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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问道：“在起火之前，你们有谁最后见过他女儿？”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站在前排的一个人弱弱的往前一步道：“我...我那会儿正忙着招待客人，只看到小姐往厕所方向去了，然后没多久就起火了...”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小姐...那会儿应该是去厕所了...”
郝雄森的妻子白清莲这时也瞪大了眼睛，她抓着头发，失魂落魄的道：“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云云那会儿刚哭过，我看她脸上泪痕多，就让她去厕所洗个脸的...”
说到这里，白清莲声音忽然呜咽，接着便蹲在地上用力的拽着头发，嘴里不断的自责道：“都怪我...”
“都怪我，我要是不让云云去洗脸的话...她肯定已经跟我们一起出来了...”
郝雄森闻言更是冲到白清莲的面前，举手就要打，可巴掌还没落下，便又自己放了下来。
他跺着脚骂道：“唉！真是要给老子急死了！”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赶紧救人！”
可沈瑞却并不着急，他继续问道：“一楼厕所？大概在哪个方向？”
那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另一边道：“大概就在那边了...”
得到了答案后，沈瑞直接命令郝雄森道：“拎着，跟我过来！”
郝雄森也不敢再浪费半点时间，直接吃力的拖着那大铁锤便跟在沈瑞的身后。
当四海是这条街上唯一一座独立的建筑，四周并没有相连的楼房。
沈瑞指着面前的一堵墙再次向那工作人员确认：“确定是这边？”
“我确定！厕所就是在这边的！”那人十分肯定的道。
沈瑞没再犹豫，直接道：“砸！”
郝雄森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很快便怒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在玩老子！”
“这锤子怎么可能砸开墙！”
“白白浪费老子这么长时间！找死！”
沈瑞冷声呵斥道：“让你砸你就砸！别废话！”
见到沈瑞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郝雄森也动摇了起来。
他手指着沈瑞，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今天要是没个交代，你别想活着离开平云县！”
说完后，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挥动那巨大铁锤，猛地砸在墙面上。
这墙体所用的材料全都是安全系数最高最保险的，一锤上去，竟是没有丝毫裂痕。
沈瑞接着道：“再砸！”
郝雄森额头青筋暴起，他直接脱下了外套，拼了老命的一锤又一锤砸在墙面上。
“头儿！你快看，那小子居然真的在砸墙！”
“他怕是脑子被驴踢了吧？当四海这种地方的墙能是那么好砸的么？”
“那郝家家主也是个没脑子的，让他砸就砸，真是个蠢货！”
远处那群“消防人员”正看着这边，一脸鄙夷的嘲笑着。
当四海的那些员工们，也都对沈瑞的做法感到匪夷所思。
“这位先生是想做什么啊...”
“这样根本没办法救小姐的啊。”
“完了，这下小姐要是救不出来，咱们也别想好过了。”
刚才被沈瑞救下的那年轻女孩却眼神坚定的看着沈瑞，对身边那些同事们道：“我觉得这位先生一定能救出小姐的！”
“他...他不是一般人！”
郝雄森这会儿已经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虚脱的嘴唇都发白。
他大喘着气骂道：“老子...老子砸不动了！”
沈瑞侧着身子，耳朵紧贴墙面，“不想你闺女死在里面，就别停！”
郝雄森咬了咬牙，双手支地站了起来，再次挥锤砸了下去。
耳贴墙壁的沈瑞双眼紧闭，眉头微皱。
他在听。
沈瑞把整座当四海给看作了一只巨大的瓷器。
通过铁锤砸墙引起的高频震动，他可以尝试着去感知房子里面的情况。
这一招，之前沈瑞在鉴别刘书林院中挂着的那块辟邪镜时就用过。
曲指十二弹。
原理都是一样，通过敲击表面引起振幅，从而判断内部结构。
不同的是，眼前这座当四海要远比那辟邪镜大的多了，所以沈瑞才会选择以锤砸墙来代替以指叩镜。
他听到了。
沈瑞伸手道：“纸笔！”
郝雄森立马从妻子怀里夺过公文包，从里面扒出纸笔递了过去。
沈瑞闭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听到的东西。
一只手执笔在纸上画动，两分钟后，他睁开眼睛将纸递给郝雄森。
“里面通往外面的路已经全被堵死，大厅中间火势最重，往逃生通道去的路上，有已经烧毁的楼梯。”
“现在只有这个地方有空隙，距离厕所也很近，她要是聪明的话，应该会在这里躲着。”
郝雄森又惊喜又着急的迫切问道：“这个地方在哪儿！在哪儿啊！”
沈瑞看了一圈后，最终指向一处：“那里。”
一名当四海的后勤员工立马脱口而出：“那里是保洁室！”
“就在厕所隔壁！”
郝雄森跌跌撞撞的跑到消防车那边，焦急的命令道：“人已经找到了！就在那里，我现在要你们立刻把墙破开！我女儿在里面，快！”
可这群人根本就不是消防工作者，怎么可能会去理会郝雄森命令？
为首那人直接摇头道：“对不起郝家主，现在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导致火情的进一步加剧。”
“您还是再等等吧。”
郝雄森眼眸充血，像一头暴怒的野兽般咆哮道：“等等？”
“你他妈让老子等等！”
“再等，老子就见不到老子闺女了！”
“要是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队长脸上平淡，冷漠的道：“生死有命，该死的时候怎么都留不住。”
“郝家主，还是想开些吧。”
郝雄森一把抓住那人的领口怒喝道：“我再说一遍！立马去破墙，救人！”
“别逼老子杀了你们这群狗东西！”
为首那人抬手打开郝雄森紧攥的手，直接转头上了车。
他刚坐上车，便看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沈瑞淡淡开口道：“我不管你们到这儿来是什么目的。”
“也不想知道这场火究竟是怎么引起的。”
“但是如果你们想顺利完成任务的话，就马上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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