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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波瞬间感觉无语：“所以你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
大头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手足无措，嘴里喃喃道：“我真笨，我真笨，我为什么就没有想起来呢，我怎么就忘了你呢？”
陈波朝地上啐了一口痰，低头端详，嘀咕道：“就这东西，能治病？能让一颗蛋变成一个人？扯淡吧？”
“陈波，你，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大头蹲在了陈波的跟前。
“废话！”陈波白了大头一眼：“不就是要我的口水吗？”
大头兴奋道：“你愿意给？”
陈波说：“你要多少，我给你吐多少，又不花钱。”
大头立刻把陈波搂在了怀里，老泪纵横：“你不生我的气了？”
陈波被勒的透不过起来，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出来了，大头才松开手，说道：“你也激动的哭了？”
“哭你奶奶的腿！”陈波怒道：“老子是差点被你勒死！你能不能矜持点？”
大头搓着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波说：“不过，我是不是龙还两说。毕竟你也是猜测，万一弄错了，对我来说事小，对你媳妇儿刘影来说可就事儿大了。”
大头嘀咕道：“我应该不会猜错的。”
“事关性命，怎么谨慎都不为过。”陈波说：“依着我看，还是约一下那个姒博士问问再说吧。”
“嗯嗯！”大头连连点头：“我这就跟姒博士打电话！”
大头是真激动了，也不顾现在天还没有亮，拿起手机就拨号给姒博士去电话了。
陈波在旁边盯着。
“姒博士，是我，张鸿！”
“我知道。”寂静的郊野里，姒博士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里清晰的传了出来，陈波也听得相当清楚。
姒博士的声音温和低沉，像极了某个家喻户晓的中年男明星，极富磁性，乍闻之间，就令人觉得这声音的主人可以令人信服。
只听姒博士说道：“怎么了张先生？”
大头说：“您之前说，只要找到龙涎，就能治愈刘影。”
姒博士说：“是的，你已经找到龙涎了？”
大头说：“没有，但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今天夜里现形了，虽然只现形了一部分，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龙。如果他是龙的话，他的口水不就是龙涎吗？”
“你说真的？”姒博士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变得尖锐高亢，吓了大头一跳，连陈波都不禁一怔。
“他在哪里？”姒博士嚷嚷道：“你们在一起吗？跟我说你们的位置，我马上去找你们！”
陈波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么激动的吗？”
“那个……姒博士？”大头说：“我们两个在敦煌，您要来吗？”
“去，当然要去！”姒博士语速快的吓人，反复念叨着：“如果真的是龙，如果真的是龙，如果真的是龙……你们在敦煌哪里？告诉我确切位置！”
大头瞥了一眼陈波，陈波说：“咱们去酒店里等他吧。”
大头点了点头，说道：“姒博士，等会儿我给你发详细定位。”
“好好好，太好了，刘影有救了，我也有救了。”姒博士说道：“我的学说有救了，好极了，真是好极了！对了张先生——”
姒博士的语气突然谨慎小心起来，他问道：“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别的人吧？”
大头说：“没有。”
姒博士说：“千万不要声张出去。”
大头“嗯”了一声，说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姒博士说：“如果这件事情传到DT那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大头说：“DT已经派出猎手在猎取他了。”
“那你们现在有没有危险？”姒博士紧张道：“我在敦煌那边还有些朋友，我马上让他们先过去。”
“不用了。”大头说：“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危险，都很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姒博士嘀咕道：“那就不多说了，我现在马上出发！你们等着我。”
挂断了电话之后，大头看向了陈波，陈波说道：“这个姒博士有点狂热。”
“龙若是出现，所有人都会狂热起来吧。”大头笑道：“你估计会成为本世纪最大的发现。”
陈波道：“鹏的出现，也能让所有人都狂热起来。我才不想成为什么世纪大发现，就算我真的是龙。人怕出名猪怕壮，到时候，我要么是被关起来，和老虎、狮子放一起，在动物园里供人展览，要么是上解剖台，被人千刀万剐的研究。这个姒博士可靠吗？他让咱们不要说出去，可是他如果说出去呢？”
大头想了想，说道：“这个应该可以放心，姒博士为人很可靠的，他没有把我说出去，应该也不会把你说出去。”
陈波“嗯”了一声。
大头又说：“姒博士的能量很大，资源很多，和他成为朋友，能做成很多事情。到时候，你不妨让他帮忙，找找你父母。”
陈波心中一动，大头的这个提议倒是靠谱的很。
自己若是龙，那自己的父母是什么生物？
自己是被父母领养回来的，还是本就是他们亲生的？
姒博士应该会很有兴趣知道的吧。
此时东方天际已然大亮，远处的路上渐渐也有了车辆，陈波起身说道：“走吧，先去酒店洗漱休息，然后等着姒博士过来，再合计合计接下来怎么办。”
“好，好！”大头这个时候也不悲伤了，也不沮丧了，心情大好，精神抖擞，抢着要献殷勤，说道：“我来开车。”
在上车的那一刹那，陈波又回头望了一眼，他想象着能突然有个声音喊道：“大猪蹄子！”
陈波还希望自己回头的时候，能再次看到那个笑眼弯弯如同月牙一样的明眸皓齿姑娘。
那个身上有着特殊香气的，虽然在大头嗅来是腥味的女人。
可惜，这时节，这天地，什么都没有。
