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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李春生,也在岩洞里。”围也娜答道,“据我了解,李春生为人和善,能吃苦耐劳,跟工人们的关系很好,是工人们的头儿,谁有个难的,他都乐于相助。”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靠近了塌方现场。
这时,戴恩生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书.记,您回来了!”戴恩生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能再往下了,下边不安全!”
说着,戴恩生伸手拦住了卓宝刚的去路。
卓宝刚只好站住,拍了拍戴恩生的肩膀:“恩生局长,你们辛苦了!记住,一定不要让无关的人走进警戒区,这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放心吧,书.记。”戴恩生坚定地点了点头。
卓宝则转过头来说道:“岩洞现在有多少人?他们都带有手机吗?”
卓宝刚很清楚,手机是适时知道洞里情况的重要通讯工具,如果没了手机,就断了里边的联系,对营救工作带来很大的不便。
“书.记,他们十一个人都带着手机,他们的手机号我们都记下了,我也让他们都记下我和围总的电话,一个手机没电了,下一个手机接着上。”赵放说道,简单地讲述了上次跟李春生的通话情况。
卓宝刚边听边点头,他在车上丁任起向他汇报第二次塌方的情况,所有人员往上撤赵放所起到的作用,对赵放的满意度在不断提升。
就在这时,河堤上突然冲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女子大声哭叫着……
赵放一愣,抬眼看去,几个人已经来到了跟前。
“扑通”一声,中年女子跪在了卓宝刚的跟前,哭道:“卓书.记,你是我们的父母官,求求你救救我老公,他受了重伤,他就要死了,我们家不能没有他……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中年女子泣不成声,几个男女也跟着跪在了卓宝刚的跟前。
卓宝刚一把扶起中年女子,柔声道:“你们都起来,都起来吧!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事故!放心吧,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出来,我们现在争分夺秒救人……”
赵放拿着手机录着眼前的一切。
丁任起看向四周,余槿布在现场的时候,县电视台的摄像机和记者紧跟其后,现在却了无踪影。
中年女子及几个人,得到卓宝刚的保证后,在众人的劝慰下离开了现场。
“大家都看到了,一定要争分夺秒把人救出来!”卓宝刚大声地说道,“我现在看着挖掘机在挖着洞口的土,可是挖一挖,上边的土就加倍的往下塌,这样下去,永远也挖不到洞口,得马上想出办法来!”
“是啊,这样下去,再多的挖掘机也没用!”赵放皱着眉头,转向围也娜,“娜娜,除了挖掘机挖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围也娜想了想,脱口道:“实在不行,只能把上边的土方全部炸掉,这样就没有再塌方的可能。”
“哎,这个办法或许可以!”丁任起点头赞同。
卓宝刚却摇头道:“消除了塌方的隐患,可炸土方的时候,如果把岩洞也炸塌了呢?”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围也娜拍了拍脑袋。
正当几个人在讨论着怎么营救工人时,在余槿布的房间里,余槿布正对王同海大发雷霆。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现在一个都不死?”余槿布满脸的怒气,冲着王同海大声骂道,“二次塌方,竟然没有死伤一个,你是怎么弄的?你是猪吗?”
余槿布的火气冲天,她答应过许隆生,一定置卓宝刚于死地,一定要让许隆生轻松地把卓宝刚拿下,没成想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看现在的情形,不仅拿不下卓宝刚,或许卓宝刚还为此处理突发事件得当而加分!
看着王同海皱着眉头不吱声,余槿布更是气愤难忍,咬牙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我告诉你,赶紧拿出主意,把岩洞里的人弄死,否则,我这个县长当不成,你这个副主任也坐不下去!”
王同海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县长,你能不能冷静冷静,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一遍,然后对症下药!你这么着急,只能一败涂地!”
余槿布气鼓鼓地看着王同海,喘着粗气:“我能冷静吗?你知道我的顶头上司是谁吗?这次不成功,他会要了我的命!”
