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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就凭你这样的货色，我随手就能捏死，你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运气好，因为我不喜欢杀人。若是在外面的法外之地，就凭你这性格，怕是活不过半天。”
杨昭说了一连串话语，句句直刺白雨灵的内心，女孩因为身体娇弱，正处于眩晕之中，但丝毫不影响她听到杨昭的话语。
喘了几口气后，白雨灵咆哮道：“谁敢杀我？！”
杀她？谁敢杀她？她可是七璇宗的白雨灵，宗门前三强者最疼爱的晚辈，谁要是动了她，那就是自己找死。
杨昭摇摇头，直接被白雨灵逗笑了：“你能动手杀别人，别人就不能杀你了？”
“当然不行，我可是堂堂白雨灵，谁敢动我，他就死定了。”白雨灵挣扎着起身，玉手捏紧了匕首。
“你怕是病的不轻。”杨昭是真的无奈了，纨绔他见过很多，可这种听不懂话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废话少说，受死！”白雨灵一声大吼，又抄着匕首刺向杨昭。
杨昭眉头皱起，轻易闪过白雨灵的匕首，随后捏住她的腕部轻轻一捏，后者顿时吃痛，手中的匕首掉落于地。
使出一股柔力，将白雨灵推出好几步，杨昭停下了动作。
他一脸头疼之色，看向了自己的伙伴们。
白雨灵的确不好动，所以杨昭只是扇了对方两巴掌而已。
他是真没想到，这女的居然真的是个弱智，堂堂七璇仙宗的嫡系子弟居然会有这种人，怕是谁都猜不到。
“承道，这货一直都这样的吗？”
“是啊，所以我才不想惹她。”白承道无奈得摇头，对于白雨灵，他也是没办法。
闻言，杨昭似乎确定了什么事情，思索了一会，开口道：“我觉得这种脑子应该尽早抹杀，免得出去祸害人。”
白雨灵捂着脸颊道：“小畜生，我劝你还是快跑吧，不然等我祖爷爷来了，你定然会被他扒皮抽筋。”
“你说什么？”杨昭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身形闪到白雨灵的身前。
他速度快得吓人，白雨灵反应过来之时，少年凌厉的眼神已经直直盯着自己。
这次少年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凌厉得非同寻常，完全不似这年纪的孩子该有。
白雨灵从小娇生惯养，别人见了她都是低眉顺眼的，哪里见过这种眼神，原本还在攀升的气势立即就萎了下去。
“你……你死定了，我祖爷爷不会放过你的。”被杨昭眼神刺的如坠冰窟，白雨灵话都说不顺了。
可她却似乎很有骨气，到了这时依然还敢出口威胁。
这女的估计真的少根筋，对于实力好像没有太大的概念，即便对方可以碾压自己，却还是不停威胁，企图用自己的祖爷爷压住对方的气焰。
若是换做别人，也许真的有效，可她这次的对象是杨昭，天不怕地不怕的先天道体。
就连宗主白承宗杨昭都敢聊天打屁，区区一个七璇宗的强者，有什么好怕？
更何况对方还是白承宗的弟弟，那就更不用怕了。
之前有所留手，是因为杨昭不想惹麻烦，毕竟是对方的地头，好歹也得给承道和寒如一个面子不是？
可这白雨灵步步紧逼，毫不退让，更是骂杨昭为畜生。
骂他没关系，可这句话，等于把柳箐，干爹干娘，以及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轻声父母全都骂了进去。
这杨昭怎么可能会忍？
“收回你说的话，并向我的家人道歉。”杨昭冷冷得说道。
白雨灵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被杨昭的气势完全压住了，虽然是个少年，可他的威压却完全不似一个孩子。
甚至白雨灵还隐隐发觉，眼前的这个少年，也许真的杀过人。
不过以白雨灵的性格，怎么会按照杨昭所说的去做呢，她虽然没有说话，可眼中却是有些倔强，显然是不肯照办。
冷哼一声，杨昭直接操控灵力，将白雨灵悬在空中。
他已经金丹，隔空抬起一个百斤不到的小女孩是没任何问题的。
“再问你一次，道不道歉？”杨昭凌厉地问道。
到了这时，白雨灵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她终于认清了绝对的实力差距。自己才堪堪凝神巅峰，可少年却是金丹之境，而承道与寒如的修为更高，那个文文静静的姑娘白雨灵更是完全看不出深浅。
可是对于少年的话语，白雨灵却是不能照办的。
她凶名赫赫，性格乖戾，怎么可能会道歉？别的地方不敢说，这七璇宗内，她白雨灵是不存在道歉这个词的。
她还真不信，这个少年难道还真的会杀了自己不成?