大头倒是高兴了，可是在去酒店的路上，陈波却变得怏怏不乐。
也是，对于大头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本以为自己要找的东西远在天涯，却没想到是近在眼前。
一番奔波，都是缘木求鱼。
从后视镜里，瞥见大头脖子上的那个金属盒子，依旧泛着微弱的幽光，陈波看的眼皮子乱跳，忍不住问道：“大头，这个金属盒子的材质到底是什么，姒博士有没有对你说明？”
大头“嗯”了一声，说道：“我问过，他也说了，这是‘那德金’，我以前没听说过。”
“那德金？”陈波听起来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暗自琢磨了半天，后来一想美国有个著名的黑人运动家叫做“马丁路德金”，跟这盒子倒是无关。
“我也没有听说过，稀奇古怪的名字。”陈波说：“这种金属有什么特性呢？”
大头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也不大清楚，没有问姒博士太多。你想知道？”
陈波说：“就是好奇。”
大头道：“等见到姒博士之后，你可以请教他。”
“嗯。”陈波喃喃说道：“那德金……它为什么能腐蚀项白术的手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些。”大头沉吟道：“姒博士说过，那德金有一种特性，能化解几乎一切的毒素。项白术是化蛇，肌肤上有毒，所以才会被那德金克制，出现被腐蚀的症状。”
“哦，这样啊。”陈波略觉恍然道：“怪不得你带着没事，鸟是没有毒的。那是不是我碰到它也没事啊。”
大头说：“应该是没事吧，龙也是没有毒的。”
陈波本来是想拿过来摸摸的，可想了想，又作罢了。
万一自己不是龙呢？
万一自己体内也有毒素呢？
毕竟跟化蛇还有点亲戚。
就是那可恶的亲戚们居然想要喝自己血。
得亏项白芷是好人，要不然这会儿自己可能已经变成干尸了吧。
伸手看看，再捏捏自己的胳膊，揉揉自己的脸，从镜子里照照，陈波总觉得不太真实。
这么细皮嫩肉的俊俏小伙子，真实的样子居然是浑身生鳞的龙？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我……”陈波想着想着居然情不自禁的哼起来了，哼了两句又觉得好笑，索性沉默了起来，去看窗外。
项白芷不在车里，可是车里还残留有她的香味。
这感觉对于陈波来说，还是挺残忍的。
少了一个人的温度，即便是有大头在，陈波也觉得格外冷清。
悦耳的声音没有了，柔软的怀抱没有了，窗外的美景也无从分享。
陈波拿起手机，翻出项白芷的号码，呆默良久，终于还是拨打了出去。
电话还是能够打通的，可是，却无人接听。
陈波又点开她的微信，拨打视频电话，直到自动挂断，她都没有响应。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提示字眼，陈波越发觉得心中怅然，他又翻出来在兰州开车接项白芷的那个像鹰一样的姑娘的电话，拨了过去，结果，也无人接听。
竟像是约好了的一样。
就这样，昨天还耳鬓厮磨的恋人，生生断了联系。
她去了哪里，她去干什么了，她还会不会出现，一切都无从得知。
陈波摸着自己的肩膀，那里留有项白芷的齿痕，细小整齐，铭心刻骨。
沉默中，大头觉察出了陈波的不对劲儿，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异常难看，大头不禁问道：“你还在想她？”
陈波“嗯”了一声，这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大头斟酌着说道：“她以后要是不再见你，你，你打算怎么办？”
陈波说：“等忙完了你这边的事情，我就去找她。”
大头急道：“你还要去找她？”
陈波说：“你对刘影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对她就是什么样的。”
大头默然无语。
他自己都说过，感情这种事情，最是无法解释的。
许久，大头才又问道：“可是你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啊？”
陈波说：“你们DT的资料库里，没有提到他们的居住信息吗？”
大头摇了摇头：“没有，化蛇很狡猾的，居住地总是频繁变更。”
陈波说：“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一定要找到她。”说完，陈波又补充道：“不单纯是因为我离不开她，我喜欢她，还是为了我的爸爸妈妈，毕竟她说过，她知道他们的一些事情。”
大头没有吭声。
到了酒店，大头停好了车，两人拖着行李办理入住。
上电梯的时候，大头说道：“等刘影好了以后，我们两个陪你去找她。”
陈波笑道：“怎么，我让你当了一路的电灯泡，你要报复我了？”
“不是。”大头说：“我怕你危险。毕竟，DT还在暗中，项白芷的爸爸和哥哥也不是好东西。咱们人多不是力量大吗？”
陈波锤了大头一拳：“我就知道你小子还算够义气！”
大头微微一笑，道：“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找的话，可以问姒博士。我觉得姒博士应该会知道一些化蛇族群的资料。”
陈波眼睛一亮，说道：“是啊，姒博士毕竟是研究这个的，他应该知道化蛇的存在吧？”
大头说：“就算姒博士不知道，咱们可以借助DT公司，他们的资料库随时都在更新，万一对化蛇族群有了新的补充呢？”
陈波说：“你现在还能进入他们的资料库？”
大头说：“会有办法的，别忘了姒博士的能量很大，资源很多。”
陈波深深的看了大头一眼，说道：“可以啊大头，我一直都小看你了。原本以为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想到你其实是个做奸细的好材料。”
大头说：“没有吧？”
陈波说：“怎么没有？DT一个跨国大公司，一个连你这种研究生去了都得当保安的公司，内部资料保存的得多严密，你居然能看到，还敢说自己不是做奸细的好材料？”
大头支吾道：“我，我自己肯定是不成的，要靠姒博士的帮忙啊。”
“姒博士啊……”陈波看向窗外，喃喃说道：“他可真是个令人格外期待的人，我也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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