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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意识全无，头无力地耷拉着，两条腿完全没法正常迈步，全靠别人搀扶着。
一路行到大厅里，一只鞋还在上楼梯的时候，被台阶绊掉了。
海珂惊讶地看着面前垂着脑袋的乔黛夏，有些愣住了。
乔黛夏现在的这个样子，让她莫名觉得胆寒。
明姨只是微笑着一挥手，这人再回来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小半条命，身上还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
她到底是被带去做了什么？
身上打了个寒战，海珂朝明夫人看了一眼，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深想。
在车上跟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穿着白大褂，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上前几步，微笑着对明夫人说道：“这次检查已经做完了，这位小姐的身体和精神，没什么毛病，请您放心。”
明夫人淡然地点了点：“辛苦了。”
医生退出去之后，明夫人淡笑着朝着乔黛夏问道：“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乔小姐还想吃吗？”
乔黛夏那边，没有一丝反应。
海珂觉得，她好像连呼吸都快没了，胸膛都见不到起伏的。
“既然乔小姐累了，那你们就送上她上去休息吧。”
保镖们将乔黛夏交给女佣，由女佣们搀扶着上楼去。
处理完这些事，明夫人对海珂满意笑道：“走，我们回去吧。”
海珂一改之前撒娇任性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跟着明夫人上了车。
到了车上，明夫人疑惑道：“怎么小珂今天连话都不说了？”
被吓坏的海珂，露出一个难受的表情来。
“明姨，她刚才怎么啦？好吓人的样子……您……您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那个样子，就算有人说乔黛夏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都信。
明夫人清淡地笑了：“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能让她学乖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伸手过去，摸摸海珂的脸颊，安抚道：
“小珂你就放心吧，明姨只对那些不听话的人，才会这样。你这么可爱，明姨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是肯定不会这么对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明姨脸上亲切的微笑，海珂觉得自己背上的冷汗，更多了
明胤泽半夜的时候，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回来。
女佣向他禀告了今天明夫人过来的消息。
他的眉头，立即竖了起来，急切地问着：“做了什么没有？”
女佣的头埋得低低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小。
“让人带着乔小姐，去做过一个检查。”
明胤泽脸上陡然变色：“她现在人在哪里？”
“在乔小姐自己的房间。”
明胤泽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上楼。
推开乔黛夏的房间，发现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好好地盖着。
就像是已经陷入了熟睡。
但是明胤泽知道，事情绝不是表面上显示的这样。
她只是没有办法动弹，也没法说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母亲的本事，他比谁都要了解。
除了靠过去坐在床边，一下下抚摸她冰冷的脸颊，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才能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看着这个人除了呼吸，连一丝多余的反应都没。
明胤泽也躺到了床上，紧紧地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哪怕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他也希望，她能在清醒的那一刻，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
药效是在凌晨的时候消退的，乔黛夏浑身一个激烈的颤抖，脑子陡然有了一丝具体的意识。
外界的声音，外界的触觉，在她面前，终于不是模糊一片了。
这种平常的感觉，居然让她一下子掉下泪来。
好像是生了锈的脑子，静静地回想着，保镖们带着她去的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精神疗养院，从里到外，都透露这诡异。
医生说要给她检查一下身体和精神状况，在她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然后又给她注射了一种药物。
紧接着，仪器通了电。
在药物和电流的双重作用之下，她觉得自己的感官，就像是被真空密封起来一样。
明明被电击得浑身乱颤，却一点正常的挣扎也做不出来，反倒越来越安静。
最后连痛苦的呼叫声也没有了。
外表的平静，与她内部实际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体是一具棺材，外人只能看到静默，她却在里面拼命地用指甲抓挠着棺材板。
可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这样的酷刑，为什么会被发明出来。
肢体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只能躺着，默默地流泪，湿了枕边一大片。
明胤泽在迷糊的睡意之中，感受到怀中人有细微的颤抖，便习惯性地将她搂得更紧了点。
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猛地睁开眼，侧身起来去看乔黛夏。
只看到对方睁大了眼睛望着上空，满脸的泪光。
那一刻，他的心被猛然揪住了，疼得不行。
“醒了吗？”他问。
乔黛夏艰难地将眼珠移向她，对着他眨眨眼睛。
明胤泽难得小心地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抹掉。
“还难受吗？”
现在已经好受多了，身体也在逐渐恢复知觉，但是乔黛夏还是说不出来话。
明胤泽抱着她的肩膀，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发抖。
一下下在她湿润的脸颊上亲吻，最后跟她额头紧密相触，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我之前就应该向你说明的，我母亲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乔黛夏听见他提起这个人，身上都是惧怕的一抖。
明胤泽只能更紧密地抱住她。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目前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她，所以才让你在她面前乖顺一点。”
乔黛夏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下午的她，还是意志坚定铁骨铮铮，不愿受辱。
现在的她，却不敢保证自己会在跪下与受刑之间，作出怎样的选择了。
她怎么就忘了，明家人身上可都是有黑色背景的。
估计就算是将自己折磨死了，对明夫人来说，也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吧。
事情看得越透彻，便越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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