬生生把大殿连同广场都重修了一遍，后来在师兄弟的劝阻下才放弃了把通天路也修一遍的打算。”
“额，酒真人这么任性的吗？”张若素难以想象一个和她爷爷齐名的人能够亲自带着弟子们去修缮自己的修行场所，在她的认知里自然有仆役去做这些事情。
“没办法，说是门派，其实就是师傅一个人拉起来的小家，人人都不愿意外人来触碰自己的家，自然只能自己动手。”叶寻解释道。
“还站在那里干嘛，师傅应该已经在殿里等了很久了。”叶寻都已经上到阶梯最顶端，可以看到中央的大殿时，小姑娘还在阶梯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奇，多看一会，不行吗？”张若素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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