看着王同海愣愣地看着自己,余槿布一愣,不经意间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曝露在王同海面前,这是余槿布的大忌。
“别这样看我!说说你还有什么主意!”余槿布愣神片刻,转了话题。
王同海轻咳二声,低声道:“据我了解,岩洞里总共有十一个人,有二个轻伤,二个重伤。如果能拖住他们营救的时间,把那二个重伤者拖死,他卓宝刚承担的责任就不一样了!”
余槿布的眼睛亮了一下,瞬间又暗了下去:“你说吧,怎么个拖法?别小看卓宝刚,还有他那帮手下。”
顿了顿,余槿布又补充道:“他的那个贴身秘书、税务局来的赵放,别看他傻乎乎的一个,做事很辣!我小看他了!”
“他辣什么?傻子一个,碰碰运气罢了!”尽管越来越感到赵放不简单,但王同海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好了,先别说他,先说说你怎么个拖法!”余槿布急着要知道下文。
王同海端起杯子喝了几水,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一,挖掘机正在加紧挖洞口的泥土,可越挖越堵,这样对我们很有利。等到他们把洞口挖开,不知到哪年哪月,或许里边的人都死光光了。第二,现在担心的是他们找到更好的营救办法,所以,我们要密切关.注,他们用什么办法,咱们就要立即想出办法来对付他们。”
余槿布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能这样了。所以,我得积极地紧跟在卓宝刚的后面参加营救,及时知道他们的营救动向。”
王同海高兴地在余槿布的额头上亲了亲:“亲爱的,这就对了!跟在卓宝刚的后面,少说话,让他自己折腾。问你的意见,你一概没有意见。”
说话间,开着的电视正播放望西县新闻。
画面上,余槿布奔赴现场,在尘土飞扬中指挥着营救,场面很壮观,把余槿布这个县长父母官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看看,这个场面就为你坐上一把手的位置打下了伏笔!”王同海兴奋地指着画面说道,“也为卓宝刚下台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王同海说得没错,整个事故现场,没有看到卓宝刚的身影,这是作为县委书.记的大忌!
余槿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转头对王同海说道:“马上送我到医院,把宋则元和任建都叫上。哦,对了,不要忘记叫上电视台。”
王同海明白余槿布的意思,点了点头。
……
半个小时后,正在讨论营救方案的卓宝刚接到了余槿布的电话。
余槿布问卓宝刚现在事故现场吗?她立即从医院赶过来。
卓宝刚愣了愣,说自己已经赶到现场,问余槿布为什么在医院?是在医院探望病人吗?
余槿布说她昏倒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医院,不过现在好多了,要马上赶过来。
卓宝刚让余槿布好好休息,先别急着过来……
挂了电话,卓宝刚说道:“今天余县长在现场昏倒,被送至医院,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所有人愣住,赵放直愣愣地说道:“余县长昏倒?什么时候?我是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上车去的,怎么说昏倒?”
丁任起也皱起了眉头:“没听说她昏倒啊,我也是看着她上车的。”
“县长在现场昏倒这么大的一个事,肯定我们会知道的,可我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围也娜也附合着说道。
卓宝刚愣然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昏倒被送至医院呢?”
赵放皱着眉头想了想:“在我告诉她,第二次塌方之前,工人全部安全撤离时,她的情绪有点异常。我再说第一次塌方,被埋的工人都躲进了岩洞时,她整个脸都白了,神情恍惚。看着她异常,我还问她怎么了?任部长解释说,余县长听说被埋了那么多人,神经高度紧张,现在突然听说没事了,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下来,就出现了虚脱现象。”
“对,赵放说得没错,当时我也在场!”丁任起说道。
卓宝刚的眉头锁得更紧:“为什么她听到赵放说工人全部安全,她的情绪为什么会波动?难道……”
说到这里,卓宝刚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家。
赵放脑子突然闪了一下,脱口道:“第二次塌方,那些工人往上撤的时候,王同海看到了,显得很惊讶,脱口说你们怎么都跑上来了?结果被那几个工人骂了,他赶紧解释,说工人们听错了!其实,我听得清清楚楚,他就是那么说的!”
围也娜瞪大了眼睛:“他是希望工人全部被埋?”
“不只是希望被埋,还希望工人在事故中全部死掉!”卓宝刚一字一顿地说道,“接下来,他们会盯着咱们,所以,往下得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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