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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能说是怀疑，”孙警官说道，“死者的妻子告诉我，最近死者的状态不对劲，而且没有跟她商量就突然从公司离职了，本来还计划一家去国外玩一阵，没想到突然就出事了。”
“单凭这些就认定死者的死有问题多少有些武断了吧？”
“当然不止这些！”说到这里，孙警官顿住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想要将视线穿透我的眼睛，直接看清我内心的想法一般。
忽然，他笑了。
“算了，我相信她的眼光，既然她说你没问题，那我就跟你说说吧！根据我们的情报，死者前一阵子跟大泽国贸的人有过多次接触，而大泽国贸跟匡吉物流的重要合作伙伴青山国贸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大泽和青山这两家实际上都是从事走私业务的公司，我们警方已经跟了他们有段时间了，对他们的一些情况很清楚。大泽国贸的人跟死者接触，显然目标是指向青山国贸的，如果能够破坏青山国贸和匡吉物流的合作，对大泽国贸来说显然是很大好处的！”
“你的意思是，匡吉物流实际上在帮助你说的那什么青山国贸走私？”
“我们没有充分的证据，对方很小心，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孙警官点头道。
想到之前周琦跟我说过的话，我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为什么周琦跟朱泽能够一拍即合，就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青山国贸，青山国贸之前跟周琦家公司的合作都是通过他的后妈或者姐姐开展的，他想要横空介入绝无可能。因此，对他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破而后立，先将公司跟青山国贸的合作中断，以此打击他后妈和姐姐的势力，然后再引入朱泽的合作，以此博得公司其他人的支持，同时将公司主要的业务掌握在自己手中。
虽然这个过程中肯定对他家公司的利益有不小的损害，但站在他的立场上，就算公司发展得再好，挣再多的钱，最终也不会落入他的口袋。从上次的交谈就可以看出来，周琦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家产争夺的魔怔中了，理智这种东西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能夺回公司的控制权，他不惜与虎谋皮，我不信周琦看不清朱泽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不怀好心，或许在他看来，他也是被逼到没有办法了吧！
本来我以为，周琦跟朱泽的合作应该才开始不久，可从孙警官的话中可以看出来，他们早就有了实质性的行动。顾某作为公司的会计，手里一定掌握了很重要的东西，是朱泽和周琦可以用来打击对方的利器，这么看来，顾某的死青山国贸、周琦的后妈和姐姐嫌疑都很大。
到底是谁动的手呢？假如能找到那个杀人凶手，那对于推进这桩案情错综复杂案件的进展一定很有用处！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问道：“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孙警官笑了笑，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是她说你对破案一定有帮助，我就姑且信你一次了。相关的资料我会发到你邮箱，你留张名片给我吧！”
听到这话，我也笑了。孙警官相当于变相承认了范小珂是在卧底的事实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范小珂将资料发给我，范小珂因为透露资料被警局开除的谎言不攻自破。当然，这种因为工作需要的谎言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范小珂显然直接向孙警官坦白了跟我合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说到什么程度，好在我当时留了一手，并没有透露分毫关于我可以给死者打电话的秘密。
我把名片给了孙警官，然后准备告辞。孙警官再次提醒我：“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是一级机密，绝对不能透露分毫出去。另外，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协助破案，行动之前务必跟我联系，不能擅自行动，打草惊蛇！”
“明白，我会时时报告的！”我点头道。
……
回到事务所，我索性支开了赵星辰，然后守在电脑边，等着孙警官的邮件发过来。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邮件来了，同样是加密的压缩包，密码与之前跟范小珂约定的如出一辙。
不过，孙警官给我的资料相对来说简单了很多，除了案发现场的一些照片和勘察结果外，只有死者和他家人的简要信息。其他都是次要的，关键里面有死者的手机号码，这就够了。
“顾声海？”
“你是？”顾声海的声音听上去很嫩，光听声音并不像是一只脚已经跨进四十的样子。
我熟练地几句话介绍了自己的来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接受，直接就问道：“杀你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顾声海回答得很爽快。
“他是谁？”
“杜清。”
“杜清是谁？”
“杜清是朱泽的人。”
“杀你的人朱泽的人？”我惊讶道，这个结果一下子把我之前的推测推翻了。
“是啊，我反悔了，他逼着我交出账本，我没交，我们动起手来，然后我死了，就这么简单。”顾声海说道。
“你为什么说起自己的死可以那么镇定？”我有些疑惑地问道，我现在已经知道，死人未必不会撒谎，在对方的话跟我之前的推断明显不符的时候，我有理由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然呢？死都死了，你觉得我应该大吵大闹？与其这样，我还不如配合你把事情搞清楚，让杜清以及周黎那个臭女人付出代价！”
顾声海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我听了反倒更可信一点。
“周黎跟你有仇？”
“如果不是她不断排挤我，我在匡吉做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主动离职出来，又怎么可能上了朱泽的贼船！”
周琦家公司内部倾轧的严重程度似乎比我想得还要厉害，不知是周琦跟他后妈和姐姐有矛盾，他后妈和他姐姐之间似乎也有着很激烈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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