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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张面子在老和尚说完之后尽数碎裂。
有十堰参加十二重楼的考验，这些弟子就算在各自的仙门内如何出众，如何耀眼，天赋如何之高，想要争过一位心中天生无畏之人，这绝对不可能，根本毫无获胜的几率。
所有人都镜子中的世界掉落出来，或许是因为幻境太过真实，刚离开的镜中世界的这些天才弟子一个个惧意未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可怕，好可怕！”
“这到底是什么破关卡，居然如此真实。”
“光，光，我怕黑，赶紧点灯！”
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声音之中夹杂着恐惧与害怕，正是长海剑宗的天才弟子长宇。
他蜷缩着身子，面露恐惧之色，眼神不停扫视着人群。
海珠眼神不屑，露出鄙夷的神色，满是蔑视地等了他一眼：“呸，原来是个怕黑的胆小鬼，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百年难见的天才，到头来还是我白费功夫了！”
她呢喃一声，握紧拳头。
人群对着他指指点点，从一开始的尊敬到现在的漠视，三大剑宗不仅仅在的青天帝国极富盛名，在九州之中也颇有威名。
论剑道，三大剑宗可以说是九州历史上最强大的剑道门派。
眼下一个长海剑宗的大弟子就这么被人当作是失败者来看待，简直丢尽了宗门之脸，海珠选择成为一个旁观者，她可不想自己这等拥有极品美貌之人因为他而受到诟骂。
“诶你们看，那散修要进十二重楼了！”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顿时将目光投了过去。
一名门派弟子脸色大变：“凭什么他能进，我们不能进？我们的镜子也打碎了啊！”
老和尚转过头，目光一冷：“是不是自己打碎的，心里没点数吗？在我佛门之地上，我佛门还能对你们不公吗？”
老和尚在佛门之中极具威信，此话一出，那弟子立刻闭上了嘴，出生二流门派的他虽说极为骄傲，也不敢在佛门之人前猖狂，要是稍不留神，给自家的门派招惹了祸端，他可就成了千古的罪人。
“是我等唐突了。”
那弟子鞠躬道歉一声，赶紧转身离开，朝着城外而去。
……
十二重楼前，十堰面色平静。
“先生，可以进去了。”
见十堰站在这许久都不曾要进去的意思，老和尚忽然提醒道。
“佛门的十二重楼啊，又见到了，不知道这次我能用多久登上顶楼？”十堰的呢喃一声，声音细微，并没有人老和尚完全听到。
“我知道了。”他看了一眼老和尚，说道一句之后抬起脚，朝着第一重楼之门走去。
那是一扇极为古老破旧的大门，十堰抬手轻轻一推，大门朝着两侧推开，无数黑暗狂涌而来，在十堰的身子完全没入其中时，大门“轰”的一声紧闭上。
“你知道吗？”
黑暗内，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道声音仿佛穿越了森林，在山谷间徘徊了许久来到此处，声音渐渐低微，却持久不散，像是有两位佛者在十堰身边吟唱着，询问着。
“你知道吗？我佛慈悲！”
十堰看不见光明，眼前尽是黑暗。
十二重楼十二关，说白了便是要与十二位佛者论道，每一重楼都掩藏着佛道中精妙绝伦的大道，当修道者踏入的第一步起，便注定要倾听佛语。
与其说这是一种考验，倒不如说另外一种变相的招纳信徒。
对于这种招式，十堰显得极为不屑：“你佛慈悲，怎不见光明？”
你知道吗？我佛慈悲？
换做一般人，会有两种回答。
知道，我佛慈悲，天下人皆知，既然知道，接下去说的便是如何说服闯关者进入佛门，直到闯关者的心完全诡异佛门之后，便会被送出去，此时皈依佛门的闯关者闯与不闯已没有区别，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不知者，那佛者便会将我佛如何的慈悲，变相地宣扬我佛的精神，自夸自擂，迷惑闯关者。
而两种回答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他们共同的结局皆是被赶出去！
十堰说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在等待着那道声音的回答。
某处，忽然亮起一束光，十堰看向那处，那里站着一位身穿着紫色袈裟的老秃驴。
“好回答。”
佛者没有转过身，赞叹一声后，让开身子：“试问的，光明之后，我佛慈悲否？”
十堰背手而去，目光坚定地朝着光亮的地方走，那里所照着的是一处接替，通往二重楼的阶梯。
“慈悲者，既拥抱黑暗，也拥抱光明，何须问之！”
十堰留下一句，继而踩着那阶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去，一步不停。
佛者留在原地，神情禁皱，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他许久都没有听过这样的答案，按道理，当有人说出了不同的答案是，他应该感到高兴，可这次却不是。
好一答！
突然，他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通澈明亮，宛如世间最纯净的清水一般。
他朝着那二重楼看去；“师兄，此子不简单啊，咱们是遇到对手了。”
慈悲者，拥抱黑暗，也拥抱光明。
可刚刚佛者用黑暗拥抱了十堰，问十堰慈悲否？十堰答我佛慈悲，为何不见光明，让那佛者误以为只要出现了光明，我佛既是慈悲，于是他点亮了一盏灯。
此时再想十堰那回答，慈悲者拥抱黑暗，也拥抱光明，可他却为了得到十堰那我佛慈悲这四个字的回答，摒弃了黑暗，拥抱了光明。
岂不是不慈悲？
也就是说，十堰两番回答看上去极为聪明，暗地里却是在骂我佛善变，并不真诚，说白了就是墙头草，最关键的是身为佛者的他还被十堰给摆布了，莫名其妙走进他的陷进之中。
他感叹一声，连声笑道：“老了老了，脑子不好使了，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竟想了这般久。”摇了摇头，佛者双手合十，第一重楼亮起。
老和尚神色一变，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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