人的脑袋是很奇怪的，有些时候，它半天都想不出一点东西，可又在某些时候，它的效率快的惊人，白雨灵的万千想法，只是瞬间就冒了出来。
同时，她感受到脖间一凉，随后是强烈的痛感，那是自己的肌肤被切开的直接感觉。
她要死了，美好人生才开始十几年，连成年都未到，就要这么憋屈的结束了。
什么七璇宗小公主，祖爷爷最疼爱的后辈，得天独厚的资质，还有宗门任她拿取的各色丹药，全都没用了。
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珍贵，可是却挡不下脖间那匕首分毫。
这一刻，白雨灵真的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去惹这个少年，好好放他走不久好了？为何还要补骂一句畜生，将自己引至现在的地步呢？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若是时光倒转，白雨灵一定会放下面子，不再刁难这个少年。
哪怕时间往前调转十秒钟也好，她宁愿自己的脸上多出几个巴掌印，宁愿自己的尊严完全丢掉，也愿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祖爷爷，雨灵不想死……”
最后，白雨灵心中只能发出这一声暗叹，等待着死亡到来。
可不知过了多久，死亡却迟迟未至，白雨灵疑惑了。
她转动眼珠，看向了脖间的匕首。
不过人是看不到自己脖子的，她只能看到少年的手臂，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脖间依然火辣辣的疼，可这时的白雨灵却是清晰得发觉，匕首停住了。
它并没有继续深入，只是划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肤，又切开了一小层嫩肉，并没有碰到致命的大动脉。
白雨灵更加疑惑了，为何这少年停住了？他下刀的瞬间，自己明明已经清楚得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冰寒刺骨，没有丝毫作假。
不过她只是疑惑了瞬间后，内心便涌现一丝庆幸。
估计少年是畏惧自己的家世，最后关头醒悟了过来。
这一刻，白雨灵对自己背景身份的看法不一样了，她虽然能仗着这东西胡作非为，可并不代表没人能治得了自己。
在七璇宗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白雨灵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还是要命的那种。
至于眼前的少年，白雨灵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她是个小恶霸，面子自然是无比重要的。
可面子有命重要吗？白雨灵扪心自问，面子还真没命重要。
生死关头，她才发觉了生命的美好，也知晓了自己的行事习惯，放在外面是多么的作。
七璇宗很小，祖爷爷足矣庇护得住，可是外界呢？那里地大物博，藏龙卧虎，祖爷爷再强大，也总有庇护不到的地方，她若是继续这般行事下去，怕是真的如少年所说，活不过一天。
思绪万千，白雨灵的眸中光芒闪动，眼神的多次变化完全被杨昭收入眼中。
直到最后，白雨灵眼中的狰狞完全消失，杨昭抽回了匕首，将其丢了出去。
“当！”匕首落地，发出一声脆响，也震醒了还在心绪挣扎的白雨灵。
而承道与柳箐见到此景，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旁边的柳箐脸上虽然平静很多，可唯有她知道，杨昭的脚下已经布满藤蔓，只待一声令下便会破土而出，阻止少年，并且治疗白雨灵。
人家虽然蛮横霸道，可真的罪不至死，杨昭做的有点过了。
“还杀不杀了？”杨昭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反倒是开口问向白雨灵。
面对少年的提问，白雨灵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不杀了……”
她的声音很小，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直视杨昭的眼神。
从少年的话语之中，她以及清楚得意识到，自始至终，少年都未曾想杀过她，反倒是自己，却是因为莫名的愤怒而多次想置少年于死地。
看白雨灵的样子，杨昭嘴角微翘，知道自己下的功夫已经成功大半，开口道：“我说过，没有了你祖宗的庇护，光凭你的实力，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捏死。”
白雨灵再次沉默，看得后方的众人都楞了，这是发生了什么？这小魔女的样子有些反常啊，换做以往，她怕是直接抽刀刺杨昭了。
杨昭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重重咬了一下嘴唇，白雨灵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我认了。”
“那你道不道歉？”
白雨灵深吸口气，慢慢说道：“对……对不起……”
从小到大，她可是没有道过谦的，这一声对不起，仿佛用尽了白雨灵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她感觉腿都有些发软，差点站不住身子。
而后方的白承道与寒如更是嘴巴都合不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白雨灵，居然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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